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第287章

第171章　男儿有泪
天南农大。
陈芳拉着云海四处闲逛，秋春和小莹下午有两节课，她还小小地欺骗了一下秋春和小莹，说云海去上课了，她在家闷得慌才过去找她们的。
云海也不知道她们肯不肯出来见自己，也就由着陈芳去闹了。
携手农大，和师大不同的是农大要平坦得多，云海也在给陈芳介绍着农大这些地方，哪里是教学楼，哪个食堂的饭好吃。映月湖畔，荷花池旁，陈芳有些好奇，哥哥以前和秋春姐姐她们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只是，这些想法她只能埋在心底，抬头望着云海平静的表情，陈芳知道他的心绝对不如他的外表一样平静。
终于等到了秋春和小莹，美丽依然魅力依旧，神情却如远山冰雪一般寒冷。
云海却呆呆地说不出话来，那些海誓山盟白头之约在此刻看来竟是那么的可笑，曾经刻骨铭心的爱人就从此成了陌路人了吗？一次次梦想再次见面时的情景，云海却恨自己没那勇气去面对，是胆怯还是心中藏有太多的愧疚，云海不愿去想，看见了她们仿佛一切就足够了。
“姐姐，你们不会怪我吧！”陈芳迎了上去，握住了秋春的手，她的手心滑滑的，像是刚出过汗水一般。
“芳芳你就是对他太好了，才让他这么嚣张。”秋春叹息道，自己当初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呢！可如今，陈芳已经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吗？
“不关你的事，是有人有心没胆，哼！”小莹紧盯着云海，这些天他过得还好吧！陈芳这小妮子倒是蛮讨人喜欢惹人爱怜的。
“姐姐们还不一样？”摇着秋春的手，陈芳回答道。她们的心情，陈芳自然了解，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有一个人来当替罪羔羊，可怜的哥哥，就委屈你一下了。
秋春又叹了一口气，想忘记真的好难！
“哥哥，发什么呆呢！”陈芳又冲云海挥了挥手。
“找个地方坐着聊吧！”小莹提议道。
“嗯！”陈芳放开了秋春，去拉发呆的云海了。
秋春又轻声叹息起来了，小莹却过来挽住了她的手，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很了然。
“哥哥！”陈芳恨云海不争气。
云海默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初的时候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要说出口的话原来是那么无耻。
陈芳对农大不熟，也不知该往哪去，偏生云海像傻了一样，这么久了都不说一句话，嬉皮笑脸在她们面前他只觉得惭愧无比。
“我们去韵园吧！”小莹开了口。
韵园位于农大南门外，环境清雅，是吃饭的好去处。
云海点了点头，陈芳这才知道原来他脑子没有坏，再看秋春和小莹的表情和自己一样，敢情大家都以为他今天转性了，往日他的话多得不得了。
气氛有些沉闷，陈芳不时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云海的表情，嘴里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感觉走了好久，陈芳终于可以坐下来了，包了一个雅间，先要了几杯清茶，陈芳这才发现自己的确很口渴了。
“说吧，找我们什么事？”秋春问道，难道就这么一辈子不开口。
“还在生我的气吧！”云海终于开口了。
“废话！”小莹可没那么客气。
“那我说什么还不是没用，说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云海又说道，心情纷乱复杂。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秋春姐姐，我们走！”小莹站了起来，她很不满他的语气，他想逼自己原谅他吗？这家伙，就知道气人。
“哥哥！”陈芳拉了拉云海的手，他是怎么了，没见到秋春她们之前还好好的啊，他难道中邪了。
“先坐下一起吃顿饭好吗？”云海说道，会不会是最后的告别宴呢！
“鸿门宴吗？”秋春轻笑了起来，把小莹也拉了下来，她知道小莹不会真走的。
“有那可能吗？”云海苦笑道。
“前些日子忙，今天就算是我们大家为芳芳接风洗尘吧！”见小莹又想站起来，云海马上又添了一句。
“那我先谢谢哥哥了。”陈芳微笑着回答道，那神情乖巧无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哥哥找的理由还不是一般的烂。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秋春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莹却瞪大了眼睛盯着云海，就知道装样，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两个人这些日子都怎么过来的吗？
以茶代酒，几个人煞有其事地为陈芳接风洗尘了一回，异地他乡遇故人，确实值得庆贺。
放下茶杯，气氛却有凝重起来，云海最后还是开了口，“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敢祈求你们的原谅，只希望你们能永远幸福快乐！”
“虚伪！”小莹叹道。
“台词都说滥了，换点新鲜的吧！”秋春也噘起了小嘴。
“我只会背这个！”云海回答道。
“……”几个女孩子无语中，只会背这个，他可真是背的。
“真心话说出来没人听，当然只好背台词了。”云海又说道。
“说吧！”陈芳鼓励道，秋春和小莹默默望着他。
“不管时光怎么流逝，就算真的有一天我老得爬也爬不动了，希望你们幸福的心却是永远不变的，就如我爱你们的心永远不会变一样，虽然在别人看来这不叫爱叫花心，但我知道，与我而言，这就是爱就是我给给予的爱，想要给予我微薄的所有，想要好好呵护细细爱怜，想要一起分享喜悦分担痛苦，一起面对生活的风雨世间的沧桑，想要一起数那天空的繁星点点，看看小院墙角那朵顽强盛开的小花……但我知道，我是没机会了，也许你们会遇到更好的人，给你们唯一的人，在此我只能祝你们幸福平安了……能有今天，我知道上天已经给了我太多恩赐了……虽然思念是如此之苦，尽管我有太多的不舍……”云海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最后变成了自己的喃喃低语，眼神也变得迷蒙起来，她们就真的离自己而去了？
秋春和小莹起初直想笑，可慢慢笑意凝固在了脸上，他是真的在乎自己真的希望天长地久吗？那他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找自己，是在怪自己不理解他的心情吗？小院墙角那朵顽强盛开的小花？一起面对死亡的威胁？难怪陈芳会那么依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伤感，陈芳也嗅出了其中的不安定因素，小手又伸了过去，紧紧握住了云海的手，手有微汗。
云海低头呢喃，秋春和小莹则脉脉望着他，他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不舍，这些，其实自己早就该看出来的，善感的忧郁，高中时分他就表现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外表开朗的他，心底依旧还有那份淡淡的伤感，为自己的命运，也为这些多难的红颜。
服务员推门，几个人这才回过神来。
陈芳点菜，现在她就一个人最清醒，秋春和小莹虽然神色平静，望着云海的眼神却很迷朦。干净利落点完了菜，她很快就打发服务员出去了。
雅间再次沉寂下来，陈芳的小手又轻抚了上去。
云海感激地望了她一眼，风雨同舟不敢相忘，同甘共苦不会有半句嫌言。
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秋春也知道感情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对与错可言，想想那时，一切来得那么忽然却又是那么的必然，也许只有经历悲欢离合的感情才是最稳定的感情吧！自己会原谅他吗？
小莹静静地望着云海，虽然她也有活跃气氛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她更习惯把自己封闭起来，静静地发呆，沙沙作响地树木，悬垂的蜘蛛，每样事物都有自己的生活，一种异于别的事物的生活。而自己的生活呢！
菜很快就上来了，陈芳成了夹菜专家，她不知道这里什么菜好吃，就随便点了几个，有辛辣的也有清淡的。恶作剧般的给了云海一个泡椒，云海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他不怕辣，只怕不辣不够味，意犹未尽，云海又吃了几个，果然够辣。
“哥哥！”陈芳见他仿佛傻了一般，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吧，就算没有了秋春姐姐，不是还有自己在他身边吗？
“味道不错啊！要不芳芳你也尝尝。”云海笑道，一只手还在继续夹着泡椒。
陈芳很害怕这怀哥哥真的会自找苦受，辣椒的味道就那么好。吃了一个，果然很辣，眼泪都快出来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陈芳抬头细细一看，云海的眼角有些异样的东西，陈芳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很疼，这个傻哥哥！
秋春和小莹闻言，也学着他们吃起了辣椒来，渐渐眼眶湿润了，再细看对面的云海，眼里噙着泪花，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这家伙怎么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默默吃完一顿饭，云海率先出去付账，秋春分明看见了他开门前那看似不经意的抬手。
第172章　天籁之音
晚霞漫天。
“哥哥，你就这么放弃了？”凝望着云海，陈芳不知该喜还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