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_离念泪千行》第34章

“烨。”站在苏烨面前，军霖道，语气中含了几丝恳求，“必须保住他们两个人的命。”
苏烨何曾见过这样的军霖，“好，你放心。”
“恩，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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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术室门要被关上的那一瞬，军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添夏那日说过的话，“qnmd不就是想要老子的血跟肝脏吗？我心都给你了，一……一破肝有什么不能给的？”
我心都给你了……
心都给你了……
猛的上前几步，一把扯住苏烨的白大褂衣摆。
“阿烨，我也要做手术。”
苏烨动作一顿，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军霖，你说什么？”
苏烨动作一顿，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军霖，你说什么？”
或许刚刚说出口的话有头脑发热的原因，军霖又重复了一遍，“左右这切除肝脏也死不了人，我也切一块儿。”
苏烨抬眸，对上军霖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半晌，才出声骂道，“你疯了不成？那切除手术是想做就能做的吗？”
这个添夏……真的是祸害吗？
竟然能让他这个一向为自我为中心的兄弟……做到这个地步？
“我没有疯。”军霖轻轻一笑，绝代风华，“我就是想知道，夏夏为了我，为了军家，要承受什么样的疼痛。”
苏烨定定的看着他，他与军霖，自幼相识，他很清楚军霖的为人，除却在意的人，军霖从来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以为，军霖喜欢添夏，不过是因为添夏让他上了那么久，又兼之是亲自养大的，难免有那么几分感情，却不曾想，军霖用情竟然这么深。
心中，竟然不合时宜的生出一股醋意，他跟军霖认识的时间，比添夏久得多，可军霖……对他也不至如此吧？
“事到如今，我倒是有些嫉妒添夏了。”
苏烨笑笑，“咱俩打记事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你小时候还忽悠我陪你拜了不知道多少次天地，虽然后来知道对方是同性断了这想法，可……我总以为咱俩的关系，好过所有人，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添夏，就轻而易举把我打败了。”
军霖摇摇头，对苏烨此时此刻的感受，再清楚不过。
“阿烨，你于我，添夏于我，是不一样的。”
看到苏烨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子，军霖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个阿烨，自从那件事儿以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这般孩子气的样儿来了，“只是，你们两个人，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苏烨身子一震，想到了几年前自己失忆又失明的时候，是军霖守在自己身边，一直陪着自己，再后来他去找苏烙苏灿夫妇报仇，也是他倾尽全力帮自己。
甚至，还不惜顶了个手辣狠厉的名头，亲自让人把苏晨打个半死，只为了让苏晨心存胆怯与顾忌，不敢继他父母后尘，再来伤害自己。
“是我傻了，竟然吃这种干醋。”勾唇一笑，潋滟的眸光四射，“这肝脏切除手术，你倒也不是不能做，只是，你一共便请了我跟嘉铭两个人，一个负责阿霜，另一个负责添夏，我们根本空不出手来给你一刀。”
说罢，拍拍军霖的肩膀，道，“你还是好好的在外面等着吧，你的这份心，添夏会明白的。”
“不过就是一个小手术，随便找个医生来做就行了。”军霖随手指了一个给苏烨打下手的医生道，“就你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军霖的手术让添夏的主治医生来做，苏烨给添夏做，而季嘉铭，负责军霜。
军霖轻轻侧过头，静静地望着旁边手术台上的添夏，他没有打全身麻醉，就是想清清楚楚的看着，添夏要受多少苦，受多少罪。
夏夏，你说将心都给了我，那我便还你半颗肝脏，剩下的用来续命，好让我能补偿你。
今儿个，我陪你做手术，陪你一起疼。
第40章　chapter　37　身份是什么东西
“手术中”这个灯已经亮了六个小时，时间已到了凌晨四五点，一夜中最为黑暗的时候，欧明歆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待着最终结果。
心底，是抑制不住的怒意，与悔意。
她这个孙儿……终是逃不开添夏这倒劫了。
“祖母。”军霖率先被推出手术室，看到欧明歆后，轻轻唤了一句，语气中，说不出的沙哑。
欧明歆拄着拐杖慢慢走过去，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军霖，你发的什么疯？”
军霖轻轻一闭眼，道，“若是，霜霜跟夏夏这次，双双度过难关，那我会跟夏夏在一起。”
欧明歆大惊，那个男狐狸精，真的勾走了她孙子的魂儿么？“阿霖，他不过是一个孤儿，你……”
嘴角勾起一抹笑，“祖母的意思是夏夏的身份配不上我，对么？”
“是，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男的，当年，你亲口跟我说，不过是跟他玩玩，当宠物一样养着逗弄着的。”
“呵！”嘴角笑意渐冷，“身份是什么东西？我可不认识。”
军霖的骨子里，有着江北欧家睥睨天下的傲气，认定了什么，就再不会更改。
“更何况，若论身份，夏夏，怎么抵得过祖母的生父呢？”
“啪！”欧明歆气急，又给了军霖一巴掌，“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七十多年前，新华夏国刚刚成立，江北第一统帅欧雅，要跟一个叫王安石的男子结婚，这件事情在那个时候，轰动全国，原因是王安石身份低微卑贱至极致，不过是一个男奴。
欧雅，那是真真正正的天之娇女，祖父是前清割据江北一带的封疆大吏欧伦，民国时期江北十二省大军阀头子欧余天的独生女，更是在抗战的时候，在父亲欧余天战死沙场之时，力排众议坐上了江北统帅的位子，后来独自一人刺杀了当时投靠了东瀛帝国的大汉奸，最终在新国成立后，被当时的大总统姜玮特敕为江北女帅，可这样一个传奇女子，竟然要与一个男奴结婚。
当初受到了她的兄长江北督帅苏鄞，以及其姑母江南苏家掌权人季誉等一众亲属的极力反对，可饶是如此，欧雅仍是呼吁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最终，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独生女欧明歆。
“阿霖说的是事实。”军霖撑起身体想起来，却被欧明歆拦着，他便不再勉强自己，“祖母，自十一岁以来，军霖父母双逝，是祖母将阿霖跟尚在襁褓中的霜霜养大，养恩大于天，军霖明白，只是，添夏于我，也是一样的紧要，军霖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罢了，祖母老了。”欧明歆叹了口气，适才军霖那般神态语气，她仿若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欧雅。
当时，欧雅也是一昧狂傲的笑，道，“身份是个什么东西？我何曾放在眼里过？
我爱他，他爱我，至于旁的，与我何干？”
回想到幼年时期，母亲为了父亲与自己，与兄长闹，与姑母吵，与大总统争，与江北众人斗，耗费无数心血与精力，才得以圆满。
又想到当年添夏刚刚进本家的时候，那般乖巧，即使后来调皮捣蛋但也是受尽自己喜爱的，更何况，霜霜的命……还是添夏来续的，“若是他们两个人都能平安无虞醒来，祖母就好好的颐养天年，不再管这些了。”
话锋一转，“只是，你得去江北，继任大帅之位，我欧家的天下，决不能在你我手中败落！”
军霖眼中一抹沉思滑过，江北之人一向注重子嗣亲情，他跟夏夏的关系，若是让人知晓，那……
不过，这也算是祖母难得的让步了。“谢谢祖母。”
欧明歆怎么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淡淡道，“还有一事你莫要忘了，添夏始终是个男人，没办法为你生儿育女，我为你安排的那几位……”
军霖想起那日寿辰上向他搔首弄姿的几个所谓“大家闺秀”，不禁有些恶寒，“关于子嗣的问题……孙儿还年轻，日后的事儿，也说不准。”
欧明歆眸光一闪，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或许，她不再阻挠，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在一起。
毕竟，添夏的心性儿，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于是，只是淡淡颔首，“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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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冬季的夜晚，是寒冷而漫长的，尤其是在等待的时候，一分一秒，过得都甚是艰难。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经历过在北方熬过一个夜，那种寒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彻彻底底的寒。
军霖此刻，便是如此。
他强撑着坐到病床上，遣走了所有的人，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