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第55章


“夫人?”门口,侯雅兰低声地念着。
“兰妃?奴才们给兰妃娘娘请安!”管家急急地向绿萝使了个眼色,嘴上却不慌不忙地向侯雅兰请安。
“纤舞姑娘要回来了?”侯雅兰惊疑道。
“禀柔妃娘娘,日前收到王爷的书函,说近两日便带纤舞姑娘回来。”罗管家避重就轻地回道。既然侯雅兰称纤舞为姑娘,他也略去了“夫人”的称呼,以免引来侯雅兰的不快。
圆房第二日王爷就匆匆离开云都,原来是为了去找她!还她的洞房花烛?哼,何不说是要堵她的嘴!夫人?不是王妃吗?侯雅兰只觉得当日的幸福、欣喜就是场闹剧,戏到高~潮时才被人告知主角另有他人,她不过是个替补,甚至,连替补都不是!
她何必再装大度,她先嫁了他,即使白纤舞成了王妃,她也得敬她一句姐姐,何况以白纤舞现时的身份,未必当得了王妃。或许她应该回去找爹爹和哥哥商量一下,即使当不成正妃,她也不想时时受别的女人威胁,刻刻担心下一秒便遭遗弃。
绝色囚妃 046
再次回到北辰王府,纤舞说不出心中的悲喜,只觉得累了、倦了,想找一个地方停下歇歇,待脑中清明一些再做决定。掀开帘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早已作出邀请的手式,夜月辰对上她微微诧异的眼神,简短地道:“地滑!”
纤舞淡淡地扫了眼府门口的情况,除去八名侍卫,并未见到其他人,想是他有意没让府里的人出来迎接吧!也好,至少不用看到侯雅兰温柔大度下的怨忿,不用接受王府众人对自己的品头论足。犹豫片刻,还是将手轻放于他掌中,借由他搀扶的力下得车来。刚一触地便能感觉得地面的湿滑,大雪一场接一场,地面的积雪已有一尺来厚,结了冰,走在上面极易滑跤,虽有夜月辰的搀扶,纤舞仍是走得极小心。
有些积雪开始融化,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浅滩,加之行人、车马往来,尘土甚多,越发显得泥泞污浊了,纤舞的白色小皮靴的鞋尖已被染黑了。夜月辰皱眉停下,将纤舞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往纤舞阁而去,沿途的下人皆低眉顺目,不敢窥视。
纤舞以肘抵在夜月辰的胸膛,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段距离,微垂水眸,掩住眼底感情的波动。
感觉到她的抗拒,夜月辰勾动唇角,露出个苦笑。纤儿,我做不到放手,即便是怨,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
院里,大多树木的叶子早已落尽,繁茂的绿叶换成雪色枝条,倒挂于枝上,有棱有角,寒气逼人,松树这些终年常青的树上也攒了不少积雪,稍有大点的动静就能将它震下来。傲雪红梅不规则地散落在院中各处,自然灵动,给院子带来了一丝生机。院落的屋翎上,不规则地堆积着大大小小的雪堆,整个院落带着冬日特有的雪色之美。冬日的阳光带着病态的苍白,懒懒地洒下,在湖面的反射下,倒也不失柔和唯美,纤舞愣愣地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人工湖,心里一下子酸酸涩涩的,“这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湖?”
“纤儿不是喜(…提供下载)欢风水之说吗?说什么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是安逸之所,那时我就想着要在这纤舞阁开凿个湖出来。去泉州之前,我就画了图纸,后来又召集了一批能工巧匠,修建了镜湖。”夜月辰的声音低沉,夹杂着难以掩饰的苦楚。这湖绕着亭台楼阁而建,与院中假山相衬,倒有山环水绕的感觉,一座八角亭延伸至湖中心,帷帘翻飞,有种遗世独立之感,倒是像极了眼前的女子,从前那个在自己怀里撒娇嘟嘴、天真烂漫的女子,总是眉眼弯弯的,若不知人间哀愁的仙子,不过数月,她的眉间竟染上了一股化不去的忧愁,眼波静如深潭。心,再次抽痛。
“不过是一时的玩笑之语罢了。”纤舞淡淡应道,不再看那明镜似的湖面,怕自己的心事会在下一刻无所遁形。守住自己的心便好,心不动则不痛。
夜月辰沉默片刻,抱着纤舞往屋里去。
“姑娘!”锦瑟、绿萝二人早已红了眼眶,本以为这辈子再也遇不上了,还好,还好王爷没有放弃姑娘。
“锦瑟、绿萝”看着以前侍伺自己的两个丫头,纤舞才算感觉得一丝暖意。
夜月辰小心地将她放下,吩咐道:“先带夫人下去沐浴,本王晚膳时再过来。”不敢去看纤舞的表情,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纤舞安静地坐于梳妆台前,由锦瑟轻柔地拭着乌发,几步之遥的暖炉里,炭火烧过,偶尔发出“次拉”的声音。屋子里的保暖设施安置得极好,温暖如春,连带着脸儿也变得红扑扑的,“锦瑟、绿萝,你们过得还好吗?”
擦拭头发的手一顿,锦瑟稳住颤抖的声音,答道:“谢姑娘,不,谢夫人关心,奴婢们过得极好,就是时常想念着夫人,还以为今生再也”
“傻丫头,怎么会呢?”纤舞怜爱地看着两个丫环,心里的暖意又增加了一分,看来她们并没有因她的离开而对她有所生疏。
“嗯,不会的!”绿萝撸了袖子胡乱地抹了抹泪,又笑道:“夫人既然回来,想必和王爷的误会也解释清楚了吧,夫人,您不会再走了对不对?”
即使努力克制,“夫人”这个称谓仍叫纤舞心中一跳,夜月辰,他到底干了些什么?闭眸,语气却多了些严厉:“王府里只有两位侧妃娘娘,哪里来的夫人?你们两个也算府中的老人了,以后别再说这些没有规矩的话了!”
“姑娘?”情急之下,绿萝也顾不得罗总管的吩咐了,直接脱口道,“您就是夫人啊!王府里唯一的夫人,北辰王唯一的夫人!”
“绿萝!”锦瑟喝道,扯了扯绿萝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讲下去。绿萝瞪了锦瑟一眼,似极不满她的行为,愤愤道:“我只是想让夫人知道王爷对夫人的真心!夫人走后王爷日日将自己锁在书房,除却上朝外,没有离开书房半步。奴婢每次从书房经过都能闻到熏天的酒气,王爷以前从不饮酒的!有一次,奴婢从窗口偷偷往里瞧,发现,王爷抚着夫人的画像愣愣发神,那落寞的背影直叫人心口发紧,奴婢想,奴婢这辈子也不可忘记王爷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却能爱到如此卑微,夫人,您就没有一丝感动吗?我知道夫人您渴求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可现下,连寻常百姓都是三妻四妾,您又怎么能以这个标准来要求王爷呢?而且而且若日后王爷当上了皇上,身边将环绕更多的女子,燕环肥瘦,妖娆多姿,那时夫人又要远远躲开吗?”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绿萝微微气喘,眼睛却执拗地看着纤舞,似要听到她的回答才甘心。
锦瑟眉头紧皱,双手捏得极紧,小心地观察着纤舞的表情。绿萝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对王爷的钦慕那么明显,毫无遮掩,这样的婢子,夫人能容得下吗?
自己内心的怯懦被人挖出,展示于人前,纤舞心中不是不恼怒的,可面对绿萝的质问,她却是心虚的,她的不自信正是她离开夜月辰最重要的原因。她无法想象有一天要和一群女子却争夺一个夫君,会因夫君在哪过夜而患得患失,为了获得夫君多一点的宠爱而用尽手段迫害他人她做不到!而绿萝眼中流露出的爱意那么明显,让她无法忽视,像手上被扎了细刺,不去碰触就不痛,却总是不甚舒服,“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锦瑟松了口气,忙上前拉了绿萝的手往外拖。
绿萝反手挣开,倔强地道:“夫人,奴婢是奴才,说这样的话实属不该,但王爷与夫人都于奴婢有恩,奴婢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们互相折磨,若相爱,又何必在乎这些外物呢?夫人若有空,可以到旁边的院子看看,那院子唤作诺情居。”说完,绿萝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才离开,锦瑟紧随其后离开,眼神几度明灭,终是轻叹了口气。
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连空气都似乎冷了些,纤舞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薄毯。头发湿湿的,甚至还在滴水,纤舞也不去管它,低了头,静静地整着自己的心绪。冬日天色暗得早,婢女进来掌了灯又悄悄的退下。
空气突然产生的压抑感让纤舞心头一紧,移眸,地面上,一高大挺拔的影子与自己的相交叠,相依相偎,一如多年前的无数个冬夜,那两个相互依偎的小小身影,眼前瞬时氲氤出一层雾气,良久,才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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