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宋》第169章

石靖宇不断的给赵构送一些小玩意，和赵构保持着联系，也有拉拢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赵构还是皇帝，他和赵构搞好关系对他没有坏处。可是如果金国一定要求赵构交出他，他不敢想象，赵构会顾及这一点情谊。
皇帝是什么动物，那是为了**底下的那个位置，连亲爹亲妈都可以杀的人，他算什么。石靖宇可以想象，如果金国要他这个礼物，赵构不会有太多的犹豫，连皇帝这个称号都可以不要，赵构就差跪在金国粘罕面前喊爷爷了。
石敢当忧心忡忡道：“粘罕提出接受今上的条件，要求今上派你去谈判，今上还没有回话，不过以为父看来，恐怕今上很快就会给你加官进爵了。”
“我呸，粘罕太阴险了，竟然想出这种办法，爹爹，赵构为什么没有一口答应粘罕？”
“你认为呢？”
“我想，如果不是我手中有黑手党，还有那些神器，恐怕赵构早就答应了吧。虽然说我和赵构有一点交情，可这一点交情，还不足以让赵构拒绝金国给的巨大画饼。赵构想必也明白，我是不会愿意去跑这个差事的，如果我不想去，他就是皇帝，也无法勉强我。”
“不要忘记，我们都生活在大宋的国土上，违抗旨意，是灭门九族的大罪。除非我们下决心谋逆，否则恐怕很难生存下去。”
“谋逆就谋逆好了，现在国将不国，赵构还摆皇帝的架子，摆给谁看。”
石靖宇在便宜老爹面前说话毫无顾忌，他毫不担心的靠在椅子上：“爹爹，照现在这样下去，倒霉的是老百姓，是我们。赵构即使不明面答应，也会暗中默许和配合金国来收拾我。如果没有赵构默许，官府放纵，金国几次派出的刺客，为什么可以波澜不惊的到东安府，甚至还可以带领大队人马来刺杀我。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此刻已经变成了金国的刀下鬼了。”
石敢当苦笑道：“官府中多有和金国明面暗中联系者，今上对金国畏之如虎，何况那些官员。如今秦桧等再次复职，割地赔款，民不聊生。”
“既然如此，爹爹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皇帝。”
“咄，大胆逆子，怎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莫非是想让我石家，被你这个逆子拖累，祸灭九族不成？”
“得了吧爹爹，我们两个之间说话就不用藏着掖着的了，你从我那里拿走那么多武器，都弄到哪里去了？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用来装备宋军了，这些人都是朝廷的兵马，即使你组建一支亲兵，也用不了那么多。爹爹，你不会以为我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吧。”
“哦，连为父也调查了吗？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淮南王！”
石靖宇淡淡的说了三个字，就不继续说下去了，石敢当也是久经官场之人，自然不用多说。石敢当也不惊讶，他早就想到，石靖宇对他的事情不会一无所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你知道多少？”
“黑白双煞是淮南王的人吧，当初淮南王收田弯弯做义女，不是心血来潮，你一直让我和海蜃楼保持生意往来，把大部分产品交给海蜃楼，也不是没有目的。海蜃楼幕后神秘的老板，应该就是淮南王吧，我只见过他一次，可惜没有机会看清楚这只老狐狸。”
石敢当瞪了石靖宇一眼，到现在他一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儿子对皇族中人，如此淡然不敬，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对小王爷赵睿是如此，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称兄论弟，对赵构更是直呼其名。现在对淮南王，他名义上的岳父，也是没有丝毫敬意。
“不错，王爷一直在秘密的组建私军，黑白双煞是他的手下。你能顺利到达扬州，从北方归来，他们出力匪浅。是王爷让他们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金国几次派出刺客，也是王爷事先得到消息，暗中帮助你消灭的。王爷对你恩深义重，你提供一些武器给王爷的私军，王爷也给了你报酬。王爷对你，对我们石家的大恩，千万不可忘却。”
石靖宇道：“这个是自然，我也曾经想当面致谢，可惜王爷不给我这个机会，想必是我没有面子。不过爹爹拿走的那些武器，可是赔本啊，纯属送的，就不要提那一点报酬了。淮南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雄才大略，忧国忧民，深藏不露。”
“如果淮南王做皇帝，他会怎么样？”
石敢当蹙眉看了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儿子，石靖宇微微一笑道：“国将不国，赵构无能，伊尹何在！为什么不能换一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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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父子交心
石敢当再次瞪了石靖宇一眼，他盯着石靖宇，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这个儿子总是给他惊喜，也总是让他感觉陌生。原来那个败家子的影子，一点也没有了，可是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是他的儿子吗？样貌没有变化，变化的是心。
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感觉越看不透这个儿子，石靖宇对他的关爱出自内心，对家人的感情和关爱，也出自内心。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何氏，对石靖典还是石靖兰，石靖宇都关怀备至。即使是那些下人，石靖宇也很细心体贴。
看到石敢当的表情，石靖宇如何不明白石敢当的想法，他有些歉意，毕竟他不是石敢当的儿子，而是借用了石敢当儿子的躯体。可是他相信自己比原来那个败家子做的好一百倍，虽然如此，他毕竟不是石敢当的儿子。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如果我的便宜父母可以选择，他们是否愿意要现在这样的结果，还是希望仍然要原来那个败家子？弟弟和妹妹又会怎么选择，是愿意要现在这个哥哥，还是原来的哥哥。”
对弟弟和妹妹，他还有几分把握，愿意要他这个哥哥的面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对他的便宜父母，他就一点把握也没有了。血浓于水，再不好也是石敢当的亲生骨肉，他还没有自恋到认为石敢当会愿意要一个懂事的便宜儿子，放弃亲生儿子的地步。
“阿靖，你变了太多，变的让我和你娘，都感觉很陌生。很久以来，我都没有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你是否可以告诉为父？”
一向伶牙俐齿的石靖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忐忑不安的看着石敢当。总不能告诉石敢当，他是穿越者，石敢当的败家子儿子，早就去见阎王了吧。他一直以为，石敢当夫妻已经接受了他的变化，接受了他失忆，接受了他天赋异禀。就如同别人一样，把这看做上天的恩赐。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和观念，还是敬鬼神的，无法解释的事情，推给鬼神和上天。
石敢当清澈睿智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石靖宇，石靖宇感觉在石敢当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可以瞒过任何人，唯独无法瞒过便宜父母。对孩子最熟悉的，就是父母，他的母亲虽然也曾经用探寻的目光观察过他，但是他知道，何氏即使心里有疑问，也终于接受了他这个儿子。
接受不代表糊涂，不是不明白，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石敢当这样精明的人，恐怕早就发现了他不妥之处，只是一直难得糊涂，仍然全力的支持他，帮助他。石敢当和何氏一样，也接受了石靖宇是他们儿子这个事实。
石靖宇有些不明白，这种事情心知肚明，石敢当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他一直是一个好儿子，好哥哥，石敢当夫妻也一直是好父母。
微微思忖了片刻，石靖宇就明白了石敢当的意思，他提出了一个祸灭九族的问题，石敢当不能不把他的事情问明白。他感激的看着石敢当，这位便宜老爹，恐怕早已经明白，面前儿子的身体里面，装的不是儿子的灵魂了。可是石敢当还是一如既往，甚至在他的身上倾注了更多的心血和感情，奔波千里，为了他的事情出生入死。
石敢当神色淡然中带着明悟，到了石敢当这个年纪，在江湖上，官场上闯荡这么久，还有什么事情他看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他不能理解。明明知道面前这个身体，只是有着儿子的躯体，并非他的儿子，他仍然把石靖宇当做亲生儿子对待。
石靖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也没有了淡然自如的表情，他神色凝重的走到石敢当面前。
“噗通！”
他跪在了石敢当面前，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唯有用这种大礼，他感觉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石敢当看着石靖宇，并没有阻拦，他在等待石靖宇坦白交代。石靖宇的心情，石敢当也明白，他也不知道石靖宇会说出一些什么，本来他并没有想揭开这个秘密。无论面前这个身体里面是什么样的灵魂，这个身体仍然是他儿子。
石靖宇跪直了身体，他一向不愿意对任何人行这样的大礼，即使面对朝廷大员，他也是拱手罢了。作为一个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