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饶命》第67章


杀与不杀,已由不得他去选择……
白泷不晓得她的年“珠子”何时竟变得这样陌生,但她的态度也十分坚定,休想拿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来敷衍她,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当时,若不是她早一步赶到,她最宝贝的“珠子”怕是早就让那个昏庸的皇帝下令砍了。她才不相信那皇帝当时对她耳语过的话,谁清楚那男人心里所想?倘若他真打算保护“珠子”,怎就轻易相信了小人的话反倒将“珠子”打入大牢?
僵持到最后,上前为二人讲话的却是医徒明月明。白泷听他的意思是愿意随年昱霄入宫,并保护“珠子”不受伤害,而一旦有状况发生,就会立即带“珠子”离开大燕前往寰竹山庄。若无意外,直到“珠子”完成心愿,他也定会前去找她。
白泷不清楚明月明随她出谷到底为了什么,但既然有个现成的高人愿意出手相助,她又何必再推辞,反正她也不懂客套。
至此,事情这才勉强解决,而也顺便将尤小六一同扔给了明月明带领,希望这徒弟能多涨些见识。
分别时,少年埋在白泷的怀里闷了许久,而也只是静静的相互抱着,没有再多的言语或泪水,只一个动作眼神。
一幕浅白的画面,看的一旁等候的三人不禁误生出这是场生离死别,一旦离去,就是阴阳永隔,再难相见。
“白泷,等我……等我变强的时候,就来接你”
“好,一言为定!”
暖春花开,微风料峭。
车行一个多月,最终停留在大隼京都地段以南,环境最是清幽宁静的一座宅院前。
车还未停稳,门里就先已涌出两排着装整齐衣料颜色相同的丫鬟奴才,一名女管事持着谨慎谦卑的态度低头疾步向车厢走去。
一辆简易的马车,仅有一名车夫驾御。知情人一眼就已明白,但不知情的定以为这车夫该是多么厉害的角色。也对,身为寰竹山庄最普通的一名杂役,若算不上角色,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然而,若与暗处一路隐随的角色相比,那就真是不自量力了。
车门开启,女子打着惺忪的哈欠迈下车阶。银亮的长发,米色的药纱,雪白的衣装,一步一步,明艳刺目。
无人敢对她投去任何的好奇或质疑,也无人敢上前伸出臂膀搀扶她看路,更无人敢放松呼出哪怕一缕稍显粗重的气息。甚至当女子的背影彻底隐入大宅深处,府里仍是静悄悄的仿佛从无住人一般。
听着女人的声音,那一句句咬字清晰的言语似早已熟背的台词,一句一顿,似乎全在看她的脸色考虑是否继续“默背”下去。
白泷无趣的换了个姿态,轻轻一叹。登时,即觉女人的气息一窒,连四周本就薄弱的气息,也突然变得僵硬讷然。
她很可怕么?她有欺负过她们么?她偏首,明明就未睁眼,却仿佛视线已扫了一圈,让底下的奴才婢子顿感体寒腿软。
“主子呢?”她开口第一句直接扑入重点。一个多月未见,那男人也该消气了吧。
“回主子的话,在白府,您就是主子!”
白泷气息一冷“主子呢?”
“……并非奴婢有意隐瞒,而是南公子早已下令,若主子问起任何有关他的事,都不允回答”
南公子?连称呼都已改了么。难道将她“骗”来大隼,却又打算任她自生自灭?
白泷猜南弘则或许是在大隼皇宫,只是仍生她的气,所以不肯出宫见她。
这一猜再细想,越加肯定。
她喃喃“你不来找我,难道还要我去找你?算了,等你气消,我再去求你”
江湖乱,继续乱着。
武林忙,继续忙着。
三国僵,继续……
可叹,三国表面上似乎依然维持着和睦的景象,然而,看时日其实已僵不了多久就会撕破脸皮。
昨日有燕隼边界犯事,也不晓得因何事而起的小矛盾,小矛盾一激立马引起更大的斗殴事件。不过,燕隼二国陛下却各不理会。
今日有虞燕边境贫困百姓因抢占一块贫瘠之地,竟打伤致死二国士兵各数人,二国将领迅速将事件压下,拟文件呈报上级。
一日僵过一日,闹到最后,终于演变成国与国之间必然会经历的战事。
昨日有一万精兵反压三万军士,今日有五千骑兵夜袭敌方粮仓兵营,明日又有三十万大军与二十五万大军血争城池屠杀敌方。
三国战,各自都需两边应防,谁也不肯有人当那便宜的渔翁。既然已湿了鞋,那便全拖下水好了,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一时间,天下大乱,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英雄出于战乱,当适时,人才辈出,自四方扑入战火。
而不论外头到底已闹的多么轰动,蜗居“白府”高枕而卧的白泷白主子依然不改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就如一只吃饱了整日撑着的猪!难道她愿意如此?对,暂时看是这样。单就她懒散的态度看似没心没肺的性情,她对眼下滋润的生活那是抱着能有多奢侈就有多奢侈,舒服的过着绝不允许有一丝浪费的机会。
但其实,除了府中暗处隐藏的“影子”,谁也不清楚白泷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焦虑,更是一日比一日的暴躁。“别人家”的娃儿暴躁时,若不是砸锅摔碗就是殴打下人发泄内心情绪,不然来点狠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可白泷的“暴躁”往往表现的不太寻常,就像天底下有许多人永远也比不过那个神秘的“别人家”的孩子,所以白泷也比不了。
白天,她除了吃,就不会再开口,于是府中连白日都变得异常安静。
夜晚,她除了寻机会破开那一道道阻扰她离开的黑影,多余的精力就是不停的锻炼自身如何不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双耳去听,用心眼去“看”,用直觉去感受,用她的剑,一招一式重编一套只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剑法。
白泷不会去深思,这些每晚突袭她却又万分谨慎尽量不使她见血的暗影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只一心一意的想要尽快出去,哪怕一次次的失败也毫不气馁,一夜又一夜从不间断地与影子们过招,一遍又一遍挥剑熟悉眼盲之后的世界。
不知日子又过去了多少,而她又重复流了多少血汗。她只感觉天气已渐渐变热,又从炎热慢慢转凉,凉入心窝,又开始有风雪降落。
日复一日,狼烟依旧。
隆冬时节,又降大雪。
真正的雪,同样触手即化,却比当初在尸谷里感觉到的更为冰冷寒凉。
听远街的爆竹声声传来,喜庆欢乐的气息与府中的寂寥形成鲜明的对比。
灵敏的感官已再无新鲜感,只心悴原来已是又一年。
长达半年之久,气意渐消的男人,却再也没来看她。
医者无刃来得却是频繁。然而对于这座除了无先生,就再也未接待过第二位访客的府邸来说,一周两次的诊脉,该算勤奋的了。
无刃劝她先好好养着,若想恢复乌黑的头发,变成那个精神更为饱满体质更为强悍行动更为灵活的白泷,需狠下一番工夫!!!
无刃又劝,主子忙,实在没空前来探望,你就别再傻乎乎的想些匪夷所思的事,尽给人添乱,如今我也不会帮你。
白泷开始不理他,但时间一久,她就放下脸色恼了:无刃你让袭殇治坏了?先是有了隐疾,现又罗嗦的跟个婆子似的。你不帮白泷传信给“珠子”也就算了,反正你本来就十分小气,白泷习惯了。但你再这样罗嗦,小心这辈子都治不好顽疾“嫁”不出去。
无刃当场摔碗,隐疾隐疾隐疾,他好端端一大龄未娶奋发向上的善良青年何时就被贴上这样的标签?都是那老不死的东西!没娶亲碍着那老东西了不成?没姑娘跟他丢那老东西的脸了不成?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关那老东西屁事?背后侮辱人也不带这么狠的。
于是,忍无可忍的无先生连句解释的话都没留,终于暴走。
感知到人已走远,白泷这才慢悠悠的从袖里抽出一封信,摸着蜡封已久的信件,一颗心堵的难受。鸟儿白隼让尊主“囚”了,无刃小气又不帮她,而她更是被幽禁着无法出去。手上这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始终无缘寄入燕国年“珠子”手里。不管她是怎样放软姿态哀求,也不管她如何死倔着坚持要闯出去,不放行就是不放,火得她即将磨尽最后一点耐性,可依然毫无办法。
是她傻,蠢的可笑,主动投入这座囚牢。本以为主子永远都会先考虑在乎她的感受,从前是,昨日是,将来还是。只要她喜欢的,她爱吃的,尽数夺来给她,哄了十年,没一日变过。也以为,以后都不会改变。
是她忘了去思考,其实主子也和她一样,都是会有腻烦的一日。就像她对漂亮的东西,倘若不是金珠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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