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微的穿越记》第57章

“晴雪馆果然名不虚传。”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掌心，苏玦笑道，“看来我长安城里的大小事情就没有姑娘不知道的。只是不知，姑娘可将这些情报已经送到了突厥汗王的手中？”
这次换琴韵怔住了，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常态，唇边扬起一抹笑容，“苏家商号的本事才真值得佩服，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我这晴雪馆的底细打听清楚了。”
“姑娘过奖了，这不过是保住饭碗的低末手段罢了。”苏玦顿了顿，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严肃，“只是在下不明白，姑娘再怎么说都是大唐子民，何以要为那番邦外族效劳？”
“你认为对一个死人来说，大唐和突厥有区别吗？”琴韵一哂，“故土又如何？我生前所受的屈辱和伤害，哪一个不是你们带给我的？反倒是突厥人给了我足够报仇的力量，我何乐而不为？”
“你说是突厥人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白微突然插嘴说道，然后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是拜火教的人？”
琴韵看了她一眼，却并不回答。
“我问你，是不是拜火教的人把你变成这样的？！”白微厉声喝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琴韵又恢复到之前的淡漠，“总之赵尘已经死了，我的仇也报了。你们想怎么样，悉听尊便。”
“他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他？！”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好，那我告诉你，就是赵尘，就是他亲手杀了我！”
白微闻言一惊，随即立刻反驳道：“不，你误会了，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琴韵嘲讽着打断她的话，“当然，换作一年前的我也不会相信，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居然会这么狠心。”
“我知道我只是个青楼女子，就算卖艺不卖身又如何？谁又会看得起你，还不是把你当作一个供人玩乐的低贱女人？可惜我那时没有看清楚这一点，居然还敢相信什么所谓的真爱。真是可笑，当他母亲来跟我说，赵尘让我和他一起离开时，我居然天真地相信了，还满怀希望地收拾好行李去约定的山神庙等他。可我等来的是什么？是他的背叛，是他亲手勒死我！”琴韵越说越激动，看来仇恨还在灼烧她的心。
“你为什么就认定是他？”白微脸上露出一丝哀伤。
“没错，那时我是被迷烟迷晕了，他又从背后勒住我，我的确没看见他的样子。但除了他还会是谁？那个山神庙很偏僻，没人会去那！你知道我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吗？不是因为被活活勒死，而是心痛！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所谓的爱情都是世人编造的谎言吗？！我好恨，直到死我的灵魂也被恨意所折磨，死不瞑目！”琴韵脸上现出深深的恨意，不过很快变为一抹冷笑，“但是还好，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唤醒了我，告诉我我的仇人现在就在长安，问我想不想报仇。我到了长安，没多久就遇见了赵尘，他居然已经成为了太学士子。老天真是没眼，我死了，他却前程似锦。既然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那我就为自己讨回公道。我知道他喜欢弹琴，就故意用琴声引他到晴雪馆。他果然中计，从那以后几乎每天都来。半个月前，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便派人送信给他，约他到城外的山神庙一见。这次他倒是如约而至，可是等待他的只有死！他见到我的样子时很是惊讶，大概从来没有想到，我还会出现在他面前。我故意现出死前的样子，责问他为什么要杀我。他一开始还不承认。直到我把那天的事从头至尾说出来，一一反驳他，他才终于肯承认是他杀了我。”
“然后你就杀了他？……”白微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为什么不杀他？只有用他的血才能让我的灵魂平静下来！”琴韵恨恨地说道，然后看着自己手下的琴弦，脸上绽开一抹笑容，“我就用他最喜欢的琴弦勒死了他，让他也尝尝那种喘不过气、一点一点被折磨至死的痛苦。”
看着她脸上的笑，白微只觉一阵疲倦，轻轻地摇着头，“但你可知道，杀你的凶手其实不是他。”
“你说什么？！你胡说！”琴韵闻言神色大变。
白微正要开口，忽听背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声：“是你，原来是你杀了我儿子！”
59　真相大白
更新时间2011…3…6　23：50：26 字数：2452
形容枯槁的老妇人像疯了一样，直冲向琴台上的女人。
琴韵突见赵尘的母亲，先是一惊，继而又恢复冷漠，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冲向自己。
白彦一把抓住赵尘的母亲，可她却不停地挣扎，嘴里大喊着：“是你，又是你这个狐狸精，为什么你死了都不放过我的儿子！”
“您冷静点。”白彦死死地拦住她，惊讶这看似瘦弱的老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赵尘的母亲疯狂地厮扯着白彦，眼睛却始终死死地盯着琴韵，“我要杀了这个狐狸精，她是杀人凶手，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够了……”看着情绪失控的赵尘母亲，白微心中更是疲倦，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迎头罩下。
但赵尘的母亲仍然哭号不止，“狐狸精！凶手！我要杀了你！”
“我说够了！”白微突然大吼一声。
从未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就连赵尘的母亲也被她的气势所摄，停止了嚎叫，惊疑不定地盯着她。
白微朝着赵尘母亲一步步走去，平静的面容下却仿佛有沸腾的岩浆即将喷薄而出。
“你要杀她？你凭什么？是你的儿子赵尘杀了琴韵，如今琴韵的鬼魂回来找他报仇，乃是天经地义，连阎王都不会管。说的不好听，你儿子就是罪有应得，你根本没资格说什么替他报仇。”
“你胡说！她不是我儿子杀的！”赵尘的母亲拼命摇着头，大喊道。
“你怎么知道杀琴韵的凶手不是你儿子？难道你知道真凶是谁？”
“可、可笑，我怎么会知道是谁杀了她？”赵尘的母亲突然结巴起来，转过头，不敢直视白微的眼睛。
“既然你不知道真凶是谁，那你怎么能保证赵尘不是凶手？你刚才大概没有听见，赵尘已经向琴韵承认，是他杀了琴韵。”
赵尘的母亲浑身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微，“你说什么？你说我儿子说是他……？”
“没错，是他亲口承认的。我想天底下应该没有人会冒充杀人凶手吧？”
“不，不可能……”赵尘母亲嘴里不停念叨着，颓然坐倒在地。
白微没有扶她，只冷冷地说道：“真是枉费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居然如此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前途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可以杀。”
她每说一句话，赵尘母亲的身体就抖一下，仿佛那些话都化作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插进她的心里。
白微看着她的样子，却没有停下，反而加重了语气，“这样的人还敢自称才子？我看他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一个猪狗不如的家伙！”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准你诬陷我儿子！”赵尘母亲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伸长双手朝白微扑过去。
“啊。”赵尘母亲轻呼一声，再次倒在地上，她的背后，白彦收回右手，刚才正是他在一瞬间封住了赵尘母亲的穴道。
白微走过去，蹲在赵尘母亲的面前，“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你还说我诬陷他？那就只能说明他没有说实话，而是想帮凶手顶罪。看来那个凶手对他来说很重要。杭州城外的那座山神庙，荒废多时，人迹罕至，可凶手不仅知道赵尘和琴韵会在那汇合，还连迷烟都准备好了。当时那个约定的地点只有你、赵尘和琴韵知道。赵夫人，你告诉我，赵尘究竟是想替谁隐瞒？”
“没错！琴韵是我杀的！我才是杀人凶手！”赵尘母亲大喊道，泪水滑落脸颊。
“砰”，是琴韵听见她的话，猛地撑在琴面上站起，“你说什么？是你……”
“是！杀你的人是我，不是我儿子！”赵尘母亲尖声叫道，“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杀你？！可是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不过就是个娼妓！我儿子才华横溢，前途无量，难道要因为你自毁前程，受人奚落？可是无论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听。从小到大，我说什么他都会照做，但就是因为你，他第一次跟我顶嘴。你们谁做过母亲？你们谁能明白一个母亲的苦心？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儿子的人，是我，不是你！既然他不听我劝，那好，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替他铲除妨碍他的人！那天我去找你，赵尘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看着你进了山神庙之后，就用迷烟迷晕了你，然后用铁丝把你勒死。但我知道，如果让赵尘知道你死了的话，他肯定也活不下去的。所以我从你头上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