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蔷薇》第19章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艳红衫儿的红蔷薇跃起平空,像一团纷红的云。
云中有两只雪白的小手。
雪白的小手中,各有一朵艳红的蔷薇花。
花飞出。
飞向已老的雄狮。
霍名山将剑从燕双飞的后心抽出来,下一个动作是枪上一步,将剑再刺入苏三的心口、咽喉或眉心。
暗器击中了苏三。
苏三突然从枝后飞出。
一个飞起来的血人!
霍名山的剑刺出,刺的位置正是苏三的眉心。
他只有刺盾心,因为苏三是头前脚后,平平地向他.撞过来的。
燕双飞的身子突然转向,左手突然伸出,抓向了霍名山的剑刃。
霍名山想刺苏三已无可能,想收剑变招也已没有可能。
他完全没料到,早已该死了的燕双飞,居然还有如此的勇烈。
剑被燕双飞抓住,剑光立灭,但燕双飞的左手已被绞碎。
烈如雄狮的公孙奇在苏三跃起的同时,已离霍名山不到五尺。
他怒瞪着环眼,暴张着大口,铁一般的双掌击向霍名山的右肋。
两朵艳红的蔷薇已飘近,几乎已贴着了他的衣裳。
红蔷薇尖厉的笑声刚响第一下。
钱麻子已跃在空中,激射向白须老人金船。
金船在微笑,笑得很慈祥。
他的两只手却一直很安静地放在扶手上。他并没有要出手反击的意思。
但扶手中,却射出了飞刀。
很短、很小的飞刀,一共九柄。
小刀飞向半空中的钱麻子。
边澄在干什么?
在钱麻子倒地的同时,边澄已闪身奔向他。
边澄不放心钱麻子,因为钱麻子毕竟是在醉乡呆过了十几年的人,他的体力神智和武功当然会大打折扣。
边澄刚刚迈步,钱麻子已扔出了金船。
钱麻子的武功并未搁下!
边澄在这时,听到了公孙奇的悲叹,身子在空中一折,电射而回。
双掌如山,攻向红蔷薇。
少林金刚掌!
汹涌的掌力刚发出,红蔷薇手中的花已射向公孙奇后背。
边澄收掌,身形掠过红蔷薇,去追那两朵花。
他要追回那两朵花,不让它们击中公孙奇。
另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人,做了一个很敏捷的动作。
那个人就是赵东海——此厅的主人,金船的好友赵东海!
赵东海抛下群玉,双臂一振,厅中便刹那间响起了一阵叮当声。
那些金光闪闪,耀眼夺目的小饰物、小扣子,一齐从那件华丽得让人难受的衣衫上脱落,飞向了边澄的后背和左肋。
这才是赵东海真正的杀招,而且也是绝对有效的杀招。
谁会想到,这个暴发户式的土财主充阔气的金玉饰物,竟是一件件致命的暗器呢?
边澄无法顾及这些暗器。如果他分心出手将它们震开或击落,如果他闪避,他就追不回那两朵花了。
边澄悲吼了一声。
霍名山的剑被燕双飞的左手阻挡了一下,他马上想到了退。
他明白这时候他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退开。
但他已经退不开了。
苏三的两只手,鹰爪一般扼住了他的咽喉和脖颈,umd/txt全本小说下载==》。。几乎是一下就把他的脑袋掐了下来。
公孙奇的双掌已全部没入了霍名山的右肋,一下看不见了。
一朵小花在刚印上他后心的一刹那,被边澄的大手握住了。
另一朵飞快地没入了公孙奇的后背。
十几件饰物、十几粒扣子打中了边澄,扑扑有声。
扑向边澄的红蔷薇却被边澄一脚端得向后倒飞起来。
然后,所有的人都倒地,发出沉重的闷响。
他们都已不能再动。
金船大睁着眼睛坐在轮椅中,花白的头已耷下。
五把飞刀很整齐地并排插在他左肩和右肩之间,第六把正中心口。
第七把飞刀在赵东海的咽喉里。
这当然只可能是钱麻子的大手笔。可世上已没有人能知道他是如何完成这一切的了。
钱麻子躺在大厅门口,躺在于干净净的白石阶上。
他似仍在醉乡,仍然不想醒来。
他的两只手已经变得碧绿,连他的脸也已泛青。
第八、第九把飞刀他收下了,一把留在右腿,一把留在左肩。
红蔷薇是被边澄端飞的,直撞到了一根柱子,然后又软绵绵地落了下来。
边澄这一脚很重很重,正正地端在她心口上,她连喊一声都已不可能喊出声。
满屋血腥,满屋尸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又该如何来解释呢?
红蔷薇想笑一下,但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了嘴。
她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醒不了最好!
第十二章 厌倦江湖
臭嘎子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是笑,大笑。
他的第一句话是“开你妈的什么玩笑!”
陈良一巴掌把战战兢兢传消息的人打了个跟斗:“以后你小子说话千万要给老子注意一点!别他妈瞎三话四的,要找死也别这么找!”
孙山简直笑破了肚皮:“别的人死了我还信,谁要说苏三被人杀死了,打死我九十九次老子都不相信!”
李抱我看着罗敷,罗敷看看李抱我,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发白。
陈良最先起疑,疑心一起便忍不住,一抬手就封住了李抱我的领口,怒喝道:“你小子表情不对劲!”
孙山拭拭笑出来的泪,不解地道:“喂,陈良你干什么?”
陈良吼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李抱我急道:“我又不在场,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真的?”
臭嘎子似已回过神来,一巴掌挡了过去:“那你是不是认为可能是真的?你为什么疑心?快说!”
马樱花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胳膊,急叫道:“自己兄弟,有话好好说!”
罗敷叹了口气,道:“我看咱们还是亲自去看看,若是……是假的,也好放心,万一要是……真的……”
孙山一迭声地道:“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怎么会是真的?怎么会是真的?”
但孙山的脸色已白得吓人。
陈良突然感到一阵天眩地转,差点没摔倒。翘儿和玉奴枪上前扶住了他。
遭受打击最大的当然是陈良。
公孙奇是他师父,钱麻子更是他的师父、好朋友和他心目中的亲哥哥。
苏三和边澄是他的挚友。
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出了不幸的事,都会让陈良受不了,更何况是四个人一齐……
陈良一张口,鲜血直喷I出来。
义乌赵府已是一片雪白。
身着重孝的赵群玉眼中更是一片空白。
她木然跪在灵党里,面对着眼前这一群青年男女,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好像已经傻了,又好像她是瞎子、聋子和哑巴。
孙山气得直拍屁股:“偏偏又掩上这么个傻丫头!偏偏又不能跟她动手!偏偏她又正是赵群玉!偏偏……”
灵堂里只供各赵东海的灵位。其他人的死,对赵群玉来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她似已麻木,似已变成一块寒冰。已没有什么东西能融化这块冰了。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没有!
他们走了出来,觉得很茫然,很沉重,心里很虚,嘴里很苦,膝盖很软。
臭嘎子用满怀希望的声音大声道:“我们可以到余姚去看一看,也许他们回余姚去了呢?对不对?”
可他眼中的泪光明明白白地写着,无法掩饰。
既然赵东海真的已经死了,那么其他人的死就未必不是真的。
孙山也勉强笑道:“要不咱们去燕子楼?”
奥嘎子闷声道:“干什么?”
孙山道:“燕双飞和苏三最要好,他们几个人也许被燕双飞请了喝酒去了,燕子楼的酒一向很不错。”
臭嘎子似乎发怒了:“老子说他们去余姚了!”
孙山也叫道:“燕子楼!”
“余姚!”
“燕子楼!”
……
吼着叫着,两人都已岔了音,泪流满面地不出声了。
李抱我坐在地上,抱着头,反反复复地念叨着: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自作聪明……”
如果他不“自作聪明”地让苏三去我红蔷颜,是不是那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李抱我不知道,所以他一直在自责。
悔恨和痛苦像毒蛇,正噬咬着他的心。
远处有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叹息声未落,叹息的人已被这四男、五女围了个水泄不通。
叹息的人并没有被他们神奇的反应能力和不友好的态度所吓住,他甚至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的吃惊来。
他只是低垂着眼帘,叹完了那口气,然后闷声道:
“你们都来了?”
臭嘎子拳头捏得咯咯吱吱乱响:“你是谁?”
孙山眼中绿光直冒:“你干吗叹气?”
李抱我吼道:“你为什么人叹气?”
陈良颤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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