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驰风尘》第17章

她开口说话了。
有成觉得她很文静。
“好，我就扫。”有成立刻起身拿起扫帚。
“这里有许多口香糖，还有槟榔渣，你看那儿还有许多纸屑，地上灰也有许多，请你都清理一下。”她一一指出了不干净的地方。
“我马上就扫干净。”
今天本不是有成打扫卫生，但是值日的同学急着回家，便马虎了事了。
等有成一一扫过后，她再次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下头。
“下次就不能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所以请你下次要把卫生打扫干净啊。”
“嗯，会的。”
“那我就行走了，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
“好的。”
有成瞥见她让人回味悠长的背影。
“今天怎么又只有你一个人？今天应该不是你打扫卫生把？”
“嗯……值日生有事急着回去了，拜托我留在这儿等你检查。”
“哦——”这个语气词拖得有点长，“今天的卫生嘛，嗯，比昨天好一点点，还是要继续打扫。”说着她就拿起了扫把。
嗯？——这是在帮我扫地？有成有些惊讶，也笨手笨脚地拿起了扫把撮箕。
“好了，扫干净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该走了。”
“谢……谢谢啊。”
“没事，我走了。”
有成依旧看见那令人回味的背影。
忽然，在门口，背影转了过来。
“你也早点回去，家人会担心的。”
“好……好的。”
……
在看小说的有成没发觉她已经进来了。
抬头中慌乱地遇见了她的目光——她冲有成一笑。
“那，那个，今天卫生……”
“嗯，又比昨天要好。”
今天有成没等她来之前就自己已经把角角落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把不干净的地方又认认真真地打扫了一遍。
“今天还是你一个人啊，但是今天可以早点回去，我先走了。”
“早知道不扫这么干净了，哎，想什么呢？”有成使劲地对自己摇头，“有成，警告你啊，别想多了！”
有成埋头写日记。
“陈有成，你把铲子递给我吧。”这天中午有成参加了学校组织的义务劳动，在垃圾堆里累得满头大汗的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是她。
“她知道我的名字？”有成心里嘀咕。
“已经上课了，你先去上课吧，我们是体育课，自由活动，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好，好吧。”有成，看着她澄澈的目光，把铲子缓缓递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你也有这么一个时刻的，还记得吗？
☆、青春期
“青春期的我们”。
有成一走进教室，就看见政治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的几个大字。
老师已经在教室里滔滔不绝地讲着课了。
有成喊了一声“报告”后尴尬地走进了教室。
“青春期的你们有可能对异性产生朦胧的依恋，你们要正确处理好与异性的关系。”
当听到这句话时，有成坐下的动作瞬间变得缓慢了，顿了顿才坐下。
“不是讲我，怎么会是讲我呢？”有成反复对自己说。
……
“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我并没有告诉她啊。也不知道她在哪个班，哪个教室。她应该是初一的新生吧。嗯，她一定是个好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成就在思索着这些问题了。
“陈有成。”政治老师点到了有成的名字。
有成却没听到。
“哎，老师叫你呢。”同桌提醒有成。
“哦……”有成慌乱地站了起来。
“请你说说看，青春期的中学生的心理状态是怎样的？”
“嗯……”有成“嗯”了半天——讲不出啊！
有成瞬间感觉脸在被火烧一样。
“书的45页下面有答案。”同桌轻声提醒他。
有成手忙脚乱地翻到了那一页。
“第一，这个时期的我们像个‘小大人’，渴望独立；第二，情绪变化大，第三……第五，对异性有好感，有时会产生朦胧的依恋，甚至盲目崇拜。”讲到第五条，有成的声音变得很小，脸变得更红。
“好，你坐下。”老师说。
“同学们，青春期是人生的过渡时期，心理上会有一些难以解决的困惑与烦恼，你们也不必为此紧张。青春期也是精力充沛的时期，你们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烦恼自然就会是少了，学习也会很轻松。”
“对，老师讲得很对，不要再乱想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有成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但是，她每天来检查卫生时，有成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虽然她在教室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成几乎已经承包了教室的卫生，而且打扫得越来越卖力。
在一次学校举办的活动中，有成还暗自高兴自己知道了她的名字。
那是一次英语故事表演比赛。
“下面有请266班的王千雅为大家带来有趣的故事。”
她打扮得很奇特就出场了。
“嗯？是她啊。”虽然打扮得很怪诞，有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原来她叫王千雅，嗯，好名字。”有成在心里暗自夸赞。
“哈哈哈！没想到她这么幽默、这么有表演艺术！还有那英语，讲得这么标准、流利！”有成连连鼓掌，手都拍麻了。
这天的下午，她依旧准时来教室检查卫生了。
有成本想夸奖她上午的表演很棒。终究没能说出口。
有成还是用悠长的目光停留着她的背影。
这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学校卫生检查了。
当到了新学期的第一天下午时，有成依旧满怀期待地坐在教室里。
但是，走进教室的，已不是熟悉的身影——学生会值日的名单已经更改。
有成莫名地感觉心口堵了什么东西。
这晚的梦里，有成看见了模糊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你也有的吧？
☆、初为人师
这是十年后了。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教室。
刚到门口，他就感觉里面有许多只欢快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他一走进去，“小鸟”即刻便不见了踪影——孩子们静静端坐，脸上挂满笑容。
一对对炯炯有神的目光张望着他。
“欢迎陈老师！”
有成转头看向黑板
有成顿了一下，说：“很高兴，我能担任你们的班主任。课堂上，我虽是你们的老师，但是，在其他方面，你们可能就是我的老师。不过，课堂内外，我们都是朋友，不用拘谨的。”
全班响起了掌声。
有成提议写的作文第二天齐刷刷地交了上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描绘蓝天的笔，也有自己铭记于心的梦想——科学家，歌手，大老板，作家，医生……
有成很高兴很透过文字探寻一个个令人神往的足迹。
每个梦想都很伟大。
他希望他们记下的是自己的过去，和将来。
“陈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张阿贤小声地问有成。
“没事也可找找你的嘛，是吧？”
“嗯……那是当然。”
“也想将来当老师？”
张阿贤坚定地点头。
“想到山区去支教？”
还是坚定地点头。
“大学毕业后来找，我在那等你。”
依旧是坚定地点头，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有成想起了自己的一些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做自己梦想的事，感觉还是很好的
☆、有些过往
“你是怎么干活的？没长眼睛吗？你知不知道我这身衣服有多贵？！”有成端菜上桌时不小心把汤洒到了客人衣服上，客人顿时大怒，有成赶紧道歉。客人却不依，对着有成一顿怒斥。
这是他们来打工的第二天。
初中毕业后的暑假里，班主任通过多方联系，给有成陈超他们找到了一份暑假工——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工钱是2000元每月。
进了饭店后，有成和陈超本想卖力地干活、用心地做事。但事情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客人大吵，还把老板给叫了出来。
老板连忙赔不是，然后这顿饭不算钱。
客人的火气立马消了许多。
有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老板。虽然昨天老板对陈超打碎花瓶的事采取了宽容态度，但不到一天又犯了事，有成很是过意不去。
“只有犯错才能更好地成长，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成长。你们若能不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