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骊歌--桃花朵朵开》-桃花朵朵开-第106章


如此这般,一连数日。
“那个黄清风,是不是喜欢你啊?”我问瑛瑛。
“或许吧。”瑛瑛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你呢?”
瑛瑛耸肩:“什么也没有。”
我叹息道:“你还是不能忘记他?”
“你呢?”瑛瑛反问。
“我也不能。”我苦笑。
对话就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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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
歌剧赚来的钱,令教坊的修缮扩建工作十分顺利,很快便完工了。我重谢了柴融和叶飞,还有惠宁郡主。
当教坊建好以后,我们需要向管辖隋阳的节度使府提出重新开业的申请。
本来这些需要去节度使府做的事情,梁笙南都会陪我去的,但这次不巧正赶上他离开隋阳办事去了;仲玉那边又接到密旨催促修缮后的教坊重新开业,因为据说皇上不日会来隋阳巡察民情。
所谓巡察民情,自然也包括隋阳人喜闻乐见的新歌剧。
既然慕惜要来,我等自然不敢怠慢,所以纵然不愿意单独去找李不凡,我也不得不只身前往节度使府办理相关事宜。
话说这日我带着相关资料,不情愿地被管家带领着走进书房等待李不凡。
走进这间屋子,我的心嗵嗵跳动。
不知道待会儿李不凡又会如何为难我。
我心烦意乱,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
不经意间,我发现窗外飞过一个人影。
青天白日,怎么会有人飞来飞去?
我好奇地跑出了书房,在院子里东张西望,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莫非是我看错了?
就在我转过身去的一刹那,那个人影又晃身而过。
不,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有人。
我重新走出书房,在院子里张望,谁知后脖颈突然被人敲了一下,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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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幽暗的所在。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未知的恐惧化成不安,向我袭击而来。
就在我想要再次发问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有声音。
“说谁是你的主子”
这个声音恶狠狠的,但不难听出它的主人正是李不凡。
“我说了,我没有主子,没有人指使我做任何事。”
答话的人是男子,声音十分虚弱,我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还不招,你的骨头可真够硬的”
之后,传来一阵阵惨叫。
这声音令我不寒而栗。
幽暗的空间中有一个小孔透露出微光,我赶忙凑上去,看到破旧的苦牢之中,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人扒光上衣,被绑在柱子上,边上站着气势汹汹的审讯者——李不凡。
他竟然动用私刑?
我的心猛然沉下。
可仔细一想,现在他就是隋阳的土皇帝,反正在明在暗都是他用刑,还谈得上什么公刑私刑呢?
“如果不是你通风报信,怎么会抓不住他?快说你到底是谁的人?那只狐狸,还是皇上?”李不凡十分疯狂。
狐狸?
听到这两个字,我顿时敏感起来。
我使劲扒着那个小孔看,想看出被折磨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却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
“哈哈哈……我杨若松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如何能通风报信?李不凡,你是不是昏头了”
杨、若、松?
是他?
我大惊
他没死?
如果他没有死,那如意……
不,他应该知道如意的下落。
找到了杨若松,或许就能问出如意的下落,更何况瑛瑛心心念念都只想着他——我一定要救他出来
可是看情形,李不凡将杨若松锁在一个十分隐蔽的牢中,还派了很多人看守,我一个弱质女流,如何救他?
“李不凡,你这个卑鄙小人”杨若松吐了一口唾沫,“你和你父亲一样,从来不会正大光明地和人比试,只会玩弄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不光彩?”不凡冷笑道,“自古成者王侯败者为寇,你们既然玩了这个游戏,就应该清楚游戏的规则。玩输了再来抱怨,可不是你们这种以英雄自居的人所为。”
不凡所表现出的冷淡,与他在如意出事之后在我面前极力表现的身不由己与无奈完全不同。
那种骨子里的冷血,与安东郡王如出一辙。
他一直想让我相信,他对我和如意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于身份,受于父命,无可奈何。
然而眼下,他没有一点心慈手软,如此虐待一个俘虏……
我会想起当初那个俊美的少年乐师,心中充满痛惜,而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杨若松,我恨死了眼前这个冷面魔王。
为什么不凡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这个魔王一直住在他心里,还是情势所逼,他也是为了生存……
可是如果仅仅为了生存,何必如此折磨杨若松?
他可以关着他,但不需要折磨他。
他可以夺取如意的隋阳,但不需要将隋阳管制得如此萧条,对任何商业行为都课以重税——因为我们是官办教坊,课税还稍微轻些。
也许,李不凡只是一个充满野心的政治机器。
“哈哈哈哈……”杨若松用沙哑的声音狂笑道,“成者王侯败者为寇,就凭你也有资格说这句话?艰险小人,呸”
不凡被杨若松激怒了,抄起身边的鞭子就向杨若松抽过去。
啪、啪……
一下、又一下。
如果瑛瑛知道杨若松受到这样的虐待,一定会十分心疼吧?
我越想越难过,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如意的好兄弟、瑛瑛的心上人受苦,自己却无法救他,这令我十分懊恼。
“他好像昏过去了。”
“哗”一桶水泼上去。
这样下去,杨若松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
怎么救他?
我越发焦灼起来……
中部:流年遭逢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命关天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命关天
就在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间我眼前的光亮全部消失了,整个空间一片漆黑,那个可以看到杨若松的小孔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听到墙那边传来慌乱的声音。各种脚步声混杂着,其中还有不凡不满的声音。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自己身边一声钝重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身边,心中一阵紧张,却不敢出声。
紧接着,我所待着的这个平面发生了移动,车轱辘飞快地转动着,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清晰地传到我身上。
近处传来马儿嘶鸣。
我开始确定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
渐渐地,马车跑出了黑暗,有光线透过车窗上的布帘照射进来。这是我才看清,躺在自己身边的正是伤痕累累的杨若松
“杨大哥?杨大哥?”我唤道。
他不做声。
我战战兢兢地将右手食指伸到他鼻子前,仅有微弱的呼吸。
我需要快些将他带回郡主府照料,否则恐怕他性命难保
这个念头一清晰,我就向马车外张望。前面坐着一个模糊的黑影,似乎在驾驶着马车。
“喂、喂,”我冲他喊道,“去荣珍郡主府,不要拖”
他没有答话,也没有回头,而马车依旧在他的驾驶之下驰骋。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这个黑影一跃而起。
等我追到外面的时候,只见自己和马车处于一片青翠树林之中,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一块手帕落在马车驾驶座上,我捡起来,只见这方用京织如意法的帕子上写着:顺路直行,一刻钟便可抵达。
我顾不上探究那织法、那字体,急急忙忙坐到驾驶座上,拉起了驾驶马车的缰绳,一路飞奔回荣珍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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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府中,发现只有蔡妈在照顾幸娘。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赶忙招呼蔡妈安顿好幸娘,过来帮忙。蔡妈看到伤痕累累的杨若松,大吃一惊。
“玉娘,这是什么人?”她惊骇地问。
“他就是杨若松啊”把杨若松放在床上以后,我气喘吁吁地回答道。
“什么?他是——”蔡妈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疲惫地点点头,喘了几口气,忙说道:“现在救人要紧,我一会儿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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