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千面候君心》第116章


姚光客串的管家来了,战承嶪已经从容如昔了。玄墨很惊奇地问:“陆哥哥,你竟是什么隐疾呢?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自个儿好了?”
战承嶪云淡风轻地答:“肠子抽筋儿而已。”
玄墨放了心。
美妙的一顿晚饭。
雪下了三天,玄墨便“勉为其难地”留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她每天都要例行公事地“告别”一下,战承嶪便很配合地挽留一下。雪霁天晴的第四天,战承嶪带她去月老祠踏雪赏梅。
被大雪憋在家中好几天的金陵百姓也纷纷出动,于是月老祠今日的香火格外旺盛,连老方丈都亲自站到大殿门口答谢祝福前来进香的香客。
玉树临风的“岳子明”和玲珑剔透的玄墨一出现在大殿门前,老方丈顿觉昏花的老眼明澈许多,想来是蓬荜生辉的缘故,他搓搓眼,几步上前激动道:“啊呀,天人!天人呐!!真真是月老显灵,神仙美眷再世,来来来,公子小姐,老衲送上同心结一对儿,愿二位相亲相爱好伴侣,同德同心美姻缘。花烛笑迎比翼鸟,洞房喜开并头梅。相亲相爱幸福永,同德同心幸福长。”
玄墨喜滋滋地就把一个同心结系到了腰带上,而她身边的战承嶪却又怄上了,扭曲着脸,攥着另一个结,系也不是,不系也不是。
占了小便宜的玄墨和内心纠葛的战承嶪没注意,围观的人越聚越多。终于,一个勇敢而大胆的女子不顾世俗的眼光,拨开世俗的人群,扭到战承嶪跟前,激动地告白:“世子,世子殿下……奴家倾慕世子……”见有人打了头炮,其他女子又怎甘落后?!于是,“世子长”“世子短”,一群环肥燕瘦的莺莺燕燕围了上来,人多手杂,有人干脆就趁乱在战承嶪健硕挺拓的身子上上下其手起来,有手摸他屁股,有手拧他大腿,还有手探向他的肚子……
战承嶪怒火中烧,他堂堂玄飏王爷,哪受过此等大辱?而他的尊严,又岂能容此轻薄?!他冷吼一声,扯过玄墨便拂袖而去,什么雪后寒梅,他现在完全没心情看了。
这群女子一见谪仙般的世子要走,哪里舍得放?!乌泱乌泱地紧随其后,那气势,好似下山觅食的野猪群,任那从天而将洋洋洒洒的雪花片子都阻挡不住她们穷追不舍的脚步。
“陆哥哥,甩不掉唉……”玄墨幸灾乐祸地笑。
“眼下也只有一个办法了。”战承嶪仰天叹道。
“什么?”
“跑!”
玄墨的手突地就被他温暖的大掌包得紧紧的,胳膊一紧,但见战承嶪人已腾空,玄墨不得不踏地借力,随他飞入半空,将痴迷的人们甩在地面上。苍茫一片白的天地之中,两个衣袂飘飘的身影踏雪飞舞,唯美至极。
雪越下越大,整个天地渐渐化作混沌一体,恰在这一体之中,除了纯白,再无任何杂质,战承嶪和玄墨伴雪翩飞,彼此无话,却通过十指紧扣的手,传递着彼此共通的心愿:惟愿今生倾心相印,畅游于广阔的天地之间。迎着漫天的飞雪,玄墨的心轻快无比。
看看这边快要变成雪人却还在那傻乐的玄墨,战承嶪皱皱眉头,生怕她因此儿受了风寒,不由分说地就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拉她进去避避风雪。
热情朴实的大婶打他俩一进门就开始叨叨:“这个大官人也真是,这么大的风雪还拉小娘子出来瞎逛……”
玄墨哆嗦着“嘿嘿”傻笑。
“小娘子皮娇肉嫩,冻坏了可怎生是好,万一落下病根,等生孩子时可有她受……小娘子还没生过吧?”
“嘿……嘿嘿……”
“啧啧,瞧瞧,都冻傻了,净傻笑了……呦!棉衣都湿了!我找两身棉衣,你们先换下,把你们的衣服搁炕上烘烘,病了可怎生是好!”大婶不一会儿就找来两身粗布棉衣炫+书网收集整理,“你俩也别嫌弃,庄户人家可没啥好衣裳,暖和就成,换好了就上炕,我去后院做饭,想我那口子打猎也要回来了……”大婶絮絮叨叨地走了。
接过衣服,战承嶪把玄墨推向里屋:“还不去换上!我在门口给你守着。”
守着?防谁?眼下要防的不就你一个么?!玄墨闷声哼哼:“不许偷看!”
现在不“偷看”那早晚都得明目张胆地看,战承嶪暗自乐了,诈道:“你再啰嗦我就进去了哈!我也冷得紧!”
许是两人都冻坏了,他们不觉,只有他俩在一起时才会流露出的调情的轻松已经显露出来。
玄墨裹着肥大的棉袍蹦跶出来,换战承嶪进去。战承嶪从门帘里探出头来坏笑着说:“你给我守着。”
玄墨笑道:“大婶似乎不用防吧?叫她看一两眼你不吃亏!”
战承嶪丢给她一记白眼后,涎笑道:“不过欢迎你进来参观。”
他的玩笑叫玄墨一下子勾想起在温泉里看到的,方直那副叫人血脉贲张的赤身,听着帘内窸窣响动的声音,玄墨不由地躁红了脸,嗫嚅道:“谁稀罕!”
……
屋外大雪扑簌簌地下,屋里头却是有些尴尬的寂静。热炕头上,俩人大眼对小眼,脚抵脚地分享着一个被窝,烘地瓜一样烘烤着冻透了的身子。
不一会儿,玄墨这个“小地瓜”先见了红,也不知是因为炕上太热,还是因为被对面的战承嶪默默地注视着的原因,质朴肥大的棉袍衬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粉颊上不由自主地晕透出一片诱人的红。
战承嶪只觉炕上的干火烧得过于旺盛,看着对面半熟的“小地瓜”,他一时有些口干舌燥,强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假面下也已红透了皮儿。他朝玄墨挪挪屁股,仔细地打量着玄墨的神情,试图对她坦白。
“小……玄玄。”
“嗯?”小地瓜含娇挂羞地仰起了红脸蛋。
又一大口唾沫咽下肚去:“你……其实……未婚夫他……”
“嗯?什么?”打从他傻乎乎地追来金陵的那天起,玄墨肚子里的气便早消了,不过,玄墨似乎爱上了看他吃醋的憨模样,那神态,纵使是有岳子明那张风华绝代的假面作掩护,她也照样感觉得到,三不六九他就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呆驴的可爱本性。
“其实……”
真该死,那颗晶晶亮的黑葡萄就不能别朝着自己忽闪么?!战承嶪暗咒一声,喉结迅速地滑动几下。
“其实,我……”我再也忍不住了!战承嶪只知道自己憋得比一个月不大熊还难受,他不容玄墨反应,便倾身覆过来,咬住了基本熟透的色香味儿俱佳的小地瓜。
烤熟的小地瓜软得诱人,战承嶪灼热的大掌向下,向下……直到他抽开了玄墨的衣带……
战承嶪欲火中烧,烧得他浑身撕裂般难受,突然,“陆哥哥唉……”娇滴滴脆软软的一声唤,好似一大块冰坨当头砸下,当下就把战承嶪砸醒了。他猛地推开玄墨,大口大口地缓着粗气,但凡能暴出青筋的地方就都暴出来了。没什么比这个更扫兴的了:跟心爱的女子亲热,却从她嘴里听到另一个男子的名,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在碰到这种情况后还能有兴致继续?!除非他是聋子!
玄墨羞羞地整理好衣服,猫一样蜷在炕尾,虽然她不知道她的木头驴要对她做什么,但她内心里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她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还有一点点好奇的期待,等着他的下一步,可她刚才之所以要叫一声,只是因为,他啃得她有些痒痒,仅此而已……
……
回到行馆,一向强健如豹子的战承嶪,破天荒地就病了。大夫的诊断是:思虑过重,肝火攻心,加上风寒作引,这病,便气势汹汹地来了。
看着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哼哼的战承嶪,玄墨心疼地直抹眼泪,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玩过了。
病中的战承嶪梦魇连连,昏昏沉沉间,他真切地看见一脸悲苦的父亲和愁容满面的母亲比肩站在他一步开外,任他怎么呼唤,他们的眼神都是空洞的,视他为透明人一样,他发疯地怒吼、追赶,一阵急火攻心,甚至克制不住地奔涌出热泪,泪水将他的视线幻化得一塌糊涂,待他甩干眼泪,双亲却已不在,转而换作玄墨立在他身前,她孤寂、落寞地望了他一眼,便要转身离去,战承嶪急急地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被烧干,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一片叶子一样孤零零地飘走……
一天一夜没合眼地照顾着战承嶪的玄墨,正在打盹,被他痛苦的呻吟猛地惊醒。她柔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珠,再一摸他的额头,滚烫。玄墨眨眨疲惫干涩的小桃花,强打起精神,默念烈焰功,提气运转小周天,汇聚起内力的双掌贴上战承嶪的前胸……战承嶪的高热就这么被玄墨的真气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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