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701章


鲍琴到莱夷岛上将母亲接到临淄,伍封过府拜见,道:“大嫂,眼下田逆、田豹已死,息大哥的仇也算报了大半。”鲍夫人点头道:“这事多亏了兄弟,若不是兄弟支持,小琴、小笛怎会如此出息,我鲍家今日之重兴,全靠兄弟。赵悦蒙猎二人我见过了,他们老成持重,有这二人,相信小琴和小笛不会弄出太多乱子,兄弟这两个人找得好。”伍封道:“这是兄弟应该做的,鲍家的事即是兄弟的事。”
这日齐平公使人唤他入宫,道:“封儿立了大功,理合重赏,但寡人料封儿意在海外,若授以大邑,必无心打理。”伍封点头道:“国君说得是。”齐平公道:“此次大战,得俘获无数,寡人命人收拾了兵甲战具千付、旧吴之民三千,尽数赏赐给封儿,本来想赐你战车百乘,但听说扶桑之地山多地狭,不便车行,战车并无所用。是以又从国中搜集耕牛百头,封儿运到扶桑,或有所用。”伍封愕然道:“国君对扶桑颇为了解啊。”齐平公笑道:“封儿这些时忙着祭祀之事,寡人将月儿招来宫中仔细问过了。”伍封道:“如此厚赐,微臣怎当得起?”齐平公道:“封儿有救国之功,若非是你,只怕齐国也亡了。这区区赏赐又算什么?听说封儿颇喜欢越人之神弩,可惜缴获的千余神弩尽被田相要了,只好用兵甲战具,寡人看其中大多是铁刀铜甲,十分不错。”
伍封谢赏出宫,命人将赏赐的兵甲丁口先送往莱夷,等田力用大舟往扶桑。见诸事忙完,寻思这几日便向齐平公辞行,先回莱夷,然后再去扶桑,遂命鲍兴等人收拾行装。
晚间田恒请伍封赴宴,除田恒外,田盘、恒素以及田府内重要的家臣都来相陪,伍封见恒素面色青面,只是守着田白静坐一旁,寻思她父亲兄弟皆亡,只余她一人,也怪不得只是逗弄小儿。
田恒见伍封不住往恒素和田白处瞧去,笑道:“本相今日便知道了,龙伯是当真喜欢小孩儿。”伍封笑道:“是啊,小儿天真无邪,如同白璧,的确可爱。”田盘让恒素将田白抱上来,伍封逗着田白说了一会儿话,骗他饮酒,与田白玩在一起。
田恒父子看着也觉得好笑,田恒让小妾抱上一女来,道:“龙伯,这便是本相新生的女儿,你看看如何。”伍封只好弃下田白,将小女孩接过来,见这女孩儿生得眉清目秀,长大多半容色甚美,点头道:“相国说得不错,此女长大必然美貌过人。”田恒伸手抱过女孩,叹道:“只可惜龙伯不愿意,不然将此女嫁给龙伯,可是件大好事。”伍封见他旧事重提,摇头笑道:“固然是好事,但辈份乱了不好。”
田恒盯着他看了良久,长叹一声,抱着女儿到后堂去了,好一阵才换了身衣服回来,笑道:“小女又弄湿了本相衣服,只好更衣。”伍封向田恒和田盘举爵道:“在下这几天便要回莱夷,再去扶桑。国事自不必说,只是小琴、小笛两个小侄,日后还要相国和大司马多多照顾,如果他二人行事不当,请多多担待。”田恒道:“龙伯尽管放心,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再说小琴小笛于国有功,年少有为,本相定会大大扶持。”
席间宴饮甚欢,田恒和田盘带众家臣不住向伍封敬酒,伍封推辞不过,饮得大醉,扶醉而回,楚月儿替他解了外衣,还没来得及取下软甲,伍封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楚月儿怕他酒醉后半夜要饮水,只好在旁边和衣而卧。
伍封睡得迷迷糊糊,正梦见夏日炎炎,自己与众妻妾在扶桑海上嘻水为乐,便被楚月儿推醒,楚月儿道:“夫君快起来。”伍封道:“怎么?”才睁眼时,便见火光熊熊,原来这室中正着火烧着。
伍封吃一了惊,连忙坐起来,看四周时,只见周围的木壁尽皆烧起来,大火将他二人围在中间。伍封惊出一身冷汗,醉意立时消了。楚月儿将他的宝剑衣甲取来,道:“夫君醉得十分厉害,叫许久方醒。”
伍封一手接过剑,细看四周,这木室地板也是木制,火头渐渐燃到床边来。抬头看看屋顶,好在屋顶却暂时无火,伍封笑道:“我们只好撞破屋顶出去了。”他飞身而起,伸手向屋顶推去,谁知道一推之下,屋顶向上凸了凸,竟然毫无破损,而且推上少许,顶上还有极厚的硬物封住,似是铜板一类。
伍封细察一阵,落地道:“这屋顶上有层铜网,网上还有厚厚的铜板,急切不能推开。”楚月儿道:“我们这寝室怎会有铜网铜板?以前我们居住在此,似乎没有吧?”伍封道:“这必是我们在前线征战,田恒假意替我们修葺府第时,故意设好的陷阱。”楚月儿惊道:“这么说来,这火是田相故意使人放的了?”伍封道:“必是如此。”他见火头逼近,叹道:“这事还当真难办。”
楚月儿笑道:“夫君耽心什么?火势再大,也伤不了我们,当日在秦宫火场,我们不是一样的来去自如?”伍封怔了怔,哈哈大笑道:“是了,我倒忘了我们还有这本事,怪不得你毫不在意。我见这火势大了,一时心急,便有些慌乱。嗯,既然如此,我们大可以慢慢出去。”楚月儿帮他装上铁甲,束好犀带,再挂好天照宝剑,此时火头已经燃在他们身下了。
这时便听外面人声嘈杂,鲍兴大叫道:“快灭了火,快灭了火!”便听一个声音道:“阻住他们,别让他们走近火场!”这声音十分清朗,说话的正是田恒。刀剑相碰的声音立时响起,伍封道:“外面打起来了,我们快出去。”
二人挽手由火中走过去,说也奇怪,熊熊大火缭绕在他们身上,对他们却毫无所伤,不仅未伤着人,连身上衣饰头发也毫无所损。外面的人斗得正紧,见伍封二人施施然在火中缓缓走出,都惊得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石朗和石芸大喜,道:“大神!”鲍兴哈哈大笑,道:“龙伯和小夫人是神人,你们怎能伤了?哈哈,田恒,今次你可失算了。”
田恒惊得面如土色,喃喃道:“这……这真是古怪!”伍封见田恒带着大批人围在这寝室旁,鲍兴、石朗、石芸、小红、圉公阳、庖丁刀与那些铁卫、勇士被隔在外面,回头看看火势,不禁怒气大生,道:“月儿,将田恒给我拿来!”
楚月儿应了一声,仗剑上前,田府诸人上前阻拦,但他们怎是楚月儿对手?楚月儿剑光闪动,片刻间将众人击退,抢到田恒身前。田恒挥剑便刺,被楚月儿避过剑身,一把抓住肩头,手上使力,田恒肩头剧痛,哼了一声,长剑握捏不住,坠在地上。
楚月儿道:“相国,对不住!”一手将田恒扯了过来,游龙宝剑横在他颈上,将田恒押了回来。
若论田恒的身手,在齐国可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伍封和楚月儿如今技艺大成,剑术本事出神入化,胜过田恒百倍,是以田恒剑术虽高,却远非楚月儿之敌,被楚月儿手到擒来。
本来伍封与楚月儿由火中走出,田氏这些家将侍卫便惊得魂不附体,以为二人是天神临凡,如今见田恒被楚月儿擒住,还哪有战心,一个个吓得弃下了兵器,不敢动手。圉公阳、庖丁刀、石朗、石芸率着二十铁卫抢到伍封和楚月儿身边,团团守护,鲍兴夫妇率着家中勇士将田府士卒尽数擒下来,缴下兵械,命他们抱头蹲在墙角。伍封手下的勇士也尽皆赶了来,在周围严密守护,以防田氏另有援兵。
忙了好一阵,这时齐平公、田貂儿、田盘、鲍笛、鲍琴都闻讯赶来,闾申兼任亲越大夫,还未及到琅琊去,听说封府失火,也赶了来。
齐平公来得匆忙,头发披散,满面灰尘,一迭声道:“快救火,封儿可曾受伤?”众人近前看时,见伍封怒气冲冲制住田恒,周围许多田府士卒也被伍封的人押住,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齐平公愕然道:“咦,这……,封儿,到底是何事?怎么相国在这里?”伍封叹道:“这把火是相国所放,他要烧死微臣。”众人大惊道:“什么?!”
伍封盯着田恒,怒道:“田恒,你多番加害在下,在下都放过了你。想不到你竟然积心处虑,想将在下烧死!这木室顶设铜网铜板,自是你一早为之,可见你害我之心早有,决非今日突然起意。”事已至此,田恒只好叹道:“本相原定下两策,先是与龙伯结亲,将女儿嫁给你,如此便是一家人了;如果龙伯不允,便是田氏之敌。本相听说凡利于水者,必不利于火。龙伯有避水异能,多半妨于火,是以借代修府第之际在龙伯的寝室布置,尽用易燃之物,屋顶又封死,就算是支离益也逃不过。想不到龙伯竟然连火也不惧!本相计谋不成,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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