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复仇》第156章


宁月脸色一白,以前在陈阿娇身边待久了,都是喊夫人,哪里想到陈阿娇现在倒摆起谱儿来了,她冷哼一声就要说话,看着远处宁成回来了,竟然也不惧陈阿娇,“臣女只是口误,还望殿下恕罪。”
“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
陈阿娇笑颜如花。
立刻就有宫人上去将宁月按住,馥郁将那袖子一捞,就走上前去,很抱歉地对着宁月一笑:“得罪了,宁月小姐。”
“啪!”
完全不留手的一巴掌扇到了宁月的脸上,宁月跪在地上,想要挣扎起来却不能够,又因为远处的宁成是和刘彻一起来的,宁月仔细一想,计上心头来,干脆就楚楚可怜地一低头,开始哭起来。
“啪!”
又是一巴掌!
馥郁打得很爽,跟在殿下的身边总是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好戏啊。
她暗笑,也不是没有看到刘彻与宁成来了,但是殿下没有让停,自己也不会停,反正殿下与陛下之间的感情,他们椒房殿谁人不知?想要插一脚?找死!
“啪!”
宁月嘤嘤哭起来,泪水流下,嘴角渗出了鲜血,“都是臣女的错,求殿下饶恕,臣女无心冒犯,都是臣女的错,啊——”
“啪!”
……
刘彻带着宁成过来就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他皱眉看了一眼,诘责抬头看陈阿娇,一挑眉,似乎是在问陈阿娇这是什么情况,可是陈阿娇只是朝他一笑。
宁成几乎气炸了,“阿月你是怎么回事?!”
宁月心道给自己撑腰的终于来了,于是装可怜道:“都是臣女的错,想到了旧事,便不小心称殿下为夫人,臣女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铁面无私的张大人在这里,本宫也不敢徇私枉法的,馥郁,愣着干什么?继续?”
她就是要当着宁成的面打宁月,因为没有宁成,这阮月根本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而且——比起小角色宁月,宁成才是心腹大患!
可是看到宁月这惨状,啧,还真是惹人疼,只可惜再美的姑娘被这二十巴掌扇下去,也给打成了猪头。
“哟,真抱歉,孤手下的人下手不知轻重,来啊,到时候记得给府上送些化瘀膏。”陈阿娇这边忙完了,看着已经成了猪头脸的宁月,这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几分,宁成那目光简直跟要杀人一样,陈阿娇向着刘彻走来,几乎是迎着宁成那冰寒的冷光。
然而陈阿娇始终颜色不变,直到走到了刘彻的身边,她才淡淡一转眸,轻声道:“宁大人也想试试二十巴掌的滋味吗?”
宁成浑身一颤,只因为陈阿娇眼底一片千年寒冰的冷意!那是一种血腥的杀戮,却被美人娇艳的容颜掩盖了——杀意!
这一刻,宁成忽然有一种已经知天命的错觉。
刘彻跟着看过来,他自然知道方才宁成失去理智的瞪视,只是他也懒得管,就那样一搂陈阿娇的腰:“皇后,我们该回椒房殿,去看看浮生了。”
“陛下说得是。”
陈阿娇低头浅笑,于是跟着刘彻转了个方向离开了。
背后的宁月早就气得背过了气去,一张猪头脸躺着,根本没有宫人愿意上去扶她。
宁成却看向了张汤,张汤则是弯下腰来,将宁月扶起来,冷肃着一张脸,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在宁成手下不苟言笑的小判官。
“宁大人,还是先送宁月小姐回去吧。”
他的声音,四平八稳,不曾有任何的颤抖,平静,深海下面却藏着难以察觉的杀机。
☆、第一百章 碗莲
这长安城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你回想的时候,它很短,在你前瞻的时候;它很长。
陈阿娇就在这皇宫里,几乎安安稳稳地待到了第三年,又是一池雨荷开的时候了;她从水边凉亭上来,刘彻已经在车内等她。
有时候你发现生活不过就是寻常的细节组成,不需要波浪壮阔,简简单单就能够过去。
“陛下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
陈阿娇一眼就看到了刘彻唇边挂着的笑容;她这么问;并不代表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相反,她其实早就知道前朝参宁成的奏简已经多不胜数,连带着也有许多参张汤的,因为这大半年来,张汤虽然身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但一直对宁成礼敬有加。不管朝廷之中讨厌张汤的人怎么看张汤,但这人十分知道进退那倒是真的,张汤出于当日宁成的提拔之恩,一直没在宁成面前摆那御史大夫的威严,倒是宁成数次对张汤冷言冷语,让别人也有些看不下去。
刘彻那推恩令的施行可以说是相当顺利,他以宁成为屠刀,但凡是反对他的人都会被宁成治罪,他重新成为了一名令人闻风丧胆的酷吏,只不过相比于张汤那种刀尖一样的刻毒,宁成乃是蛮横跋扈,完全是刘彻要铲除什么人他就直接编造罪名屈打成招,也让那个人没有活路。
本来这些政治上的手段是相当残酷的,然而刘彻做的时候没有一点的亏心,陈阿娇在一旁冷眼看着刘彻做这些事情,也不觉得他的手段残忍了一些,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待久了,也就知道成王败寇就是这么回事。
刘彻想要的是大局,而挡路的人,不管他们是有怎样的理由,方才推恩令的施行在帝王看来,那就是乱臣贼子。
宁成办事很得力,刘彻表面上也很器重宁成,只是现在参宁成的奏简多起来,刘彻却很高兴。
他笑道:“鸟尽弓藏,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朕可是一把好手。”
他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杀机,只是那薄薄的嘴唇一勾,却和善极了,在旁人听来,怕是有一番惊心动魄的。
刘彻,这是要杀人。
“那不知陛下要藏的弓,要杀的驴,要拆的桥到底是谁呢?”她明知故问。
于是刘彻也装傻,“阿娇这么聪明,不如也猜猜?”
陈阿娇摇头,“没意思。”
“朝政本来就是这么没意思的事情,还以为能逗你笑,果然朕的魅力是没有浮生大啊。”
刘彻开始自怨自艾起来,才不过大半年过去,浮生这小子竟然已经能够满地跑了,几乎让满朝文武大臣都惊叹于他的天赋异禀——其实不过是因为这小子总想着去找张安世玩,而且又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自己母后与父皇合谋将自己的东西藏起来,所以不得不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在他和自己的心腹狗腿张安世的努力之下,小浮生已经在几个月前就能扶着宫墙走了,现在慢慢走着竟然也挺稳。
而张安世,已经俨然成为了小浮生的小伙伴,有时张汤来未央宫宣室殿,就会带着张安世,张安世直接到椒房殿跟小浮生玩儿。
现在小浮生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也只会一些简单的词句,但是人却是越来越精。
刘彻说小浮生的魅力比他大,那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假。
陈阿娇懒得给刘彻面子,丢下一句:“我以为陛下早知道这个事实了。”
刘彻顿时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来,“唉,皇后如此伤朕,简直是让朕不知如何是好。”
“灞水距此不远,陛下不如以身侍奉河神,来年必定风调雨顺。”
这大汉朝,也只有陈阿娇能够肆无忌惮地对刘彻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
刘彻哀叹了一声,再看的时候已经进了未央宫,朝椒房殿先去。
一下车,就听到了椒房殿里面的笑声。
“安系!安系!”
“哈哈哈哈……太子您慢点……”
“安系!看……”
一听到这声音,陈阿娇就知道,一定又是浮生在叫嚷,他说话的时候吐词不清,所以“安世”喊成“安系”,心里想着这家伙趁自己不在宫中,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安世呢,不曾想一进去就看到浮生拽住张安世的袖子一直不放……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浮生这家伙不知哪里弄来的满手污泥,还捏着几瓣莲花,可张安世的袖子那是一片干净洁白,这小子一巴掌摁下去,张安世不仅是那袖子黑了,小脸也跟着黑了。
陈阿娇看着立刻走进去,一把将浮生给拽开,板着脸道:“说,你又去哪里混来?怎么满手都是脏东西?谁看着太子?!”
最后这一句,却是要责问宫人了。
馥郁与旦白都出来谢罪道:“婢子曾出宫办事,宫人们没有看管好太子,让太子……”
“怎么吞吞吐吐的?”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四下扫视了一遍,刘彻已经进来,一瞧见张安世那袖子就窃笑了一声,好个小浮生,好个刘弗陵,果然是谁的袖子都敢拽——以前单拽他父皇母后的袖子,管得那手干净不干净,一拽住了你的袖子基本就放不开了。
馥郁与旦白对望了一眼,最后由旦白道:“太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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