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第174章

“等下去？还等谁呢？”威索结束了缄默，“还有谁会去迪普雷大陆一趟！？”
“……”
“……”
“如果没有反对意见的话，那么，就这么办吧！”渥特也下定了决心。
※※※
冬季又过了一个多月，科锡德山脉也变得更加严寒。
“快赶上我的瑞泰尔雪山了！”威索感叹地看着已经是处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的锡尔村。
这一次，寒气已经是完全渗透到地底下去，即便是出大太阳，厚厚的积雪依然没有融化的迹象。这是科锡德山脉前所未有的一个冬季。
“这么厚的雪，化掉了该有多少的雪水啊！”渥特也在一旁打量这着白皑皑的景象。
“准备好了吗？”
“都差不多了，明天凌晨的时候就该动手了，艾德说‘神之净化’在日出的时刻效果最完美。除了格雷特，还有两个火系贤者也掌握了‘九日耀天’，再加上从大陆上调集来的近五千名高阶魔法师，发动这个魔法绝对没有问题。”
“一定不能失败呀！”
“全都靠你孙子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可是全部压在他身上了。”
“呵呵，不要把重担全部放在我的宝贝外孙身上。你这个公会主席才应该多承担一点，是你选择了他的方案。”
“好吧，失败了算我的错！格雷特付出的已经够多的了。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最多只能给‘永恒亡灵阵’里加一个尸巫王。”
……
月亮升至中天的时候，离日出还有五个多钟头的时间。科锡德山脉的第一、二道山梁之间，已经是人影憧憧，除了镇守封印的三十一个名贤者，其余的人都已经撤出锡尔村所在的小山谷。
“准备好了吗？”
“那么，所有的镇守锡尔村的三十一名贤者立刻撤出山谷，到山顶上来！封印余下的效力，足够你们走到安全的距离。”
“外围的魔法师们听着，这要一感觉到封印的力量消失，就开始随着领头的两位贤者发动‘九日耀天’！”
“艾德先生，您的‘神之净化’也要随时做好准备！”
四个小时之后，气喘吁吁的老人们终于走出了山谷。但他们也没有闲着，立刻加入到启动“九日耀天”的后援魔法师中去。
月亮已经完全落下了，离太阳起来的时间仅有一个多钟头。封印的力量已经慢慢地在消退，处于封印边缘的魔法师已经打出了可以使用高阶魔法的信号。
“还要一会儿！”此时还无法施展禁咒级别的魔法。
山谷里一片寂静，静得让每个人都能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怦怦的心跳声。太阳还未出来，月亮却已经下去的这段时间，山谷里陷入了最深的黑暗之中，仿佛黑暗君主斗篷下的面孔。
“会成功吗？”每个人都这么问自己，“还是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扑通！扑通！！”随着时间的渐渐接近，格雷特的心跳强烈到有一种炸裂的感觉。
“整个大陆的命运都交付到我的手上了！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这个时候，要恢复封印也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如果真有神明在注视着这片土地，请保佑我吧！不是为了我自己，就算为了整个大陆的人类和其他生命。为了这一刻，哪怕我一生都必须放弃魔法，也在所不惜！”
“可以了，动手！”渥特的声音一改往日里的庄重沉稳，一时间竟是如此的高亢。
“……愿世间所有的火元素，都汇聚在这里……汇聚出火系最强大的力量……”在两位贤者的带头颂唱下，“九日耀天”的咒语萦绕在整个山谷。
“在这一刻听来，元素系咒语是如此的庄严肃穆。”一时间，艾德大主教竟有种自己在参加教宗登基仪式的那种错觉。
四面八方不停涌来的火元素渐渐地在山谷里凝聚出几个火红的球体。随着时间的转移，火球渐渐地变大，颜色也慢慢地由红变黄，便青，便白。在场的人不得不眯起双眼，才勉强能够继续面对着山谷。
“九日耀天”的咒语还没有全部完成，巨大的火球也还在继续地酝酿着，等待着爆发的一刻。
格雷特朝着艾德点点头。大主教也会意地开始大声颂唱“神之净化”的咒语。而他自己则走向正在集体施放“第一禁咒”的魔法师们，以一种完全不同的咒语加入到他们当中去，似乎是在改变着“九日耀天”原有的内容。
……
“太阳的力量有两种，一种是光明，另一种是热量！这就说明，火元素不但可以散发出热量，还可以释放出光明。所以‘九日耀天’也同样应该具有这两种力量。对，我们不但要利用‘九日耀天’自身所包含的光明的力量，还要把火元素本来用以散发热量的那部分能量，也尽可能地转换成光的能量。这样一来，艾德大主教的‘神之净化’就获得了足够强大的能量后援！”这是格雷特当日对大家所说的。
这些日子以来，格雷特担负着双份的工作。除了学会“九日耀天”之外，他还同时进行着一项世人从未想过的工作，就是改造这个魔法。或许也不能算是改造，格雷特担负着的，是将“九日耀天”所散发出来的热量转化为光明系能量的工作。
“简单地说，就是抑制火元素以热的形式释放能量，而尽可能地释放出光的能量。”
“艾德先生，您有信心操控这么强大的能量吗？”
“没问题，就当作我身后是数万名光明系的后援力量就行了。”
“那就拜托你了！”
……
此时，“九日耀天”终于完成了，悬浮在山谷中九颗巨大的火元素汇聚也开始散发出热量和光芒，就象是九颗太阳。但它的威力还没有真正地爆发出来，虽然从外表上看来已经呈现出一种白炙的状态，但这事实上只是小部分能量的泄漏，绝大部分的能量其实还在等待着最后宣泄的指令。
“九日耀天”这个魔法有四个阶段，准备、汇聚、完成、爆发。而格雷特所需要控制的，正是最后的爆发阶段。
“……释放吧！释放比太阳还要灿烂的光辉，让世界上所有的星辰都见识最纯正的火元素的力量！”
“九日耀天”爆发了！
最先感觉到的是强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的强光从地处贤者大陆西北部的科锡德山脉亮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早起的农夫们纷纷看到大陆西北角的天空升起了九颗发出刺眼光芒的太阳，贤者大陆的白天似乎提前到来了，这一过程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
据说当天地处贝特尔大陆女神项链河入海口的泰德港的早起的渔民们也见到了这一情形。时至今日，九颗太阳的传说还一直流传在普莱玛希帝国的渔民中间。
——摘自《格雷特。索伦传》接下来的是热浪，这可就只有在现场的魔法师们才能感受得到。热浪是在强光之后随着一阵突如其来气浪袭来的，所有人都随之一阵踉跄。还好这样的热浪并不是真正的“九日耀天”应该具有的威力，否则这些参与其中的魔法师们早就化作一地的骨灰。热浪的热力恰到好处，仅仅是比炎热的夏日再稍微热一些，还在人类的承受范围之内。
在格雷特的全力操纵下，“九日耀天”的热力被尽可能地降到了最低，相对地，却散发出一种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所有参与施放这个魔法的魔法师们早已根据格雷特的要求背转过身来，才能使自己的双眼不被强烈的光线灼伤。
“太完美了！这就是我所需要的光明的能量。”艾德一边继续着咒语，一边这么想到。若不是怕影响咒语，他恨不得当场大声地说出自己对格雷特的赞美。即便此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背转过身体，但是强烈的光线依然穿透了薄薄的眼皮，刺痛了他的双眼。
“九日耀天”的能量并未完全被转化为光的能量，依然有相当一部分以热的形式释放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格雷特做不到，另一方面，则是没有这个必要。只要“九日耀天”超过一半的能量，就足够艾德施放出现所未有的大型“神之净化”。超过了，艾德也控制不了。更重要的是，格雷特还需要“九日耀天”保持一部分热量的释放。至少，要能够融化地面的积雪。
……
“对，依靠积雪！艾德大主教说过，净化魔法的效力无法深入地下。但是通过我这几天来的观察，我终于发现了这个最完美的办法！只要艾德先生将‘神之净化’的净化效力作用在地面的积雪上面，积雪在‘九日耀天’热力下融化时，将会带着这些光明系净化的力量渗入土壤，并且深入到地底，净化所有的尸骨。”
“这样一来，‘永恒亡灵阵’三大要素之一的‘环境’将遭到彻底的破坏！”
格雷特在那天的会议上就将整个过程完整地构思出来，打动了在场的所有贤者。这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个被提出来，而且可行的办法。正因为如此，在场的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