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687章


伍封先去洗浴了一回,再换上衣甲,挂好重剑。
楚月儿道:“国君好几次派人来请夫君到伍堡去饮酒说话,都被月儿推脱了,再这么下去,国君定不高兴。”伍封笑道:“我们先去见见国君和君夫人。”
二人到伍堡去见齐平公,齐平公与田貂儿大喜,四人坐下后,齐平公埋怨道:“这几天封儿在干什么?再忙也不至于连寡人也不见吧?”
伍封笑道:“微臣在越营中混了数日,不在营中,是以无法来见国君。”齐平公和田貂儿十分愕然,伍封将上项事简单说了说,齐平公二人听得目瞪口呆,田貂儿道:“龙伯好生可怕,居然混进越营中多日,两军均无所觉。”
正说时,鲍笛跑来道:“国君、龙伯,天子的使者已经到了营外。”伍封大喜道:“来得正好,未知是何人为使?”鲍笛道:“使者是太子介。”齐平公道:“封儿,随寡人出营迎接。”
伍封和齐平公带人迎出营门,果见姬介带着一百多人等在门外。姬介与齐平公、伍封互相施礼,齐平公道:“太子怎么不预先送个信?寡人当派人到国境边上相迎才是,未料太子自到营门,寡人委实失礼。”姬介笑道:“父王见了姑丈派出的齐使,知道事情紧急,命在下星夜赶路,不可耽搁。在下一路不停,唯恐误事,途中听闻姑丈大显神威,数败越人,连剑中圣人支离益也打败了。只恨自己来得晚了,未能见到。”
伍封呵呵笑道:“这也没什么好看。”姬介道:“姑丈,小侄一路上还有个同伴,特来拜见。”一人由人群中走出来,向伍封施礼道:“盘丁见过龙伯。”伍封道:“太保怎么与太子在一起?”盘丁道:“小人到成周拜见天子,闻太子要出使齐国,遂一同跟来。”伍封将盘丁向齐平公介绍后,引众人一起入营,都安置在伍堡之中。
安置住室之后,齐平公设宴为姬介等人洗尘,命人将田盘、鲍琴、鲍笛以及军中要人都请来,陪天使饮酒,又派人去请楚惠王、郑声公、燕世子姬克,楚惠王托辞没来,只使吴句卑为使前来赴宴,郑声公、游参、姬克、姬非都赶了来。
席间谈起两军详情,姬介道:“既然齐军已占上风,是否还需要晚辈来斡旋议和?”齐平公道:“这是自然,太子能够仗天子之威使齐越达成和议那是自好。”姬介苦笑道:“其实越子谮爵称王已久,向来不服王室,晚辈来议和只怕只是句虚话而已。”伍封笑道:“凡是议和之事,必有军力为后盾,勾践虽败数阵,但他仗着士卒数多,精锐未丧,是以范蠡多番劝他退兵也不听。我需趁他军中士气动摇之时,再迎头打击,逼他退出龙口,不复为阵。其时太子再去斡旋,和议必成。”
齐平公愕然道:“若是我们击退了越军,何用议和?”伍封叹道:“即便获胜,但越人败出龙口,未必便退回本国。眼下徐州、琅琊尚在其手中,此二城坚固异常,万一越人死守,我们便只能死命攻城。琅琊在东海,尚不足以威胁齐国根本,徐州却是在齐之腹地,离临淄只是大半日路程,此城不拿下来,齐国上下便寝食不安。此次齐越之战对齐国损害极大,如今田相在后方准备粮草辎重一日难过一日,军中存粮只能用数月。万一越人死守城池,我们一时间也没奈他何,多延数月,越人重整士卒,战乱又起。何况楚燕郑之师远来相援,如果时间长了,只怕萌生退意,以致双方生怨,是以非得要太子斡旋议和不可。”田盘点头道:“正是。”
姬介问道:“未知姑丈何时兴兵破越?”伍封瞥了姬克一眼,道:“三日之后,四国全军进击,以图一举将越军击退。”众人都点头。盘丁道:“龙伯,小人此次入中原来,只带了二十勇士,人数虽少,也愿意奉龙伯之令,到军前为龙伯效力。”伍封笑道:“太保勇猛过人,能助我齐军,自是大妙。不过越人之中有颜不疑之流,颇擅行刺,在下恐其兵败行险,前来行刺国君,是以还请太保与郎中令一起,坚守伍堡,以御刺客。有太保在国君身侧,在下方能放心。”
盘丁知道伍封不愿意让他二十余人有所亡,又不愿意让人误会瞧不起他们夷洲人,才会这么安排。说实话他们二十多人在军前的确也当不上大用,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伍封的好意,笑着点头。
伍封道:“眼下越人后方之重,有徐州、琅琊二城,在下前些时命士卒外出伐薪备冬之时,已经暗中调了千余精锐士卒到淄水之南,以为夹击之师。”田盘知道伍封之谋,故意问道:“龙伯用兵巧妙,必瞒过勾践了。”伍封道:“只是这千余人少了些,好在我已秘令家臣收敛莱夷士卒,得夷兵四千,用家中战船载而南下,本来是想让他们潜往琅琊,如今有千余人在淄水之南接应,两军汇合,五千余人足以助我们破越。”
众人都吃了一惊,这事连田盘也大感意外,愕然道:“原来龙伯另有安排,在下等都蒙在鼓里。”伍封笑道:“兵行诡道,军中人多口杂,在下这支奇兵人数不多,不敢轻泄此谋。”他眼光向众人瞥去,只见姬非脸色大变。
伍封又与众人商议如何进兵,姬非向姬克小声说了几句话,姬克道:“龙伯,司马有要事,先要回营中处置。”伍封点头道:“司马自去忙,有世子在此是一样的。”姬非匆匆出了大帐,伍封向楚月儿使了个眼色,楚月儿借故出帐。
伍封与姬克互视一笑,伍封道:“天色已晚,各位请回本营,吴先生请先回楚营,明日一早,请郑伯、燕世子和大司马、小琴到帐中来,我们同去楚营,与楚王商议进军之事。”齐平公笑道:“军中之事,寡人可帮不上手,好生惭愧。”郑声公呵呵笑道:“这是齐侯的福气,寡人只恨当初未早生女儿,嫁个好女婿,帮寡人解忧。”
伍封笑道:“微臣事忙,无暇款待天使和盘丁太保,国君只须引他们到堡中宴饮尽兴,便是立了大功。”齐平公哈哈大笑,与郑声公等人道别后,左手挽着姬介,右手拉着盘丁,一起往伍堡中去。
伍封送走了各人,这才出了大帐,往寝帐过去。途经寝帐旁旋波那小帐时,便见旋波慌慌张张由帐中出来,脚步甚急,伍封心中正寻思姬非的事,心不在焉,被旋波撞了个满怀。伍封连忙退开数步,道:“哟,波儿这么急干什么?”
旋波满脸通红,旋即又变白了。伍封也没留意她的古怪脸色,笑道:“怎么?这么晚了,月儿又不在,波儿也不用出来侍侯,你回帐休息吧。”他走了几步,回头又道:“眼下天气寒冷,波儿夜间要盖厚被,嗯,注意火盆不要灭了,回头我再使两个侍女来侍侯你吧。”说完自入寝帐,解下衣甲,因庖丁刀随楚月儿外出,便唤了圉公阳上来,叫他再派两个侍女去服侍旋波。
圉公阳笑道:“是,小人这便去。”伍封见他笑容古怪,奇道:“小阳笑什么?”圉公阳搔了搔头,笑道:“本来这话不该说的,不过龙伯问起,小人便只好说了。呵呵,旋波帐中多半还有其他人,以前服侍她的侍女都被她了遣了回来。”伍封怔了怔,会意笑道:“是男人?”
圉公阳点头道:“小人有两次由她帐外过时,听见内有男人语声,虽然声音甚小,但小人还是听到了。她帐中只有侍女,怎会有男声传出?小刀也知道此事。”
伍封呵呵笑道:“展如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还活着,波儿也不好再与他在一起了。眼下波儿如同孀居,正该再找个夫君才是。嗯,不知道是那个家伙如此有福,得波儿垂青?明日我让月儿问问她,如她喜欢,便给她完了这头亲事。”
圉公阳叹了口气,道:“小人还以为旋波会……,唉,真是大出意外。”伍封愕然道:“波儿怎么了?”圉公阳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小人也不好说了,或是小人弄错了罢。”摇头出帐。
伍封怔了片刻,未明圉公阳语中之意。在他心中,西施将旋波嫁给展如之事,与自己颇有干系。不料这展如竟与自己为敌,以致旋波在府中处境颇为尴尬,若非自己和楚月儿处处维护她,只怕要受人欺负,此事想来颇有愧疚之意。如今旋波既然另有心上人,便当尽力成全她才是。虽然她与展如名义上还是夫妻,但展如下落不明,索性便当他死了,将旋波另嫁俊朗。
天快亮时,楚月儿赶了回来,道:“夫君,那姬非匆匆回营,果然派了个亲随悄悄出营,绕到沂水之岸,偷入越营。月儿悄悄跟着,一直见他到越营中去了。”伍封道:“这个姬非果然内通越人,幸好我们及时知觉,否则就麻烦之至了。”楚月儿道:“越营防守甚严,月儿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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