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行》第69章


孟朝阳扭过头,淡淡地问:“那他们是什么样?”
刘睿星戏谑似的一笑:“他们啊,都是先深入了解再慢慢交往。”
孟朝阳回了他个同样的笑容,道:“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同道中人。”
刘睿星勉强保持住风度,假装无所谓地道:“你言重了。我以为你其实是想的,只是不好意思说。既然你不喜欢,我当然会尊重你的意思。”
“谢谢。”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专心看风景,车厢内的气氛沉闷得让人难受。
那天晚上,孟朝阳失眠了。
他回想自己的情路历程,好像自己在爱上魏行风以前还是很喜欢漂亮女孩的,而对于男人身体的喜爱似乎也仅限于魏行风,甚至这种欲/望也是以心灵为肇始,并非是荷尔蒙作祟的结果。和魏行风分手后,他对女人就不太感兴趣了,其实对男人也不见得有多少兴趣,只是找伴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选择男性。
同过去一样,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纯GAY,但在感情一路,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女性化的。他的爱情神经敏感纤细,始终保持着些许简单的憧憬,在感情不够深厚的时候,他是会管束欲/望的。
刘睿星那句说他装逼的委婉讽刺,他不是没听出来,但他不生气,不动容,很笃定地守着自己的底线——灵与肉,在他心里永远是灵在前,肉在后。他孟朝阳就是这么个人。
他给刘睿星发了微信,很认真地阐述了自己对感情的想法。刘睿星隔了很久才回过来,语气淡而敷衍。孟朝阳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出于理解,仅仅是习惯给彼此留余地而已。
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他也失望得有限。或许是经历过魏门庆的洗礼,这种事他已有很强的免疫力了。只是,本来就平淡的感情,如今直接变成了黯淡,他几乎连继续交往的动力都丧失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也不等下周五了,直接定了最近时间的飞机票,迫不及待地回了蕉园。
对孟朝阳的约会,魏行风一直是了解的。不但了解,连什么时候约会、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约会了多长时间等细节,他都了如指掌。
所以孟朝阳和刘睿星离开酒店不到两个小时,魏行风就接到通知了。
尽管仅仅是在酒店门口逗留了十分钟不到,但魏门庆还是把毛炸成了钢丝——不管滚没滚床单,毕竟已经起了念头,孟朝阳又心软,多被劝几次没准儿哪天就被攻陷了!
魏门庆并不是在乎孟二傻子和别人上/床。甚至,如果孟朝阳仅仅是找个炮/友,魏行风也不会着急成这样儿。关键是孟二傻子是个在感情方面一根筋的家伙,如果他真愿意跟对方发展到上/床的程度,说明他已经打算和对方长期交往了,那时候魏行风就真只有干瞪眼给他当哥的份儿了。
在魏门庆心里,孟朝阳一旦和别人滚床单,基本就等于宣判他没机会了,他能不急吗?急得当天晚上嘴角就长了个大撩泡。他一面着人去调查刘睿星的情况,希望抓到对方的小辫子;一面在得知孟朝阳离开的消息后,立即动身紧追其后,前后脚去了傣村。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也有点儿少,娃们将就看吧。
第61章 
还没走到小院门口,孟朝阳就看见院里多了好些人,隔老远就能听到叽叽喳喳的人声。
不用问,肯定是某人回来了。
前脚刚迈进院,安虎和两个小孩就迎上来,争先恐后地帮他拿农具。
孟朝阳撇嘴道:“喂,今天怎么变勤快了?”
安虎仰起小脸嘿嘿笑:“魏老师说谁帮你做的事多,他就帮谁画变形金刚呢。”
孟朝阳:“……”魏行风画变形金刚?那画面太美不敢看呀。
另一个小孩趁他们说话的当儿已经放好农具,撒丫子往后面的小楼跑,边跑边用傣语喊。
安虎不干了,紧追其上,大叫道:“不要听他的!他耍赖!”
孟朝阳笑着摇头,感觉魏某人的吸睛能力都快赶上小鲜肉了,连这些皮实孩子都被治得服服帖帖,不服不行。朝小楼望去,魏行风坐在楼梯上,被一群小孩簇拥着。孩子们都有模有样地拿本速写本,在上面认真地画,“魏老师”很认真地示范指导,俊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颇有几分为人师长的风采。
安虎和小伙伴因为“到底该给谁画变形金刚”争执起来,魏老师轻言细语地安抚了几句,俩孩子不吵了,但还是很不高兴。
魏行风朝孟朝阳招了招手:“朝阳。”
孟朝阳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就听见魏行风对俩孩子说:“我和孟大哥一人画一张,你们自己分行吗?”
小男孩嘟囔:“他画的没你好。”
魏行风:“他是我弟弟,其实画的比我好,只是你们没见过。”
安虎护犊子:“就是就是,孟大哥画的可好了!”
男孩不说话了,看孟朝阳的目光仍有怀疑。
魏行风拍拍身旁的楼梯,对孟朝阳说:“帮我个忙,画张变形金刚。”
孟朝阳在孩子们或怀疑或热切的注视下,坐到他旁边,接过画板,问:“画谁?”
安虎叫:“擎天柱!”
男孩:“大黄蜂!”
孟朝阳:“我画擎天柱,魏老师画大黄蜂。”
十分钟之后,安虎接过他画的擎天柱审视一番,与另外那张大黄蜂做了比较,满意地说:“我就说孟大哥画的好!”
其实两张各有特色,擎天柱很威武,大黄蜂则比较呆萌。从小孩的审美来说,肯定更喜欢威武的,那男孩心悦诚服地来拉孟朝阳衣角:“哥哥,帮我也画一张嘛。”
孟朝阳点点头,问:“你要什么?”
“我要补天士!”
然后,整个下午歇凉的时间里,孟朝阳和魏行风并肩而坐,画了将近二十张变形金刚。
终于画完最后一张,孟朝阳放下画笔,甩着发酸的胳膊,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边人,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形曾是自己梦想过很多次的:和魏行风共用一套画笔,一个调色盘,一起画画,偶尔互相交流、品评。却没想到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实现了。
魏行风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想什么呢?”
孟朝阳:“没想到和过去的爱豆并肩画画,却画了一堆机器人。”
魏行风放下笔,扭头看了他几秒钟,微笑:“如果还是爱豆,就不会并肩画画了。”
孟朝阳想了想,“嗯。过去是我高看你了。”
魏行风:“不是你高看我,而是你低看了自己。”
孟朝阳挑了挑眉:“怪不得你画得那么敷衍,是想在孩子们面前替我长脸吗?”
魏行风摇头叹道:“你为什么总不相信自己?不是我画得敷衍,是我的风格就这样。”他拎起孟朝阳的画说:“而你也有你的风格。对于孩子来说,更能接受你罢了。每个人都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解读艺术,与创作者本身并没有多大关系。”
孟朝阳莞尔:“是我着相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了?”
魏行风也笑:“因为我画的太丑了,必须自我安慰一下,这些都是被评论家们骂出来的经验之谈。”
想起那些批评他的激烈言辞,孟朝阳忍不住笑起来。等笑完,他发现魏行风一直看着他,目光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尴尬地收了笑容,他以拳抵唇干咳两声。
魏行风柔声说:“好久没见这么开心的笑,你该多笑笑。”
孟朝阳顾左右而言他:“那帮熊孩子在哪儿呢?肯定在广场上,我把画拿给他们。
魏行风:“……”
目送孟黑子走出小院,魏画家背靠竹栏杆,有些心塞,又有些甜蜜。
已经习惯凡事都掌控在手里,现在的情况却是在孟朝阳身上,他心甘情愿地放开了手。当然也不是全放,他仍然以退为进地争取着,可他有个竞争对手,并不是胜券在握。虽然他悄悄调查刘睿星,但他并不一定能黑到对方,万一人家就是个好青年,一心一意跟孟弟弟谈恋爱呢?或者对方仅仅是有点小瑕疵,不足以影响跟孟弟弟的关系呢?所以说,他是兵行险招,如履薄冰,很有可能忙活一场,最后还是只有送祝福的份儿。
凝望着天边的流云,魏行风的心犹如悬挂在钢丝上,左右上下地晃个不停。那种不踏实、不安全的感觉着实令人心慌。
最后,他站起身,回到屋里开始画画。画了一会儿,心才静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魏行风带了三幅画过来。孟朝阳当时也没仔细看,等他走后,才发现三幅画都是自己画过的,还曾经发照片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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