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不倦,甘来似你》第115章


年时倦是真没想太多,现在也是真后悔自己没想太多,上来干嘛?带甘来似见见本就该少见一点儿的死亡?
年时倦沉默了。捂着甘来似眼睛的手一直没松开,直到到了医院,俩人才下了车,看着医护人员推着有尤确的那俩单车往前狂奔。
现在年时倦有时间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这和王贺没关系吗?
年时倦看了眼时间,说不定王贺飞到尤确家给了尤确一刀呢?
还是另有其人,只是一次巧合?
或者王贺有同伙?
下毒?直接伤害?
年时倦真没注意尤确的伤口,只知道尤确只是捡回了条命,现在……还不知生死地躺在手术台上。
甘来似也在想这件事。和年时倦猜想的一样,他也在想尤确的这件和王贺有没有关系,毕竟他们刚去找了王贺,尤确就立刻出事了,像是过于巧合的巧合。但是,王贺有必要为了个基本上算不上证人的证人而冒这么大的危险吗?
俩人站在医院门口,没进去。
年时倦不怎么想回温一下医院的感觉,而甘来似则是觉得可去可不去。
俩人之间的问题暂时被压了下去,但猜疑终究还是在的,只是暂时地被埋着了,等解决完这件事,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但眼前的这件事,让俩人有些棘手。
俩人在医院门口站了会儿,还是进去了,毕竟尤确在这儿也就只有个姥姥了,也不好惊动她老人家。
虽说是将问题放在之后,但不代表着这件事就像没发生一样,年时倦和甘来似之间一时有些尴尬,话也不多,沉默地跑上跑下,年时倦突然就有些怀念苗湘了,有他在自己就不用这样了,更何况还能调节调节气氛,这么看来,苗湘还是有点儿小用的。
这一次的护工竟然还是上一次的那个,年时倦看见他心情就更不好了,见他坐下来了,就拉着甘来似走了。小哥在座位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嘀咕了几句,想着这位主顾怎么这么着急,他还想唠唠嗑呢。
年时倦可不管,也没想管,这一次没尤确来接了,只能走回去了。
路挺远的,俩人也不说话,各自想着事儿,就更远了,一开始年时倦还期待遇见个人,搭个顺风车什么的,哪知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都像是躲家里了,半个人影也没瞧见,俩人就只能走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蓝色的天像是刷了层灰,这灰刷得很均匀,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个色。
客厅的灯光在黑暗中暖暖的,年时倦见着这光,顿时感觉自己一点也不累了,简直是精神抖擞,反观甘来似,面上一直都很平静,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时不时看一眼自己和年时倦相握的双手,又时不时望着远处模糊的事物,发会儿小呆。
他终究是不能像年时倦那样,轻易地——或者也不轻易,就是下意识地逃避掉那件事。
这大概就是年时倦和甘来似最大的不同之处了。
甘来似无论面对什么事,都想第一时间解决,而年时倦则不是,他习惯逃避了。
高考他逃避了,小时候的事他逃避了,现如今和甘来似的事,他也想着逃避。
虽然逃避到最后,也依旧要面对,但年时倦总是宁可拥有那么点儿相较于平静的时光,也不愿意立刻就面对眼前的事。
就一回神——这一回神还是因为年时倦突然捏紧了甘来似的手。甘来似才突然发现,竟然已经到了。
俩人一走进客厅,就看见有些局促的李茂正应和的奶奶的话,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年时倦,瞳孔收缩了一下,很快地侧了下头,又咬着牙转了过来,看着年时倦。
太巧了。
年时倦不作声地牵着甘来似走进客厅。
当时他问李茂的时候,李茂可是遮遮掩掩,话都不多说了,直接就走了,而现在,就在尤确出事的晚上,他就来找年时倦了,这不得不让年时倦思维活跃活跃。
太巧了。
但巧归巧,年时倦也不是名侦探柯南,没那个思维速度,顶多是下意识地将李茂和这件事联系起来,又随即否认了。
李茂不是那样的人。
年时倦告诉自己,但依旧不说话,看着李茂。
奶奶也察觉到了什么,不继续说话了,看了看俩人,依旧乐着,“你们慢慢聊,我去做菜了。”
说完,她就走了。
而爷爷正躺在躺椅上一摇一摇的,哼着悠长的小曲儿。
李茂站了起来,眼神扫过甘来似,有很快放在年时倦,有些拘谨地笑了笑,像是初见时的害羞,更是心虚。
年时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偏见,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觉得李茂心虚。
俩人目光相触了几秒,随即都转过了头,依旧站着。
甘来似也看着李茂,看着这个上上次和年时倦有说有笑,上一次来这儿蹭吃蹭喝的人,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疑虑顿生。
他想得就比年时倦阴暗多了。
他觉得李茂一定知道些年时倦和尤确不知道的事,否则也没有必要急冲冲地来这儿找年时倦。或许是寻求帮助,或许是为了……洗清嫌疑。
甘来似顿了下。
他或许……也会被认为有嫌疑。
事情好像在不可逆转的方向开始发展了。年时倦和甘来似都掌握不了事情的发展,李茂和尤确也是,那么,有人掌握着事情的发展吗?这一切真就是巧合吗?
甘来似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年时倦的面前。
他还不高,不能完全将年时倦挡在自己身后,但这样的行为却让年时倦一愣,心里的某块地方,突然被刺了一下,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油然而生。
是喜悦。也是震惊。还是疼惜。
这种感觉“唰”地一下淹没了年时倦,让他无法反应,甚至无法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
他回到年家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年父年母和年时灏,即便现在如此亲近,但爷爷奶奶的地位依旧比年父年母和年时灏重一些。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可能还想以前一样护着他,而年家,虽有心疼爱,但真正地熟悉起来时,年时倦又处于叛逆期,那时还需要什么护着?
回想至今,年时倦不可否认自己想要有个人挡在自己身前,现在,甘来似做到了,在他没有丝毫要求,也没有过多地暗示的情况下,做到了。
这种感觉真是喜悦,但同时也疼惜甘来似。
明明他一直想要将甘来似保护在身后,现如今却是甘来似来将他护在身后,而他,却有着可耻的喜悦。
但真的无法否认。他实在是,太喜悦了。
他甚至现在就想扯过甘来似的领子亲他,管他什么尤确尤对尤傻逼之类的,他就想亲甘来似。
这念头一动,就完全不可收拾,年时倦咬着腮帮子忍了会儿才忍住,回神的期间,眼神一直在晃甘来似的后脑勺。
要命了,他竟然连甘来似的后脑勺都觉得可爱。
要命了要命了。
年时倦傻笑了一下,突然就觉得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了。反正……反正甘来似这么可爱,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啧啧啧。
☆、揭开
年时倦这小心思轻飘飘的,虽然轻,但却在慢慢地鼓大,到最后越鼓越大,溢满了年时倦的心口,甚至漫出了心口,挤在身体里。
这是喜悦。
甘来似却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给年时倦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只觉得这是平常的一件事,因为在他心里,将年时倦护在身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何况他还没办法分出心思去注意年时倦,他现在正紧绷地看着眼前这个嫌疑程度急速上升的人。
李茂想张口说话,但却止于甘来似的目光,若是尤确在这儿,大概可以和他议论议论这眼神的杀伤力。
饿狼紧紧地盯着眼前可疑的对手,守护着自己身后的宝贝,死也不肯后退一步。
某位可疑的对手很委屈,他有很多话想说,他首先就想让年时倦坐下,将自己知道的事儿倒豆子一样倒出了,再和年时倦谋和谋和,万一……
可李茂咽了咽口水,向年时倦投去目光,哪知年时倦还在走神,看那神情,乐呵着呢,哪有心思去管李茂?
这种类似于武林高手对决之前静谧沉重的气氛,让客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窗外的蝉大概也是知道了什么,都闭上嘴夹着屁股溜了。
高手一号甘来似拆下李茂数招,仍不肯掉以轻心。
高手二号李茂武艺不佳,老招新招全都没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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