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清梦笑人痴》第66章

面对这一双双眼的打量，竟也能不那么胆怯地避开了，坦然地迎了上去，眼神清亮，带笑更加的动人。
这样的她，让人有点不可逼视。这才是真正的她么？
是她？又不是她。
愈发地让人不可琢磨了。
她的身体因为酒的催化而不得有点不可控制起来，脑海中似有什么在翻腾，心智倒清明得很。
她有一种畅谈的冲动，就像是和熟络的好友。
理智告诉她，这可是鼎鼎大名的八阿哥和八福晋，另外两位是皇帝的九阿哥和十四阿哥。
原来，他们和她中间有一条不能趟过的河。
她的眼看了这席上的人一圈，笑了。站起来道：“八阿哥、宝琴姐姐，今天小妹我来敬你们一杯……”
此时的她眼波流转，整个人鲜活起来。说完，一饮而尽。
这八阿哥和宝琴本就是好酒量，见她微醉时敬酒的爽气，一反刚才的拘束。也就主随客便，饮了这一杯酒。
这酒化做了胭脂，抹上了那晶莹如玉的脸颊上，那含笑的眼，好似会勾人的魂，看得人心神一荡。
偏偏这作祟的人还毫无知觉。
“对了，还有九阿哥和十四阿哥，馨语也在这里也敬两位一杯……”一双美目流盼，看得这九阿哥和十四阿哥有些】恍【书】然【网】如梦。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这几巡酒下来，目光可以肆意起来，言谈竟也可以变得轻松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来自江南的缘故，这席间说起了很多关于江南的话题，没想到他们所知道的江南比她这个江南人还多。
她借着几分醉意，时不时地说上几句，大多时候，算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她虽然醉了，可这吴侬软语，听着却是那样清甜。为这谈话增添了几丝亮色。
这午宴散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七、八分的醉意了。
小玉和小绿赶紧站在了她身后，惟恐她东倒西歪。
宝琴笑道：“馨语妹妹有些醉了，不如，在这里休息片刻在走吧！”
此时的她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宝琴……姐姐，不……用了……”
小玉见状道：“谢谢八福晋的款待，奴婢会一路照顾好少夫人的。”
十四阿哥见了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眼神暗淡了，到底没有把话说出来。
这九阿哥一脸的莫测，只是眼底流露的担忧，才让人读懂了一些。
“一路小心伺候，那就不远送了。”八阿哥微微一笑道。
见她们坐上马车走了，这八阿哥对着九阿哥和十四阿哥道：“九弟、十四弟，我们去书房。”
这天晚上，因为宿酒之后的清醒而睡不着。今天这样颠覆她的淑女形象是不是值得？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
比翼连枝当日愿。”
此刻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这纳兰性德的词，虽然有很多东西，仍然是一个未知数，可是感受是最真实。这“人生若只如初见”让她回味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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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好似一出戏
那天晚上，开言到了午夜时分才回来，一脸的疲惫。
她见了眼中满是心疼，赶紧迎了上去。
他什么也没有说，像是明了她的心，紧紧地把她纳入了怀中。
这紧拥的怀抱中，他的心跳是那样的有力，像是一种坚定的信念。
这天晚上，开言问起她在八福晋那里聊得怎样？
她都悉数告诉了他。
听了她的话，开言沉思了片刻，声音有一种难以察觉的心痛和怅然。
“语儿，入夏了，你本来体质就弱，再加上你这段时间可能有点水土不服，是不是常常会觉得头昏目眩的？”
看着他满是关爱的眼，她点点头，这开言什么都瞒不过他。
见她点头，他又接着说道：“语儿，到了京城我没有时间陪你，你要照顾好自己。这些天，越来越热，容易中暑什么的，我给你调配了一些清神爽气的药丸，你如果觉得头晕就吃上一丸，能预防中暑，调理身体。”
他的声音就如夏日的清泉，给她带来了凉爽和安心。说完递给她一个碧绿色的小药瓶，轻轻一打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两人沿着床沿坐下，说了些知心的话。
“语儿，那些福晋的聚会你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话也不要勉强了自己。等忙过了这段，我会多陪陪你的……”
初夏的夜，清凉的微风吹散了夜空中的浮云，几声虫鸣，伴着房中一双人儿的私密低语，亦静亦动，天上人间，情自在。
可这事情远没有那样简单，这八福晋是这京城里的指向标，如今她带了头邀请了这富察的少夫人，很快其他的阿哥福晋的也纷纷发出了邀请函……
一踏入这京城的光怪陆离，这平静的生活再也找不回来了。
小绿自从跟着她去了一次这八阿哥的府邸，这人也算了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不过她还真不习惯这样的小姐。她有点心疼小姐，但不管是江南那个率性的小姐，还是现在的小姐，她都会好好照顾她的。
其实说实话，这入夏了之后，她整个人就懒洋洋的，整天只想着能躲在清凉的树下小憩；和额娘说说家常；看看书；闲的时候，听这小绿来上一段越剧……
可是现在这些天，她一边跟小玉努力地学着京城的官话，了解这皇帝脚下的王公贵族的一些情况。用她的对小玉的话来说，她这是逼上了梁山，能学学武松打虎。
有些事情开了头，哪怕仅仅只是开了个头，以后的就由不得人了。
自从这八福晋邀请了她之后，这些邀请的拜贴是接二连三地找上了门。
怎么办？现在她虽然没有了第一次去这些阿哥府的恐慌，但是要她整天和这些福晋什么的再一起，她实在是那个本事。
她知道那些福晋请她无非是凑个热闹，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测，又有几个是真心地想邀请她作客的呢！
这天，她正在花园里树下，看书。
小玉带了一张邀请函，上面说是十三福晋邀她明儿个到十三阿哥府上小坐。
她看听了，示意这小玉把这事给推了。
小玉见她这样忙说：“少夫人，这恐怕不太好吧！这十三阿哥和这富察家一直交情不错……这十三福晋富察．莹雪说起来和我们富察家渊源不浅呢！”
“哦，这十三福晋是开言的什么人吗？”一说到与富察家有渊源，她倒来了兴致。
“那倒不是。少夫人有句话，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这小玉自从她到了这里就和自己伴熟了，自己也把她当做可以信任的人，她也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怎么这会说道吞吞吐吐起来。
“哦？”她放下看书，一双美目看着小玉。“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这十三福晋富察．莹雪是去年刚选为秀女，这一选为就被指给了十三阿哥。这成亲也只比您和少爷早了一个月。说起来这十三福晋和您有三分像呢……”
又是这容貌，从开始说她和这富察家的笑语格格神似，现在又冒出个十三福晋和自己有几分相象，她的脑海中有什么在翻腾，有好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
烈日下阳光是那样的刺眼，她的眼前东西都恍惚起来，她想要抓住脑海的那些念头，头就痛了起来，好似一阵狂风席卷了她的脑海，那些念头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有疼痛。
她赶紧拿出昨天晚上开言的清神爽气的药丸，就着茶水一口吞下。
这药丸一入口就化作冰凉甘甜的汁，好似带着灵性的一尾鱼，游走与她的血液之中，赶走了躁热，心情平静了，连头痛都缓和了不少。
“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小玉见了焦急问道。
“没什么，也许是在这里坐得太久了，这人都有点乏了。”她给了她一个微笑。
她寻思着，明天这十三福晋那里自己得去一趟瞧瞧了。
第二天，一到这十三阿哥府，里面早已经是美女如云了。
“是馨语姐姐吧？”一个悦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这不由得对这十三福晋多了几分好感。
眼前的这位十三穿了一身和自己差不多的淡紫色的旗装，高挑的个子，怎么说呢，发育得很好，身材凹凸有致。
仔细一瞧这十三福晋才知道这小玉说的果然不差，她的确是和自己有着三分的像。如果自己脸上没有那蝴蝶的印记，恐怕还要神似几分。
她连忙行礼：“给十三福晋请安！”
这莹雪神情一滞，随即又展开了一个动人的微笑。
“馨语姐姐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人。就叫我莹雪吧！”对她像是熟识了一般，拉着她的手到了庭院中。
这院中搭了几个架子，上面爬满了绿色的紫藤。虽然已经是初夏了，这紫藤花依然还得灿烂。这紫藤花下，倒真是清凉谢意休闲好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