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神记》第60章


此时,一众周兵眼见阿钧如此神威,齐声大呼,转而又杀向乃蛮战士。乃蛮战士方自杀得高兴,又见得往日杀人如麻的罗刹王竟是不敌对方这白袍少年,心中立时大乱,手脚一软,又自倒戈后转,如潮般向本军中退来。
此时,那班鲁大主教眼见自己得力干将罗刹王被诛,众兵时进时退,气得七窍生烟,黄袍一扬,便待亲自出手。
但见身旁人影闪处,竟是早早默立的宝树王先自纵身,挡在阿钧身前。
阿钧方才歇息下来,又见乃蛮大军帅帐之中突是飞出一人,便自手握龙首魔剑,稳身站定。
但见这宝树王慈眉善目,佛相庄严,口中低诵佛号,对阿钧稽首道:“小施主,神功惊人,委实了得。能否暂停住手,我宝树王却是有一事相求,如何?”
阿钧眼见这老喇嘛双手合什,于这血肉相搏的战场中却是心神祥和,丝毫不惊,知是对方修为极为高超之人,立起尊敬之心,便也拱手应道:“大师,在下这厢有礼了,但请指教。”
宝树王微微笑道:“小施主,这天下虽大,却全为一家,如此刀兵相践,谅来实非我等修行人的本意,老衲此言,可是对否?”
阿钧点点头,心下立时便对这喇嘛有所好感,正当他愣神之间,这宝树王忽然袍袖一挥,身前雪花扬处,登时一股无穷暗劲向阿钧大力涌来。
阿钧一惊,正待全力运功相抗,忽觉这来袭劲力竟是在身前三尺之处自行化为二股,沿着自己身体两侧倏然划去,那二道劲力却是万般轻柔缓和,全无丝毫伤人之意。
阿钧心中一动,便急急卸去自已适才所发内劲。此时,但听得身后左右两边有五六声惊叫响起,随后便是七八声重物落地声响。
他虎目电扫之下,见到原来竟是方才自己与这宝树王对话之时,想来是乃蛮勇士中见得这二人在众人性命相搏间,齐齐立身不动,只是口中你谦我让的,极是彬彬有礼,好象老旧相识的经年老友,便有五六人各举兵器,悄悄围上来,欲将对方这功力奇绝的少年猝然击杀,不料却被宝树王看到,方才突发一道极柔劲力将众人击落,却是全然没有伤害之意。阿钧眼见这宝树王果是慈心仁厚,光明磊落之人,心中更是礼让有加。
此时,这宝树王又自言道:“小施主,老衲观你虽是年纪甚轻,眉宇之间,却是与我佛家领悟颇深。不知你可否与老衲比试一下我等二人的佛门造诣?”
那欧阳楚钧自从修成金甲龙神之后,又有母亲魔罗夫人时时教诲,已然于佛理参研甚透,何况这般古怪比试方法,却是不伤双方兵士性命,自是合他心愿,便点头应允。
但见那宝树王袍袖一挥,雪地之中霎时卷起一道旋风,这怪风无声无息,急速转动,但凡四周有不关联之人,便立时被这旋风甩至一边,再也不能近得前来。随后,这旋风又即时高高扬起,直直向空中飞去,霎时便是有若擎天柱子一般,全然不见其首。
宝树王微微一笑,双脚一踏,便沿这天高风柱箭般飞蹿而来,眨眼之间便是消失在那高耸云际。场中众军眼见这般神异之力,不觉各自停下手中兵刃,单手掩目向天,悉数向空中这高耸风柱上望去。
阿钧眼见这老喇嘛衣袂飘飘,手脚闪动之间,已然渐至这风柱顶端,心中想道:“料不得这西域雪地之中,却有如此功力高深之人,举手之间竟是毫不费力地施出佛门中至尊玄术“灵山八部龙唱”神功中的“天风蛟龙绝”,委实是耀人心目,叹为观止。
正自想间,但听得那宝树王在风柱顶上高声说道:“小施主,老衲已然上得这佛门天龙风柱之峰,正自等着你呢。”
这老喇嘛声音有若天降游龙,回肠荡气之间,霎时便在这偌大的勒木河畔不绝响来。场中数十万人但觉耳中有若重重龙吟一跳一跳涌来,竟是心中俱是杀意锐减,缓缓垂手,不再拼杀。
阿钧闻得这老喇嘛这般高声禅唱,心中更是敬佩无比,原来这宝树王于这数十万众人不觉间,竟又是使出佛门“灵山八部龙唱”中另一无上法门“天魔大势龙吟”心法,方才有得此般神奇之功。
阿钧眼见这老喇嘛瞬息之间便是连使二种无上神功,每一神功却是都能令人不战自退,心生敬意,心中登时一凛,又听得宝树王不断召唤,便不觉回首望望本军之中大军主帅狄公。那狄公微微一笑,远远地摆摆手,自是应允下来。
阿钧眼见场中数十万兵马一齐静静望向自己,胸中豪气云海汹涌,长啸一声,双脚起处,身子便有若苍穹流星一般,嗖然缘这高直风梯而上,其速之快,竟有数万人正自疏松神移间,阿钧便即刹时消失不见。
甫一上得这风柱之端,阿钧但见面前竟是碧蓝星空,繁星点点闪闪,一株参天大树正自半空隐隐现现,枝繁叶茂,其上竟是赫挂着十只金色苹果,四枚杏子,个个俱是红红鼓鼓,果香溢鼻。这株奇树下,却见那宝树王正是双目微合,两掌合在胸前,盘膝端坐。
正文 三四章 万年魔树解三问 蝎兽巨爪扬魅影
阿钧眼见此般情景,已知这老喇嘛又是使出“太上真无真幻境”功,二人此刻正是处身于这虚无之境内。
此时,但见那宝树王见得他上来,便自赞道:“小施主,果是好深神功,飞行之速要较老衲快上数倍,委实了不得。”
阿钧垂首道:“多谢大师,佛门心法,也是丝毫不逊。”那宝树王闻言,哈哈大笑。
原来这二人方才一言一语之中,却是内藏大大的玄妙。欧阳楚钧少年屡遇奇缘,武功玄术盖世,普天之下,难有人敌。而这宝树王虽是栖身边域,也是数百年来难得的佛门人才,自小便是浸淫诸般高深玄奥经书之中,数十年之中勤勤恳恳,苦心潜修,日夜聆听钻研各世各教高僧传道,武功虽是不及欧阳楚钧,佛学之道却是远远高于这奇才少年。故此二人这一问一答间,却是对已对人之强弱之处已是了然于胸,只求一证罢了。
此时,那宝树王又先自说道:“昔日我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时,便是伫于菩提树下,更有后人有诗道:菩提树下生,灵镜自清明的诗偈。小施主能否说说当年我佛舍身忘我,普救众生之事吗?”
阿钧闻言,凛然答道:“昔日我佛悯天怜人,自割体肤,饲虎喂鹰,又为度化大魔金轮王,自堕魔道一百年,以求心坚。此二事,不知可应大师之问?”
宝树王长髯轻拂,点头说道:“小施主确系难得之人才,老衲再有一问,有道诸法须菩提,有若恒河之沙无穷幻变,这广袤天地之中,却是有一方土地,不属五行之列,也是自离三界之外,你可知此为何处?”
阿钧略一思索,答道:“大师,心之所系,心灵之无拘无束,亦正则成正道,亦邪则为魔。善恶一念间,皆是人心之所为。故此,在下以为这天地万物中,只有心灵才可不受羁绊,不知对否?”
宝树王闻言,双掌轻击,稍抬上身,说道:“佛门至理,正是如此。”
言罢,他又转过头来,指着身后这株古树道:“此为千年魔树,自天地初开,人之初生时,便已衍生。树上有十枚金果,四枚杏子,却全是人世本性念欲所化,小施主可知其中端倪?”
阿钧再度低头细思,然后虎目之中,神光连闪,昂声答道:“此金果应是人之本根,即是三魂七魄之属。那四枚杏子,恰应是世俗风气所系,尘世众人之所在,即是酒色财气四则。”
话音未落,但见宝树王已然站起身来,洪声大笑道:“妙极,妙极!果是天纵奇才,小施主数言数语间,全然答对,老衲实是已有数十年未曾闻此真道了!今日之比试,确是难能可贵。”
阿钧听得宝树王如此说法,知是已然胜过对方,虽是如此,心中也是对这宝树王顿感惺惺相吸。
此时,宝树王又是问道:“老衲再是一问,这十元四俗之中,小施主可曾全数参透?”
阿钧应道:“大师,或许某一时吧,在下自会悟明这此间种种。”言罢,他又自狡黠一笑,道:“只是日前可算是酒肉穿肠过,美色常伴身,在下委实难以自行清明。”
宝树王闻言,哈哈一笑,便自赞许地点点头,袍袖忽是一展,霎时这星空,魔树,仙果齐齐消失,二人又是回到这战场之上。
但见此时已然金乌偏西,天色渐近黄昏之时,乃蛮士兵已是溃不成军,尸骨堆积如山,那班鲁大主教正自力敌水土二老、青竹翁及五六位大周武将。
那班鲁大主教果是本领非凡,来来往往之间,青竹翁、水土二老及众将渐处下风,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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