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以南》第66章


“谁是醋坛子呢,你是个欠抽型。”
程亚通伸手拉过沈霖的胳膊道,“你还得理不饶人了!”
沈霖一手打飞他,把他往门口推,“你还不快滚回去,亏了一百多万还有心思在这里胡搅蛮缠,不是找抽是什么?”
“我高兴我乐意,过不了多久钱又会回到我口袋了。我不是小开我凭本事挣钱。”
“人家小开也凭本事吃饭,27岁就考了注册会计师,你行吗?”
程亚通嗤之以鼻:“哼,我27岁考了理财规划师,他行吗?”
沈霖无语,指着程亚通的鼻子骂,“难怪你几天就能亏一百多万,这样的心态,你那点家底迟早被你玩完!”
程亚通乘机捉住她的手,“你到底帮谁说话呢?”
“我站在客观的角度看问题。”
“以后不允许你帮着外人,否则我生气了。”
他的目光有些灼热,他的手把她的手关节握得生疼,沈霖想用力掰开,他不依。沈霖嘴犟,“谁是外人,我们谁都是外人。”她继续和他的五指战斗。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外人。”程亚通倾过身,抱住她,不断地在她耳边吹气,他们的手指在玩游戏,他观察着她洁白的耳垂,真想一口咬下去。
沈霖显然有些扛不住了,着急地推他,奈何,她是推不动一个一心想钳制她的男人的,于是放下脸来,“程亚通,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不放。”
沈霖发狠地捶打他的胸口,啃咬他的手臂,手臂的肌腱肉上留下一排齿痕。“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我就不放!”
“你这是干什么?都是成年人,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我告诉你,”程亚通的眼里闪着星火,“即使分手了,我们也不是外人!”
“没你这样的!”
“我说过可以远走高飞的!”
“远走高飞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你不怕你妈妈问你‘阿通啊,你怎么能和这个女人再一起呢,你妈妈是被他老公害死的啊’,每天和我在一起,你心里就没有疙瘩吗?你没有,可我有。这些天我设想过和你在一起的情形,也许刚开始没什么,只要大家都不提就没事。你没有成家,不知道日子是什么。日子是每天面对同一张脸,说一些类似的话,做一样的事,经常磨蹭,不懂得包容就会吵架,久而久之两相生厌,什么终生厮守山盟海誓全丢到爪哇国去了。心里有隔阂了,或许有一天你就会后悔娶了我这个本不该娶的女人。男的出去外面找新鲜,女的变成了黄脸婆,你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
这些话沈霖是一口气说完的。她觉得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是因为世俗,因为他们各自的内心世界。他们心里都有根刺,这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化脓流血,最后两人都伤痕累累;这根刺也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引爆,到时候她该如何自处?
一开始大家也许都不会去想更不会去提这件事,因为感情好。可时间长了感情会变淡,爱情会消失,如果那个时候两人的内心还没建立起真正的亲情,吵架时难免会口不择言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恋爱时总是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可以风雨无阻地超越一切困难往前走,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个?
程亚通捧起她的小脸,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只要一闭眼眼泪马上会顺着太阳穴往下淌,他心里不忍,但还是责怪道,“你怎么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沈霖摇着头,哽咽地说,“不是对你没有信心……”
不是对他没有信心,是对自己的不自信。魏嘉文就是最好的例子,一开始也对他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心里有了隔阂,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如果他还活着,后来反目恶语相向是必然结果。也许会说魏嘉文和他不一样,魏嘉文不爱沈霖。可沈霖不相信,魏嘉文对她连一丁点的喜欢没有,没有怎么会结婚呢?而喜欢不是淡淡的爱吗?也许太淡了,最后没有了。
他放开她,心里觉得特别的累,坐到了脚边的沙发上。
“你不要这么悲观地把所有事都往最坏处想。人活着总是这样,不如意的事肯定有,就看你是什么心态去面对了。你刚刚还说我心态不好,事实上是你心态有问题。就比如我股票亏了一百万,可一百万就让我觉得世界灰暗了吗?不是的,一百万又要不了我的命,顶多这一阵子心情不好就是了。就算我现在破产了又怎样呢,还可以重新来过啊,人最可怕的不是输,而是输不起。事实上没有输不起的人,问题在于你不肯输,觉得是屈辱。人生在世,就这么一回事,所以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的事明朝来,活得有滋有味才行。再苦也不过要饭,不死总出头。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只要我喜欢的女人和杨杨就够了,我尽量给他们好的生活,给他们创造好的环境,保护她们的周全,和他们相依为命。”
沈霖从没有听程亚通一口气讲过这么多的话,既说教又煽情,把她的眼泪都煽出来了,她坐到他脚边继续听他说教。
“沈霖,你可能觉得我把问题简单化了,可恰恰是你把问题复杂化了。复杂和简单就是一种心态。人要乐观一些,而乐观不是表面快快乐乐,而是从骨子里对生活抱有希望,憧憬未来。我们走到今天其实也不容易,像这样的关系,你我都有责任。你太倔强,而我一个人闷了太久,过去那些天我一想起这些事都觉得喘不过气来。我也的的确确生过气,你说换作谁不生气,好心隐瞒,你却当成了驴肝肺。那个时候的想法就是,反正你也不那么喜欢我,我还不如早点解脱算了,反正二婚比起我有个智障妹妹简直微乎其微,这年头只要你有钱,谁还在乎你离过一次婚啊,况且又没孩子……”
沈霖侧着身,头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问程亚通,“傻瓜,你就不怕三婚啊?”
“你看你看,又把问题往坏处想了。你怎么知道我要三婚呢,我好好的为什么要三婚?你这是典型的悲观主义者。”
“我哪里悲观了,我骨子里就乐观。”沈霖笑着说。
程亚通给了她额头一记,“还狡辩。整天乐呵呵,丢三落四,像个傻大姐,私下里就会想七想八……”
“程亚通,谁傻大姐了……”沈霖爬起来还了他一记。
“好好,傻大妈。”
沈霖气得脸都绿了,“你这个二愣子……”
“傻大妈。”
“二愣子。”
他们相互指着脸笑骂。
“你个傻大妈。”
“你个二愣子。”
“二愣子要回家了。”
“早就该滚回去了。”
程亚通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半天不想动。
“二愣子,怎么还不走?”沈霖催促。
“二愣子要走了,傻大妈不该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
“我费尽口舌,就换来一句‘说什么’。真是没心没肝。”程亚通颇有些无奈。
“快回去吧,都几点了。”
“好,那我回去了。”
“走吧。”
“我真走了。”
“慢走,不送。”
程亚通这才不甘不愿地走到门边。
“二愣子,你什么时候离婚?”
程亚通内心狂喜,却依然淡定地转过头,“再过一个多月吧,钟晓雯快生了。”
“搞得我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沈霖靠在沙发沿上,手支着头,愤愤不平,“别磨蹭了,快回家吧!”
程亚通笑嘿嘿地走了,留下内心充满希望的沈霖。
第二十一章(1)
沈霖接到温岚的电话时,她正望着一壁柜的换季衣服发愣,这次温岚给了她一个意外,“我要结婚了。”
沈霖差点没尖叫,“和谁?和那个脑外科的程至美?”
温岚哈哈大笑,“对啊,程至美。”
沈霖还是不敢置信,“这次是真的了?”
“喂,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许曼妮才是老放烟雾弹。”
“哈哈,是啊,她总这样,她要是知道你结婚也会高兴的。”沈霖有些感伤,撇开话题,“你们两个进展很神速嘛,你也有两下子嘛,看来我错看你了。你们还AA吗,快说说看怎么回事?”
“AA啊,经济独立,精神依赖,还有婚前协议。”
沈霖惊得下巴都掉了,“你还真潮呀,AA,婚前协议……”
“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去逛个街,吃个饭什么的。”温岚提议。
沈霖欣然答应,说到吃饭她想到了魏征楼下那家粤菜馆,她一定要去尝尝。
两人在约好的时间里到达□,两人随便逛了一通已经是傍晚的光景,沈霖提议去杏林吃饭,温岚没异议。
于是两个人挤着公交车到了杏林,那家餐馆门庭若市,生意火爆。
她们在二楼找了个沿街的位置坐下,沈霖笑温岚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看你红光满面的……”
温岚得意地摸着脸,“我有吗,有吗?”
“你还真潮,AA,婚前协议,快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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