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甜蜜》第67章


不用未来婆婆吩咐,田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位端木南勤小姐了,如果她没有记错,好像这就是端木家族的那位小天才,与她同龄,手里却有经济、历史和管理学硕士的三个学位,十五岁接到了包括耶鲁在内的几所国外知名学府的录取通知书,曾名噪一时,当时电视台还为她做过专题采访。
“你好,辄嫂子,我看辄哥哥顺眼,是因为他的确优秀出色,绝对配得上你。”端木南勤握住田然的手,巧笑倩兮地说。
作为一个高学历女士,没有遮住半张脸的超大眼镜,没有疏于照顾的暗哑肤色,没有扣子系到脖子上的保守穿着,形象一反常规:吊带雪纺纱裙,高跟细带凉鞋,肌肤如雪,秀发如瀑。如果有人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美貌一定要剥夺你的智慧,那么请看这位才貌双全的佳人,会让世界上百分之五十的女人产生嫉妒。
田然莞尔,“幸好,你没有因为看端木顺眼而看我不顺眼,我可没有自信应付一位天才型的小姑呢。”
“哈,请辄嫂放心,我没有恋兄情结,辄哥哥好是好,可他那型的不是我的菜,我这个小姑虽然不能和你一起骂我的哥哥,但也不会刁钻。”
所有的女人都大笑,不是那种虚应公事、言不由衷的笑,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在为端木家将至的这桩大喜事由衷开心。
田然自小就在结婚庞杂的大家族里长大,对于应付各枝各叶的家族中人向来深有经验。但如端木家如此表里如一的和睦家族,她倒是第一回见。她要不要去告诉妈妈,她找了个好婆家?
“嗨,女士们,暂时把我的老婆还我一下。”端木辄钻了进来,把田然拉进怀里,“然,你告诉那些男人,你爱我,很爱我,都爱到不行了!”暗地捏了捏她的指,言外意:亲爱的,给我一点面子。
田然美眸扫了扫这男人撑着酷劲实则紧绷到的帅脸,向那些端木先生们递出几分腼腆几分歉意的笑颜,“是他说了什么话让大家扫兴了吗?”
“然,别管他们,你只要说你很爱我就好。”
“我的确很爱你啊,不然干嘛嫁你?”田然头偎在他胸前,小鸟依人也不是那么难。
“听到了吧?”端木辄以目空一切的姿态放手一指,“很欠扁的你们,听到我老婆说爱我了吧?你们所说的那些什么逼迫、引诱、迷惑,是你们这群小人才会用的伎俩,我想问问几位嫂子是怎么嫁给你们的才对!我和老婆要结婚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相爱,明白了……”
“我们相爱?”
“嗯?”端木辄低头瞪着怀里的女人,“当然!”搞什么,要玩也要等一下啦!
“可是……”田然颦着眉,咬着唇,“我从来没有……”
“没有什么?你刚才已经说了,这么快就忘了?”端木辄欺着她不会在诸人面前给他下不来台阶,恶形又恶状。
“可是,我的确是从来没有听过你说爱我嘛。”田然声音很低很小,但却保证使听力惊人的端木家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难怪然然会这么委屈,阿辄你这个臭小子竟然让人家女孩这么不安?”发声指责的是女士里更高一辈的人,好像端木辄该叫一声叔奶奶的。
“对啊,这么好的女孩子都被你骗到了,你不说爱人家是想怎样?给自己留余地,好退身?你敢这么做,我会代替老天爷来惩罚你!”又有长辈出声。
“说啊说啊,说你爱然然啊,不然我支持然然逃婚!”连端木辄的老娘也立场鲜明。
众口谴责下,端木辄面色很是不善。
“你……”你这个小女人,连这点亏也不肯吃是不是?
“我……”是又怎样?说不说在你。
“我……”说不出口。
“大家不要为难他了。”田然垂下细密的睫毛,依然的浅声细语,“他不想说就算了,毕竟有些话如果不是从心底里出来的,是很难出口,我……先走了!”
她这扮的是哪门子哀怨?!端木辄一把拉住她,“我爱你!我爱你行了吧?你再给我动不动说走,我真的会生气……”
田然忍下那丝得逞后的笑意,翘起脚,在他颊边一吻。
气……没了,火却来了。端木辄捧起她已经恢复了白皙的小脸,头覆下,在全家全族的男男女女面前,上演激烈热吻。
端木家的女性长辈们一个个红了脸,别过头,却又想偷眼观看。而那些年轻人,保守沉稳者拍手赞许,外向张扬者顿足尖叫甚至还有口哨声夹杂其内。
和男性在二楼会客区畅谈的端木巍闻声,探头观望,不想正看着自己那个野马儿子的大胆演出,气骂了一声之余,又回头对几个兄弟说:“我没说错吧,能绑住这小子的,就不能是一般孩子,田家这女孩正好能制他。”
第83章
接到电话的吴南海赶紧叫人把炉灶的火重新拨旺盛做饭。海南的秋天温度也极少低于二十五六度的,白天往往将近三十度,为了防止食品多做了会溲败,所以伙食办每天都是按配给量做饭,稍微留一些富裕而已。食堂里有一些给夜班准备的食物,但是实在满足不了这么旺盛的需求。他赶紧把已经回去休息的人都给叫了出来。一面做饭,一面叫胡义成统计需要的食品。
满满一锅饭做了出来,马上就给送到了营地,三十人份的米饭立刻就被一抢而空,许多人看到这张纸真的能买到米饭,谁也不买粥了,都涌上来买饭吃。胡义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吞着白饭,什么下饭的菜蔬也没有。他还记得小时候听那种穷人立志传之类的故事,主人公都是“拿酱油拌饭”,已经觉得很非人类了,现在这些人别说酱油,连盐都没有一颗。
看到又一个家伙挤了上来,把他的大号木碗戳到他的眼前,手里又捏着一张工分券,虽然他嘴里说得话停得不甚明白,但是猜也猜得出是在说“饭一碗”。胡义成摇摇头,又给他添了一碗――这家伙好像在吃第四碗了吧?真是强人。
熊卜佑有点害怕得往邬德身边靠了靠,小声说:“老邬,这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不会把他们撑坏了吧?”
邬德摇摇头:“你放心好了,农民能吃的。我家乡的老辈人,一顿饭吃一斤的人多得去了。过去农民平日吃饭没油水,食量都大。”
说着话,饭得消耗量渐渐少了,买咸鱼的人又多了起来,大概是觉得吃饱了也得打个牙祭。不巧得是吴南海的食堂里已经没有咸鱼了。
“咸鱼没了,没了。”胡义成大声的喊着,“明天再买吧,今天都卖光了。”
许多人听说咸鱼没了,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原来喧闹的气氛也渐渐冷场了。
“鱼没了?”邬德跑过去问。
“没了,食堂里的存货全光了,得明天去博铺拿了。”农委会在博铺有一个海产品加工厂。
“一点都没了?”
胡义成一摊手,“把给军事组的夜班伙食都挪用给你了。明天给你多准备一些好了,反正那咸鱼在食堂也超不受欢迎。”
“鱼捞上来的时候被你们杀死了一次,给你们烹调又杀死一次。”熊卜佑一本正经的说。
看着正在慢慢散去的人群,邬德吩咐林兴:“叫大家不要走,想买多少的,算一下,马上给他们取货!”
胡义成赶紧说:“这不成。天都快黑了,现在怎么去博铺取货?!”
“我亲自去。”邬德想到这是一个竖立信用的绝好机会,无论是工分券本身,还是他们这群“海贼”,要真正取信于当地人,就得做到言必行行必果――越是小事情,越是要做足姿态。
“太危险了,”熊卜佑赶紧劝阻他,“再过半小时天就黑了,公路上没有路灯,路上不安全。”
“没关系。用汽车好了。”邬德说着,直接给内务民政委员萧子山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要求拨给一辆汽车去博铺。根据军事组的保安规定,入夜前半小时开始一直到天明,任何人、车都不能上公路。
“取咸鱼?!”萧子山吃惊的反问了一句,“就为取一桶咸鱼?”
“对!很重要的。”
“你开玩笑吧?这东西明天让顺路车带来不就是了,还派专车去取,别说现在马上要天黑了,就是大白天也不行啊,之后耳部浪费吗?”
“这不是浪费!”邬德详细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分析了这么做之后将会收到什么用的良好反应。
“话是不错,但是就算晚一个晚上供应,也不会让我们的信用崩溃吧。买东西商店还许缺货呢,我们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有没有必要我很清楚!”邬德烦躁起来,这些官僚怎么会懂得要收揽人心有多困难,咸鱼明天来也没关系,但是效果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好。信任感这种东西要建立起来极其艰难,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该错过。
“那好吧。”听到他的再三坚持,萧子山终于让步了,拨给了他一辆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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