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633章


“陛下,这个恶贼怕是吓疯了,没种的软蛋,要不一刀了果吧。”一个武夫最看不起的怕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书生。
“刺杀皇帝是甚么罪过,陛下,罪臣有点不记得了。”李恪突然转身对李治如此道。
愣了愣,李治有点明白了,“自然是满门抄斩。”
“哦,罪臣明白了。王衮梓,我问,是谁让阴谋策划刺杀皇帝陛下的,可要实话实哦。”李恪笑眯眯的来到王衮梓面前,挑起他的下巴,呵呵问道。
王衮梓猛地吐李恪一口痰,然后大吼:“七大世家,哦噢噢噢噢,七大世家,我呸,哦哦哦,七大世家,哦嗷嗷嗷哦。七大世界,我呸……”
“真的疯了。”李恪不在意的随意擦了擦身上的痰。
“真疯也好,假疯也好,归正是疯了,疯子就是疯子,一天是疯子,一辈子都是疯子,谁也救不了他。”李治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衮梓在地上乱滚喊着“七大世家”的名字,不过李治看不到的是,在李治了这句话后,后者眼神里闪过一丝不为人觉察的痛苦,然后便为了苟且偷生又嚷起了“七大世家,我呸”。
轰轰轰,一阵极具节奏的踏步声最后敲碎了醉红楼的宁静,大批大批红衣锦衣卫包抄了醉红楼,冲了进来,然后生生被震撼了。
“臣锦衣卫指挥使沈贤救驾来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恪轻声道:“一切都结束了,九。”
李治点颔首,不出话。
想了想,李治突然走到沈贤的身边,弯下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沈贤道:“把现场合有锦衣卫的名字记下来,每个人升三级,赏银千两,然后去西域,有生之年,永远不要回中原。沈贤,要记住,叛王李恪已知旧过,今夜为救圣驾,已然战死,,沈贤沈指挥使亲眼看见李恪战死,被分尸,死状极惨。从此这个世上再没有吴王李恪这个人,懂吗。”
“喏!臣谨遵圣命。”
沈贤闻言,没有任何脸色,连忙应诺。
“甚么了。”李治满意的笑着,站回原来的处所,身旁李恪犹豫一下,垂头试探道:“陛下……”
李治哈哈一笑,眼神清静,出了令李恪感觉很诡异的一句话:“不在了之后,总得有人放置后事吧,朕嘱咐他一下。”
“那名儿还有琨儿……”
“我早已经放置好大嫂和侄儿了,朕相信这是最好的结局,她们一定会喜欢的,三哥安心即是。”
笑了笑,李恪摇了摇头,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跨过尸体,李恪走到门前,扶着门,不知为何,他的眼睛朦胧了起来。
名儿,对不起,这一世富贵只能陪下辈子去欣赏了;琨儿,下辈子父王给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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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被带到一间卧房,半柱香过后,鱼玄机、武顺、李清河、竺寒暄四个女人赶来了,鱼玄机一直很冷静,武顺就地臭骂起李治,至于李清河,女孩被吓得直接哭了起来,至于竺寒暄……
抚mo着李治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竺寒暄lu出了令人惊惶的恨意。
“还痛吗?”
“不痛。”
“可惜了,怎么就不克不及再痛一点,痛的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任性了,痛的以后在杀人的时候,也会想起被人杀的一天,想起还是好几个未出生避世孩子的父亲,是几个爱着也爱着女人的丈夫,老天爷好不公平,怎么就不克不及让再痛一点,让再长大一点,不那么胡闹……”
李治一下子把竺寒暄搂紧怀里,后者紧绷着脸使劲的锤着李治,狠狠的似乎要用尽她这辈子所有的力气让李治去感知甚么叫痛,她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因为那种滋味太难受,难受的她不想让她所爱的人去感受。
“我错了,寒暄,以后的李治不会再是个孩子,他会去努力坐好一个丈夫,坐好一个父皇的,我会让我们的孩子,让媚娘、文成、青衣,还有大姐的孩子都成为国士,不再如我们这一辈一样勾心斗角,兄弟相残。”李治抚mo女人的背,是那般温柔,温柔的令女人羡慕。
静静的,竺寒暄不哭了,她咬住李治的肩膀不出一点声,只是泪流满面,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舍弃了那么多,不在乎那么多,为甚么?
因为她爱他爱的撕心裂肺。
“真的把他杀了?”鱼玄机忍着心惊给李治全身纵横交错的伤疤包裹着,李治身上的伤疤恐怖狰狞,每一道都诉着这个天之骄子曾经不为人知的凄凉和沧桑。
“呢?”
李治抚慰着紧紧抱住自己的竺寒暄,神秘的对鱼玄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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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玩一场叫做生活游戏,不过是主攻,还是辅助,非论是朋友,还是仇敌,非论是想赢还是不想输,最关键的是,我们都不想被淘汰。每个人都在为生存下去而奋斗,然后才是活着。
已是午夜,金陵城郊外,一辆马车、三五个护卫静静的守候在这里。风雪越来越大,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马车的车链子被掀开,巨大的皮革大衣遮住了孩子的头脸和身形,但仍能看清孩子的相貌,吴王李恪之子,曾经的王爷李琨。
黑夜母亲是美丽的,它为白茫茫的大地丈夫铺上了一层神秘不成知的风衣,在风衣下,生活在大地上他们的孩子,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城市静悄悄没人知道,快乐和悲苦也都被掩藏了起来,连当事人也被门g在鼓里。
“娘,父王还没来。”
“会来的,琨儿,我们一定要相信九叔,相信他,父王就一定会来的。”
“哦。”
萧氏mo着儿子的头,她心里忐忑,心也在随着车厢外的风雪无尽的飘摇,没有着落,她在等那个人,等他的到来,她是何等希望他能来,“九叔是个好人,他一定会信守许诺的。”萧氏抚慰儿子道,更像在抚慰自己。
这个场景是如此熟悉,上一次是在橘子洲头,这一次是在金陵郊外,上一次败了,这一次呢?
不知何时,李琨转过了头。
他直直的昂起头,眼睛静静地与母亲对视,他眼里的担忧渐渐熄灭了,用孩子的声音轻声的立誓道:“如果他杀了父王,母亲,要相信琨儿,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不吝一切价格,哪怕是用自己的亲妹妹也在所不吝。”
完,李琨垂头看向了母亲萧氏的肚子,那里,正有一个生命在孕育。
萧氏退后两步,她本能的想呵李琨一顿,可孩子的脸上早已满是泪水,萧氏哽咽了。
马蹄声碎碎,突然响起起在旷野上,那清脆的马蹄声就犹如快要跃上地平面的太阳,谁也挡不住它的急切。
李恪发疯似得抽着马鞭,他终于知道自己最爱的最在乎的是甚么了,其实就是一个家。以前他有,却等于没有;曾经一度以为再不会有了,不想,美丽总是悄然降临的,失而复得的快乐让他在雪原上发疯般的快乐的大哭大笑,我爱们,夫人、儿子。
远远的平原上,风雪漫天,一匹纯黑的战马闯进了萧氏和儿子李琨的眼睛,马上的人儿真是两人朝思暮想的丈夫、父亲。
马上的人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中扫视着,那般喜悦又那般焦急,待他看到立在旷野上的马车时,他一扬马鞭,迅速的就冲了上去。
“名儿,琨儿!”李恪老远处便失态的大叫一声,放在以往这不是吴王的作风,尽管他的声音在漫天狂风的呼啸下,转瞬就支离破碎,可萧氏和李琨一点也不觉得,他们能听的很清晰很清晰。
他们看见他们风父亲骑着马,踏破风,踏破雪,踏破过往,踏破一切不快乐的,来与他们相遇。
“父王……”
李琨上前,犹疑了一下,便给刚刚下马的李恪一个深深的作揖,可动作刚到一半,便给李恪一下子抱进了怀里。
萧氏站在李琨身后笑着,含着泪笑,她终于比及他了。
李恪变得不一样了,他还是那般年轻,却再没有了以前的锋芒,还是那般英俊,可再也不会让人觉得眨眼,他抱紧儿子在风中夸张的转了好几圈,弄得李琨哇哇哇的大笑大叫,把儿子放下,李恪缓缓蹲下来,流着眼泪细细的打量这个一直被忽视的儿子,他其实比自己这个做父亲苦,至少老头子历来没有忽视过自己,自己其实一直都在父亲的眼光下成长,只是自己以前不知道罢了。
“父王。”
李琨似乎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哭了出来。
“以前都是爹爹的错,爹爹再也不会对琨儿那样了,琨儿,承诺爹爹,原谅爹爹最后一次,好欠好,爹爹知错了。”
琨嗯了一声,又忍不住扑进李恪的怀里,雪原上,尽管风雪还是那么冷那么凌厉,孩子的哭声还是那般伤心,可每个人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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