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的女人们》第44章

“服务生，快去把那个经理叫来。”客人对我大呼小叫，我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说话方式，并不是因为我麻木了，而是我觉得人家这样说是有资本的，花了那么多的钱不就是想嚷嚷吗？我让他们嚷好了。　
叫来客户经理，　
“对不起，我重新给你找个。”　
“这还差不多，如果下一个还是这样，今天就让你买单了。”客人不客气的说。　
不一会，客户经理又从“小姐厅”叫来一队小姐，一个个排着队，脚步整齐的走进去，然后站成前后两排。　
“走近点看看。”客人大呼小叫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或者在他的眼里看来这些女的不过只是些没有尊严的小姐。　
听到他这么叫，小姐们一个个很配合的往前走了一步，客人看了半天终于发话了。　
“就是那个，站在后面的那个，对对，就是你。”　
被点到的小姐很乖巧的走到那个客人的身边，坐了下来。那些没有被点到的小姐只有再一次失望的走出那个房间。　
和社会上的其他地方一样，这里的竞争也是残酷的，长的好看的小姐一晚上有时候能被点两次，喝个烂醉如泥的，而那些长相平平的小姐有时候一晚上都没有客人，只能郁闷的坐在小姐大厅喝着啤酒抽着烟，每次满怀希望的随着一队人去包间见客人，每次失望的又回来，我很欣赏她们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换成我，恐怕也不能撑下去。但是这里没有丑女，都是长相还可以的，只不过比较起来，会觉得哪个更好看，更能附和客人的胃口，所以这里的小姐经常是今天晚上还在这做，明天就看不见人了，或许是换了家夜总会，或者是自信心严重受创，去了个低档的地方做了，比如洗头房，休闲中心，一般不会流落到街头妓女，因为她们还没有丑的那个份，什么都分为三教九流，妓女也一样。　
这里的夜晚是疯狂的，到了11点多，这个时候酒喝的都差不多了，音乐变得疯狂起来，客人关了灯，把音量调到最大，在里面跳舞，那些小姐或者是因为酒精过度，或者是马上要拿到钱的兴奋，经常会站在沙发或者玻璃的茶几上疯狂扭着屁股扭着腰，客人们看到小姐如此激情的表演，经常也是控制不住的爬上去，贴着小姐跳，这个时候我一般都站在外面偷偷吸着小姐拿给我的烟。　
要想抽到客人的香烟最重要的是和小姐相处好，小姐要吃什么喝什么，最好是不要经过客人的同意马上上来，遇到大方的客人还好不会说我们什么，如果是小气的客人他会在门外避着小姐骂我们自作主张，而我们一般都会表现出一副过错的样子，他们就不兄了，或许他们看我们比较可怜，也只不过是个打工的，不想为难我们，只不过会说“下次小姐要什么，先要经过我的同意”，我听了总会点点头，小姐要的东西不一定自己吃，有时候会让我们送给她的那些还没有上台的姐妹们。我们这样对待她们，她们当然也很照顾我们这些爱吸好烟又买不起好烟的服务生，总会在客人不注意的时候，拿上几根偷偷的塞给我们，遇到大胆的小姐会把半包或者整包的香烟塞给我，那段时间我抽了不少好烟。　
小姐们也会消极怠工，中途中往往会借上厕所的时间，躲在厕所里抽抽烟，或者和姐妹们说着客人的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她们所谓的不好，不是客人让她们死命喝酒就是喜欢在她们身上乱摸。她们很看不惯这种行为，总会愤愤的说：　
“妈的，想摸把老娘带到宾馆里，脱光了给他慢慢摸，又他妈的舍不得花钱，真是恶心的人。”　
在这打工挺辛苦的，七点钟一来就是打扫属于自己范围的包间，要求很高，不仅仅要干净整齐，还要求地面能照出人影子，茶几的玻璃从各个角度看齐都要一尘不染的，任何东西都要按照规定放在规定的地方。打扫完就站在门口，等客人的到来，不允许乱走动，如果被发现了会被扣钱的，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有客人来了才能走动。在这过程中，我们总是把靠近自己的包间里的音乐打开，然后站在那享受音乐抵抗疲劳。　
我常常想，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有人能够潇洒的来吃喝玩乐，而我只能苦苦的站这，那些小姐要陪着笑容，牺牲色相的，想来想去都是为了个钱字，我偷偷的拿出笔在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写了几个字，不是什么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而是“有朝一日，我要光荣的杀回来。”，我有点羡慕来这里消费的人，我很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个，每次站在那我都暗暗的发誓，走出校门后要好好赚钱，不光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活得更体面。　
夜里一般一点钟客人走乐，我们还要打扫一片狼藉的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而这个时候是我们一天最兴奋的时候，客人前脚离开房间，我就后脚冲进去，打开灯，仔细的在沙发上，地上，甚至是沙发的下面找找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一般都能找到点什么，有客人剩下的啤酒，我会打开一瓶，一口气喝下去，不仅仅因为口渴，还因为这个时候困的很，喝不完还能偷偷的带回去慢慢的喝，最多的一次我发现八瓶啤酒，分给了另外的服务员三瓶后，我还偷带了五瓶回去。还有香烟，客人喝多了，一般都会忘记带的，少的两根三根的多的时候一包没抽几个就留下来了，我拿起迅速放进口袋，深怕被经理发现。最离谱的一次是发现了一个钱包，刚打开皮夹数数里面有多少钱，经理进来了，　
“手上的皮夹是不是客人留下的，有客人在总台那让我过来看看？”　
“哦，是的，我正在点下，准备马上送过去的。”被发现了只能这么说，顺水推舟吧。　
第二天我受到了表扬，说我拾金不昧，奖励了我100块，并让大家和我学习，而我心里在想他妈的要不是被你看见，才不给你去做好人呢。　
第四节香香成了小姐　
我和小白不在一个区，所以领班当然也不是他，不过凭着小白和我们这个区的领班小殷的关系，他也没有太为难我，反而给了我不少便利，比如中途跑到厕所抽支烟，他会帮我照看下。雯雯经常能看见，她是做迎宾的，客人来的时候她负责把客人带到指定的房间，雯雯穿着红色的旗袍，一直可以看见大腿，挺性感的，不过和这里的小姐相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了，不足为怪。雯雯每次看见我，都会笑笑的说：“来人喽，又要开始忙了。”然后一刻不敢待的又跑回去，继续迎接下波客人，常州有钱的人似乎都愿意往这里跑，或许这里的装潢在常州首屈一指，还有这的配套设施的先进，吃饭，洗澡都在一栋大楼里，客人们吃过饭，洗个澡，然后油头粉面的来唱歌寻乐，我不禁暗暗敬佩起这老板的精明，就差再配个火葬场，死了刚好可以在这火化，那真的是一条龙的服务了。　
有段时间这里的生意出奇的好，不过没能持续多长时间就一个星期的样子。那是因为经常有人在这开“黑包”，所谓的“黑包”就是一群人在这吸食K粉摇头丸之类的东西，每次有人来开黑包，我们服务员就开心的不得了，他们来的时候是一群人，男男女女，不过总能搭配的刚好，每个男的都能有个女的，一来就会塞给看这个包厢的服务员一百快的消费，刚开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在领班小殷的提醒下才知道让我看着点，有情况马上要通知里面的人，还要机灵点，多进去打扫打扫，因为他们一般一玩不是几个钟头的事情，经常是一天一夜的，吃喝全在里面，所以卫生问题不容忽视。我们拿到钱后当然不敢马虎，服务很勤快的，完全出于自愿的。　
他们在里面玩，我就在外面待着，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这个时候饿了，当又不能下班出去，只能打电话，让送快餐，有时候是沙锅有时候是简单的盒饭。里面的人也要吃饭，他们会塞给我们二三百元让我出去买点，和领班说下，打的找个地方买点回来，每次总能赚点，他们一般不会和你要找下的零钱的，除非你给的东西特别少不够他们吃的。他们也会让我到总台去买烟，这里只有中华，外面卖40，这里卖60，一般二百元只给他们三包，剩下的放在托盘里，他们总会拿起烟，剩下的20元看都不看，潇洒的手一挥说：“小弟，拿去吧。”　
黑包里面总是很嘈杂也很混乱，据说都是些道上混的人，不过到了这里他们也不怎么凶，出手都很大方，或许他们来就是找乐子的，不是来滋事的。吸食了K粉后或者吃了粒彩色的小丸子后，他们都很兴奋一个个的拼命摇着头，好像他们的头里钻进了虫子，想甩出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