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第112章


“不是相不相信,而是本就有,只是一直找不到而已。”
“哦,原来如此!”事实上,她也觉得朝珠一定存在,只是总也记不起来曾在何时听过。
“十年前为了得到朝珠,我曾带着风赢去过一个地方,在那里犯下累累恶行,但仍旧一无所获。本以为关于朝珠的传说,自那个时候便不会再有人知道,岂料因为卿欢的野心,朝珠之事再度被提及。”这段往事,他一直不曾对外人提及,只因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突然想一吐为快。
本来一心记挂着朝珠一事,忽听他如此一语,她不由也惊诧道:“你去了哪里?犯下何事?”
他眯着眼,似陷入了回忆,良久才缓缓道:“朝珠一说最早来自西川的白竹国,十年前,为了寻找朝珠,我曾只身前往白竹。可是没有找到朝珠,反而听到了另一个可怕的说法,据说那里的人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毁灭一切。我将信将疑地带着这个消息回国,父皇震惊不已,夜夜噩梦,更因此而一病不起。
“我自知父皇的病是因白竹而起,为了让父皇安心,我以大周皇太子的名义修书白竹,请求白竹王将他唯一的女儿嫁给我。白竹王很快给予了回复,答应将他年仅十岁的女儿半月弯远嫁大周,做我的太子妃。迎亲之日,我带去了二十万飞鸿骑,在公主的大婚之夜血洗了全国。”
半月弯的脸霎时雪白,她抖动着雪唇,颤声问:“那公主呢?”
“那个小女娃知道了一切,痛不欲生,想要杀我为白竹报仇,但她毕竟只有十岁……”不知为何,说到此处,他竟说不下去了。或许直到今日他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原来他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同样不齿。
“公主是不是还活着?”重重地喘着气,半月弯突然就这么问了,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她会坚信公主还活着。
闻言,君卿夜苦苦一笑,“也许!假若她能杀得完那一群狼。”
苍白着脸,连呼吸都泛着疼,半月弯的眼前似飘过无数深深的绿光,渐渐向她聚拢。她猛地站起身来,捂着剧痛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摇摇欲坠的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就那么在君卿夜的惊叫声中软软滑落。
迷茫间,她似乎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她还是她,她突然觉得很恐怖,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夜,夜,你在哪儿?在哪儿?”
“我不要嫁他。”脆生生的童稚软音,带着执拗的坚持在耳边响起。
半月弯惊吓地转身,仍是什么也看不见,恐惧包围了她,她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我后悔了,我不想嫁他了,可以吗?”那个声音又在问,似乎在对她说,又似乎在对别人说。
半月弯听不懂,只能不住地摇头,泪洒了一地。
忽然,那声音又变得尖利了,带着极地的冰寒与愤怒,“是你做的对不对?”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她喃喃自语,不明白这个声音到底从何而来,为何要这么缠着自己,她好怕,似乎又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四个字像是在山谷间回荡,连绵不绝地在她耳边重复着,她不住地摇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仍是能那样清楚地听到那四个字——血债血偿!
“在大仇得报之前,我绝不会死,绝不会死……”
她听不下去了,抱住头拼命地奔跑起来,像被索命的亡魂,那样慌不择路,口中喃喃低咽:“不要找我,不要……”
猛地自床榻之上惊坐起来,半月弯满脸是汗,惊恐的大眼,映出君卿夜担忧的脸,“月儿,做噩梦了吗?”
“噩梦?我做噩梦了吗?”她喃喃着,自己也记不清,只是双手又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头,那里越来越疼,像是要爆裂开来。
“月儿,你怎么了?”
摇头,只是摇头。
仿佛恢复了平静一般,她蓦地抬起头,苍白道:“没事,我想只是有些累。”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她的脸色实在太吓人,虽勉强维持着原有的平静,但她眸间未消的恐惧仍是让他担心,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虚弱地笑,她出言拒绝,“不用了,你忘了那些太医还不如我了么?”
“也是……”欲言又止,本想要问些什么,却什么也问不出,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苍白的小脸道:“月儿,对不起!”
讶异地抬眸,她疑惑道:“怎么了?你为何要跟我道歉?”
“要不是我跟你说了那些话,你也不会晕倒,也不会做噩梦了。”她的反应那样不正常,这让他很不安、很不安。
浅浅一笑,她摇头,“别自责了,我没事。”
“月儿,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这话并没有十分的底气,面对她,他总是很没有自信。
她摇摇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也无法改变什么。”幽幽的一句话似乎很勉强。他怔怔望着她,正不知如何安抚,却听她低低又道:“因为害怕,所以要拔掉那个令人害怕的根源,其实也没有错。可是十万人的性命,在什么也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是不是有些过于鲁莽了?或许,如果能问清楚,说不定那个传说亦只是传说而已。”
“月儿……”
闭目、抚额,她重重吐出一口气,突然抬眸望他,故作轻松道:“不说这个了,白日里,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想听听我的意见吗?是什么?”
“算了,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吧!”她的脸色那么差,他又如何还能再跟她提那些事。
而她却又不依了,执拗地开口,“怎么?又不愿意说了?”
“也不是。好吧,你若真想听,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只是在犹豫着让谁去寻找朝珠的下落。”对她,于公于私,他都不愿隐瞒什么,只要她想听、只要她想做,他都会允。
半月弯意外地问:“你也要去找朝珠吗?”
“嗯,不但要找,还要在卿欢之前赶快找到才行,因为之前的那些天灾,民心动荡,投奔卿欢的人似乎也越来越多。我不怕输,只是这江山若是交给卿欢这样的人,我更加不放心。”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高尚之人,但大周的天下是先祖留下来的,交给他了,就是他的责任,绝不能毁在他手上。
“是吗?那你属意何人?”
“能让我相信的人太少,所以,我想让风林去。”
“风林?”倒真是有些意外,她不禁又问:“风林虽说武艺高强,但毕竟是个孩子,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行吗?”
君卿夜淡淡一笑,自信道:“风赢当年跟着我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年纪,风家的男儿,我信。”
“其实我也信的,只是太担心他的安全而已。”她终于说了实话。对于风林,她心中有愧,总是不愿再看他受到任何伤害,毕竟,若不是因为她,也许这一切还落不到他一个孩子身上。
“你也别太担心了,你说风林是孩子,其实你也大不了他多少。”
“是啊,可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要老了似的。”
轻笑出声,他无奈摇头,“你若是都要老了,那我岂不是已经老了。”
她也笑了,自噩梦中醒来后,第一次露出了笑脸,顽皮道:“是啊,你才知道吗?你真的很老了呢!”
他笑,宠溺地拉她入怀,只是为何在他的怀中,他仍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呢?原来,他真的吓到她了。
秋来萧瑟,大地一片荒凉,城郊的陵园内,少年笔直的身形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身影。
“哥,我要离京了,皇上将寻珠重任交给我了,我要去西川白竹旧地。哥,你十年前也去过那里吧?走你走过的路,我真的很高兴,也会觉得很踏实。哥,你若在天有灵,保佑我尽快找到朝珠吧,就算找不到,也要带我去寻回朝珠的消息……”风林絮絮叨叨地说着,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只是不停地说着、不停地说着。从小到大,哥哥是兄长,更是像父亲一般的人物,身边突然少了这么一个人,他需要适应的太多太多,压抑之下,唯有在风赢的坟前,方能一吐为快。
静立良久,忽感背后有人,猛然回头间,却见君卿夜拎着一壶酒,独自向他走来。
“皇上,末将不知……”
君卿夜摇摇头,阻止风林继续,“哎!又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讲究,今日,朕就是来看看风赢,没别的。”
“皇上,我哥要是看见皇上如此待他,一定很高兴。”风林说着,又要哽咽。
君卿夜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你说反了,因为有风赢和你,朕才是最幸运的人。只可惜风赢走得太早,是朕亏欠了你。”
“皇上,你不要这么说,折杀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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