《簪花泪》第129章


一旁的女官一脸讶然,闺秀们也只是瞧着这出好戏,有这么一出不检点的行径,苏蓝想不出局也不行了。
苏蓝急得满面通红,皱着眉头道:“殿下,您这可算是调戏未来地嫂子?”
“谁是未来嫂子?”他在她耳畔轻笑。听着她恼怒的声音,看着她深颦地眉眼,他已经认出了她,那个曾经打过自己一巴掌的人,只是她那时女扮男装,不加修饰,显得英气很多,如今细细装扮,穿了这累赘地礼服,将那英气都敛去了。不过奇怪的是,她似乎武功全失。难怪她方才一直低着头,原来已经认出自己来了。不过,这样才更有趣。
“……”这个家伙地面皮真是够厚的。苏蓝哑口无言。
正在思忖间,他已经放开她,“走路小心点。”甩甩袖子,领着几个跟班的小太监,昂首踱步走了。
看他走远,苏蓝才晃过神,拍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撞鬼了!这个世界真是小。
幸好,他还没有认出自二皇子,那么那天跟他一起去三味书坊的白衣少年不就是太
想到这里,苏蓝忽然一冷,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分明就是个悍妇啊!不,或许是个悍男!
旁的闺秀看她神思不属的模样,嬉笑着从她身边滑过
海茹梦走到她身边,刻意停了一下,用团扇轻掩樱唇,冲着她的耳膜吐出一句:“恭喜了,未来的鲁王妃。”然后咯咯地笑着,拖了迤逦的裙摆追上前面的队伍。
鲁……鲁王妃?
苏蓝气结,立在原地怔忪了好一会儿。
那个男人居然怀了这样恶毒的心思?想要看自己的笑话?怎能让他得逞呢?宁愿去当尼姑也不要受他的侮辱!
回到储秀宫,闺秀们纷纷去探望落水的东门嫣。因为是世代将门之后,曾跟随父亲戍守边陲的东门嫣平时总是一副爽朗的性子,见到谁都是笑呵呵的,不黑脸,也没有脾气和架子,十分难得。
这次万寿节宴会,她母亲远在塞外,没能进宫祝寿,她也就比其他闺秀回得早一些。谁知走到湖心小桥便没小心落进湖里。由于常年生长在北方的缘故,她并不习水,落进湖中差点被呛死。被救上来的时候,几近奄奄一息了。
有人说是意外,也有人说是人为的,还有人委婉地指出是东门嫣自己搞鬼示弱。不管旁人怎么说,东门嫣始终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说是受了惊
不过,她这样的作为,倒是正好给了亦嘉事件中传说中被推下井的苏蓝一个反面的参照。如此一来,背地里有关苏蓝的流言也就更多了起来。有人说她是给亦嘉吃了什么迷药,所以才引得她得了失心狂症;更有人结合她和鲁王的那一面,说她是和鲁王有奸情,被亦嘉发现,亦嘉怕灭口,所以才装疯而出;至于她的哥哥在太子面前请求不要让她留在宫中,也不过是她的以退为进之计罢了,想借此引起太子对她的注意……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第149节 苏蓝的回忆(二十七
对于所谓的流言,苏蓝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
人言可畏——她向来知道。她们的原意未必就是刻意中伤,只是一百个莎士比亚笔下就有一百个汉姆雷特。人们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喜恶来看待、评判周围的事物。女人更是家长里短,最爱在人背后嚼舌头、搬弄是非。她在一个人面前可以表现得非常友好,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这一个知己,但到了另一个人面前,马上能将前者贬得一无是处。更何况,在这样紧张、压抑的状态下,大家出现各种各样恶意的幻觉也就不足为奇。
苏蓝偶尔听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窃窃私语,她只笑笑就过了。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顺着鲁王的线,她不禁回忆起自己清晨见过的白衣男子,笃定他就是太子。只可惜,让他看见自己那副样貌实在是太过狼狈、又尴尬。
她手里捧着使了许多工夫才搞到的一身小号太监服,叹口气,扔回床上,这种时候见不见哥哥都已经无所谓了吧。
拖着厚重的礼服和雷人的假发累了一天,瘫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半夜,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她悚然惊醒,要爬起来,只觉自己全身也十分慵懒,仿佛动一动手指头都是极困难的事情。
中毒!
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字眼!可是明明毒药她都已经清理过了啊!难道又有新的毒药?却是自己疏忽了?
第二声尖叫传来,却是来自另一个方向。
苏蓝不敢懈怠,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到窗边,打开窗子。深吸几口户外地新鲜空气,这才觉得不那么气闷了。
只听见屋外各种各样地奇怪地哭喊、尖叫声此起彼伏。
苏蓝心里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
这不是一个平静地夜晚。几乎所有地闺秀都被同一种毒药毒倒了。这是一种能够致人迷幻地毒药。而那几声凄厉地尖叫正是这种毒药所致。
发生了这样大地事。负责培训遴选地女官难逃其咎。
事情传进皇后地耳朵里。她立即将储秀宫中所有当值地女官、宫女、太监都撤下来。换上了自己地亲信。同时派出身边最得宠地女官前去查抄各个闺秀地房间。
为了以防万一。苏蓝一早将她前一天收集地毒品都放回原处。任其发挥效用。同时将那套太监服裁开来。扔进针线篓。
事件比任何人想象地进展得都要迅速,这种特别的毒药从阮秋兰的房间里找了出来。而且很快,便有个宫女招认。是阮秋兰送了十两黄金,还给了一种无色地药剂。让自己加在秀女们专用的灯油中,说是能助益睡眠。她还招认。本来她有些害怕,不敢承接。但是阮秋兰是皇太后地亲戚,她担心自己不照办的话,会遭到更严厉地报复,最终还是屈服了。
又有下级女官供述,说亲眼看见皇太后屡次派人送礼物给负责此事的最高女官,意下是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问题迅速升级,直接指向了皇太后。
皇后并没有让这两个人活下来,而是当着皇太后派来地特使的面,下令将这两个人杖毙了。
“这些都是陷害母后的无稽之谈,母后的亲戚怎么可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争权夺利呢?请母后放心,这件事,儿臣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母后一个清白!”皇太后的特使、贴身女官如此叙述着。
“这是她的原话?”皇太后卧在软榻上,一手将贴在额角的冰块儿拂下。
“是!”贴身女官忙跪下去。
深深叹口气,皇太后闭上眼睛摇头,“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让兰儿退出甄选吧。”
“太后娘娘,这分明就是陷害!”
“是又如何?此时,就算兰儿被选为太子妃,大概也只能被人说成是用卑劣手段得来的。日后如何统率六宫?!更何况,她如此不懂得保护自己,只怕让她进了宫,也只能给家族带来灾难。这样程度的智谋,要想在皇宫里生存下去,太难。我能庇佑她一时,却不能庇佑她一生一世。若是她此时退出,或许还能留下个明智之名。罢了!”皇太后有气无力地说了几句,喟叹一声,便再无他言。
见四周无人,贴身女官不禁问道:“难道就放任皇后如此为所欲为?”
皇太后眯眼瞧着她:“你说呢?”
所有人都以为皇后的亲侄女儿路欣会成为最后的赢家,摘得太子妃这个宝座。但,一件意外却发生了。
有一日,恰好放假,皇后请路欣去她的宫里聊天,给她派了一顶两人抬的小轿代步,偏偏这顶轿子行到半路却坏了,路欣措手不及,跌倒下去的时候,脸却被断裂的木辕给划伤了。几道极深的口子,划过了整个左脸颊,差点伤及眼睛。当御医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她破相了。
皇后虽然遗憾,但除了能给她找来最好的医生看伤,治疗,也只能无限惋惜地送她出宫。因为她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到太子的欢心了。
可是,好端端的轿辇为何会突然断裂?
很快,她就想到了皇太后,明白这件意外十有**是她对自己的报复。
毕竟皇太后还是长辈,她一时无法将这怨气发泄出来,只好借口江南水患,需要赈济、祈福,便大力消减了皇太后宫中的些许用度。
皇太后也不闲着,每次见着了皇帝也会吹吹风,甚至还同意给两个贫民出身的妃子加封贵妃,四个昭仪加封为妃,余下不计……
正当皇宫中两位最尊贵的女人为了相互报复,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储秀宫中这些未来的妃嫔们的斗争要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太后、皇太后、宰相的亲戚,这些都是大热门,却也都已经成为了无可挽回的弃卒。
剩下的原本蛰伏着的小虾米们纷纷亮出了自己娇嫩又锋利的钳子,正式开始向那尊宝座发起了冲锋。
苏蓝感叹一声,这大有军阀混战的态势。比起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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