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少年》第159章


昧天魔殷勤的伺候,三遍过后
风轻舞向昧天魔问道:“上一次匆匆分别,也没顾上细说,你过得怎样。”
昧天魔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样,我一怒之下叛离魔界,自然遭到追杀,只好东躲西藏,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听到这里,风轻舞不满起来,说道:“要不是看你可怜,我也懒得多说,与其这样惶惶不可终日,不如随我们修行,多做一些好事,为你赎罪,也许会有修成正果的一天。”
昧天魔凄然一笑,为二仙再续上一遍水,说道:“如我这般罪孽深重的魔头,若还能修成正果,岂不是没有天理了。”
“老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辟破玉说道,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昧天魔的反应。
“哼,那不过是骗人的鬼话,”昧天魔说道:“成佛成仙又能怎样,岂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非贼老天不公,我又岂能落到今天这一步。”
果然是个魔头,对神界有极深的偏见,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老天身上,而且贯之以“贼”字,倒是闻所未闻,
辟破玉屡受天帝恩惠,耳中听不得半个不字,眼前昧天魔敢公然叫嚣,不由得心头大怒,将手中紫砂杯狠狠的掼在案上,怒道:“万物皆有定数,又怎么能够以天地不仁说得明白。”
昧天魔疾呼小心,然而看见紫砂杯已经摔碎,好似十分心疼,用颤抖的双手将碎片拿起,一片一片凑在一处,居然想恢复如初,她一点魔力都不用,那怎么办得到,只是徒劳无功而已,抬起头来,狠狠的盯着辟破玉,脸上阴晴不定,山风吹过,一头秀发迎风飘起,露出空无一物的半张脸来,在昏黄的灯光下,煞是吓人,她要发怒了。
辟破玉丝毫不惧,从塌上跳下,冷笑着看过去,手中金光泛动,早已打算出手。
人家热情的招呼,又是煮茶,又是说话,已经是明显的进步了,怎么着也不能以怨报德,眼看两位就要打起来,风轻舞急忙跳过来,将两人挡住,对辟破玉喊道:“坐下。”
辟破玉依然那么听话,闷哼一声,单手一旋,将金光收回,乖乖的回到塌上,心道:反正也算是你的朋友,爱咋地咋地。
风轻舞回过头对昧天魔的柔声说道:“他性格有些急躁,不要介意。”
昧天魔瞥了风轻舞一眼,飘动的长发落了下来,又将半边脸遮住了。
风大大都学会了给人道歉,还有什么敌意不能瓦解呢。
昧天魔小心翼翼的将案上的碎片一一拾起,手中凝视半晌,方才轻声说道:“唉,你们不知,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亲手仿制的茶具,其实,我并非天生就是妖魔,一万年前,乃是一个县吏的夫人,家中但有客来,夫君总会命我拿出这样的茶具,他和客人品茶谈天,而我总是忙来忙去,在外人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毫无主见的小妇人,可他们哪里知道,夫君只不过要告诉别人,我有多么贤惠,我夫妻二人又有多么恩爱。”
一套茶具居然融入浓浓的相思之情,也怪不得昧天魔发怒,辟破玉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仔细听过去。
说到这里,昧天魔半张脸上似乎露出浅浅的笑意,说道:“那时候,我在家中织布纺纱,伺候婆婆,操持家务,夫君在县衙做一名小吏,他不是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根本不能有多大的前程,只会每天将处理不完的公务带回家中,常常在窗边忙碌到深夜还不安歇……”
“就在那里么。”辟破玉一点都不记仇,指着窗边问道,怪不得昧天魔不让翻动书案上的书卷,原来那是她丈夫要处理的一些公文,这里就是她的家啊,三界之众无处可去,自然会想到回家。
昧天魔毫不理会,兀自沉浸其中,看了看手中的碎片,笑道:“他喜欢品茶,为了能让夫君高兴,我努力学习茶道,每日他看公文,我在一旁纺纱织布,一到深夜,我总会煮上一壶,让他休息休息,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可以解解乏吧,夫君饮茶之时,总会对我笑笑,那时我就常想,只要能天天看到夫君对我笑,我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妇人,家中虽然清贫,但我们乐在其中,谁也没有怨言,这种日子即便是天荒地老,我也不会厌倦,你们说,我是不是太过贪心,百年不够,还要万年。”
辟破玉、风轻舞没想到昧天魔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听得正入神,昧天魔突然发问,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心道:这怎么能算贪心呢,欢乐总是会嫌时间不够。
其实昧天魔也只是自己问自己,根本不用他们回答,继续说道:“呵呵,我总是这么贪心,不过我也没碍着别人,不知为什么,这种日子也不让我俩过下去,几年以后,婆婆对我态度大变,饭菜嫌做的不可口,织好的布嫌花纹不细,收拾家务又嫌我收拾不干净,她什么都看不顺眼,天天对我非打即骂,不过这些我都能忍下去,只要能和夫君永不分离,只要能看到他对我笑,我知足了,做人也不能太过贪心不是,婆婆待我怎样我从来没对夫君说过,每日里笑颜相对,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偷偷洒上几滴眼泪,毕竟我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家人对我呵护备至,从未受过半点委屈。”
昧天魔还是一个孝顺、贤惠的媳妇,这一点辟破玉、风轻舞又怎能想得到。
昧天魔心事一旦说出,谁也不能将她阻止,慢慢的,眼睛里泪光闪动,不知又有什么伤心事。
“我本想忍下去,总有一天婆婆会对我好一些,可是她对我变本加厉,越来越厉害,还一直鼓动夫君休妻,夫君本来也不答应,但耐不住婆婆以死相逼,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写下一纸休书,将我送回娘家,我央求他道,自从嫁过去,上敬婆婆,下合妯娌,自问没有一点过错,可为什么要无端休我,只要夫妻二人在一起,我什么惩罚都愿意接受,夫君哪里知道原因,只是劝我说也许婆婆过几日就会明白,先回娘家避一避,有机会再劝说婆婆,迟早会再接我回来,话说到这一步,我只能暂时告别,等待他的消息,谁想这一别竟成了永诀。”
昧天魔暗自神伤,
难道又有了什么变化,辟破玉、风轻舞听着听着,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昧天魔继续说道:“其实,我俩都太傻了,回到家中,我也曾细细查找自己的过错,直到死了以后才明白过来,婆婆哪里是嫌我不会操持家务,只怨我数年来没有生下一男半女,断了夫君的香火,可明白了又能怎样,一切都太晚了。我回到家中没过几日,当地太守之子到我家提亲,家人一怒之下,想也不想,替我答应,我本来还待拒绝,可家人告诉我,就在我出门之时,婆婆已替夫君定下一门亲事,至此,我万念俱灰,以婆婆执拗的脾气,她定下的事,夫君根本无法反对,虽然我心中有他,他心中有我,可他娶了别人,我只好嫁了旁人,人总是要活下去,哪怕如行尸走肉。”
“你真的嫁了太守之子么。”辟破玉、风轻舞齐声问道,
昧天魔摇了摇头,说道:“眼见的婚期日渐迫近,夫君却没有半点消息,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死去,然而就在太守迎亲的前几日,突然夫君的一位好友跑来告诉我,夫君根本没有答应婆婆定下的亲事,就在两日之内来接我回去,我高兴万分,但也知道家人一定会阻拦,于是穿着娘家准备好的嫁衣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准备再为夫君做一回新娘,我跑到我俩相会的河边,等待夫君的车马,等啊等啊,然而从晚上等到白天,又从白天等到晚上,太守迎亲的那一日终于就要到了,夫君始终没有等到,家里人却追了过来,非要我去和太守之子成亲,我心如死灰,了无生念,只得投入河中,以死明志。”
“为什么没来,难道他变心了么。”辟破玉问道,
“不,”昧天魔突然大喊起来:“身亡之后,我才知道,夫君知道了我要出嫁的消息,他以为是我变了心,一气之下,才不肯过来,我恨啊,只恨两家路途遥远,不能互通消息,不然又怎能有许多误会。”昧天魔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让辟破玉后悔太过多嘴,打定主意一句话也不多说,不过他能不能做到,倒真让人怀疑。
昧天魔努力平静下来,说道:“后来,夫君知道我跳河的消息,心中也颇为后悔,终于有一日,他来到婆婆房中,向婆婆告辞。”
说着说着,昧天魔吟诵起来:“夫君说,今日大风寒,寒风催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听这些话,昧天魔的丈夫好像已经深萌死意
果然,昧天魔继续说道:“婆婆听到这些话,心内大为恐惧,只是,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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