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遂人愿》第23章

瞬呆呆地看了看酒楼，走过去。年见他有了反应，也追了上去。
见两人消失在酒楼门口。展翼也晃了进去。
其实他心里郁闷的要命。小道消息他都散播了，可是瞬神根本就没去听妖怪们说什么。就连这个跟了他半年多的年兽说的话，他都基本无视的。
这样下去，答应死狐狸的这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死心的跟着瞬到了应天府。
一进门，就听到有客人在讨论林府的事：“林府现在可真是没主了，管事的都出门半年了，怎么这生意还是那么好？”
“那你可不知道，她出门时把生意上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了，哎，这女人可真是厉害的紧啊。”
“就是啊……”
瞬和年充耳不闻地坐了下来，年点了菜，瞬则是继续神游。
“哎，你说这林府的护卫怎么都是那么好看的？以前的那个瞬先生别人都说好看，现在这个白公子那个容貌啊，跟神仙一样。”
“那你可不知道了，林府的少爷也是神仙般的人物呢。”
“可惜啊，都跟着出远门去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可惜个啥，他们都是男的呢，你还想怎么样？”
“看看总是不犯法嘛。”
“只怕是看了之后，其他女人就难看上眼咯。”
“是啊……”
两个看起来就是纨绔子弟的家伙在那回味着。
见自己的熟人在人类口中这么受欢迎，展翼立马走去掺了一脚。“两位公子，敢问你们说的可是林府护卫白纪雅？”
“是啊是啊，你认识他？”
只是问问他的情况就受到了热烈的回应，这小子很不赖嘛。展翼暗笑。
“唔，有那么一些熟悉，他们出远门了？”
“恩，跟林家小姐一起出去的，归期都不确定呢。”
这小子不跟我联系一下就这么走人，不怕我找不到吗？
真是只过分的妖怪！
展翼不爽地在心里念叨。
这边瞬吃完了东西往外走，年去结账了。
哎，任务果然失败了呢。
他看这二人快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苦苦地笑了笑，转过脸来听别人谈论白纪雅。总之，还是放弃吧。
“不知道林小泉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身边男人个个都像仙子。”
瘦削的身影站在门口，停住了。
年刚好结完帐，见瞬站在那，似乎在听人说话的神情，不由地有些惊讶：从认识瞬神开始，他都完全是精神恍惚的，像现在这样注意力集中地听人说话是头一回。
刚才他们一直在讨论林小泉吗？真讨厌，我没听到。
他用手轻捂住心口，痛。
“哎，行啦，咱们走吧，春花楼来了几位新姑娘，去看看。兄台，去不？”自从展翼打听了白纪雅的消息来，那两人已经把他当成了同道中人了。
“多谢了，在下还有些事。”展翼眼角余光瞟见瞬正还站在门口。不由地微笑了起来——好像，好像任务有成功希望了呢。
“那，有缘再见。”两人淫笑连连地走出了酒楼。
瞬若有所失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我只听到了一句……
为什么不早说她的名字？若是早说，我便知道是她了，我就可以听多点她的情况了。
下次见了杀了他们好了。
突然有些恼怒了，他皱着眉，转身走了出去。
“瞬大人。”年有些迟疑地叫他。
转身看着年，顺便看看酒楼里那似笑非笑的妖怪——他跟了自己很长时间了，他想干什么？怎么还没行动？
“您认识他们说的人类吗？”
“林小泉。”我只认识林小泉。
“啊，那可就糟了，她家是应天府的首富吧？”
是吗？他有些疑惑地想了想，好像是，自己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救了她的。点头。
“我听到些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年舔舔唇，说：“九尾天狐白纪雅在迷惑应天的林家大小姐，意图夺取她的生命，代替她继承人类的财富来买灵魂养鬼奴。”
瞬一听完，双瞳剧烈收缩。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妖怪伤害她！一言不发地往西奔去。
“瞬大人，等我……”就知道不应该告诉他的，就知道。
可是还是不忍心瞬神大人如行尸走肉的样子。
那么一个强者，如今却是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任谁，也是看不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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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昆仑。
林小泉瘦了很多，粗糙而略黑的皮肤，站在山下仰望着这山。
“小泉，我们到了。”白痛惜地看着她瘦削的脸。
“到了昆仑了，我们找到游光就可以回去了。”小寿笑着拿出水来给她。“小泉姐吃了这么多苦，好歹到了。”
林小泉接过水。喝了一口：“辛苦你们俩了。”随行的就只有他们两人，所以无论什么麻烦的事都是他们去做。只是为了自己的愿望得到满足，却累得两人受苦，她有些不忍。
“上山吧。”白笑了笑。事到如今她还说什么？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小寿催着马往山上走。“灵气很足，在山下都感觉到了。”
“昆仑嘛。自然。”白沉吟着。
“西王母这些大神们怕是搬去了很久了吧。”小寿低语。
“所幸神兽都留了下来修炼。”白纪雅笑到。
他们俩说的，自己完全不知什么意思。她一门心思只是往上爬。
大约过了老半天，待三人爬至一个大草坪时，白纪雅忽然说了一句：“小泉。”
“恩？”她疑惑这山怎么这么高？爬了老久还在原地。在山脚看起来似乎不是很高大啊。
“休息下。”白纪雅笑着，“游光知道你找他了。如果有缘，他会来找你的。”
“那如果没缘呢？”她急急问。
“那我再带你找他去。”白纪雅淡笑。“但相信游光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正不解白为何突然这么说，就听得头顶树叶的骚动声。
一名男子蓦地出现在三人眼前。微笑着：“不愧为大智慧的九尾。”
普通平凡的容貌，温和淡然的笑容。如一阵微风般立在那。
“好久不见，游光。”
“恩，几千年了吧。”游光应着，笑。
白和这个游光是熟人？
“恩，我都忘记了，到底几千年呢？”白纪雅笑着。眼中有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暖的东西。
而且，是关系很不错的熟人……
林小泉有些为自己的任性而懊恼：白，他什么都没说就陪自己来了，可是自己却没顾及到他的心情。我，真是自私的人啊！
“那么，要不要在山上住几天？”游光笑着。“我很久没见你了，想跟你好好聚一下。”
“不行！”当白纪雅还在踌躇之际，小寿插嘴了：“小泉很累了，要早早回去休息，所以不能久待。”
“小寿。”林小泉微嗔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怎么不体谅下白？
林小寿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但仍是一脸坚持。
白愣了一愣，笑。
游光也跟着笑了起来：“是我疏忽了。”缓缓张开嘴，一粒很普通的石子飞了出来。他伸手接过，托在掌心。脸色有些白：“来，拿着吧。”
看起来，他似乎没什么大碍，不像是一时要死的样子。她有点疑惑地走上前，想去拿石子。
“要九尾来拿，人类的力量拿不动。”游光微笑着说。
白纪雅听他一说，心中便了然了。果然是神器。拦下了小泉，接过石子。
“这么些年了，我只用了它不到十万分之一的能量，而且，它也一直不愿与我身体融合，想必也是觉得有些委屈它了吧。”游光笑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身影变淡薄了。
“但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没问题的。”游光笑。
不是错觉！真是在消失！“你！”林小泉禁不住呼出声音——真的会消失，这个人。虽然才认识这么一会，但是他那从容淡定的神态让人颇有好感。
“啊，”他低头看看自己若隐若现的身子，轻笑：“生死都是老天定下来的。你不必要放在心上，我早算到大限将至，所以你的出现是必然的。”
自己夺了他赖以生存的东西，他却反过来安慰我，这是什么道理？
口中苦苦的，心口也像堵了什么似的，十分难受。
白纪雅在她身旁，看着她悲伤的样子，沉默。
只有林小寿，慢慢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三个人默默地看着游光的身影越来越淡，渐渐消失。
突然，一声清啸传来。
清朗的，略微带些锐利的声音。
在场所有人的双眼立刻睁大了。
白积雅、游光、林小寿虽然不知是谁，但是能突破昆仑外面的结界进到这来的，绝非庸手。
一般人类是看不到昆仑的，一般妖怪虽然看得到昆仑，却是进不来的，只有那些修炼了几千年的老妖怪才有可能进来——比如白纪雅。
于是，齐齐紧张了起来，该不会是那些窥探女娲石的妖怪跑进来了吧。
只有林小泉。她彻底地呆住了。
是瞬，瞬的声音。
瞬，来了。
终于可以再见到他，终于可以……
眼泪再次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