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天下之祸水》第84章

这是我做的？心下骇然，手一阵发软，剑脱手跌落斜插到积雪上。伸手，仔细地盯着它。满手的腥红在在提醒着我，这是我，是我。头开始眩晕，双腿乏力，踉跄几下后倒卧在灿红的雪地上。
雪白的裙衫上粘染着湿嚅的殷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我做了何事？我，弑了人！是屠不是弑。
抖，我浑身开始止不住地轻抖，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头，好疼，耳有些嗡鸣。
“丹——”微弱地呼唤声似乎响了很久，但我听不到，我怕，我周身萦绕在恐惧之中。我到底做了什么？
“丹——”声音越来越近，一只大手扯住我的衣角，向后拉。我缓缓回头，全身还止不住地颤抖。惊恐地盯着他。
“丹，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走，你扶着我，我们走！”他爬卧在地上，身后拖了好长一段“血路”。撑着上半身，虚弱地对我说。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而我的耳朵里只有机器嗡鸣的声音。呆呆地张望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丹，你醒醒，我们走。快离开！”他捏紧我的衣角推搡着我。
“哦！”好像有一丝的清醒，大脑仍然空白，伸出颤抖的手扶起他，两人踉跄地站起。他整个重量支撑在我身上，我的双腿虚浮无力，迈了几步便一同双双摔趴在地。
他闷哼了声，背上的剑伤牵动血又开始泊泊地往外冒。刺目的颜色灼痛了我的眼，意识恢复了不少。“大哥——”轻唤，他爬在地上俊脸铁灰、额上渗出密密汗珠。“丹，快走！此地——不易——”话说了一半，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大哥，大哥，”我惊慌地大叫，怎么办？整个人处于惊慌失措中。救人，先救人，脑中提醒。看着他露在大麾外的箭匕四周缓缓渗出液体，得赶紧止血才行。
“大哥，你要撑住。”自裙上撕下一块布，捂在他伤口处，扶起他，半驮起他朝远处走去。
“大哥，你要挺住。”为他打气，他已经昏迷过去，得赶紧为他拔箭才行。得赶紧找一个背风的隐蔽处。
极目远眺，四周山峦山势堵峭，现下只能找一处松柏树暂时藏身了。拖着他高大的身躯往密林中而去。看到一棵高大的松树、树干粗壮，枝叶繁密，应该可以遮雪挡风。
在地上收集一些松针铺上去，这样他才不会受凉。将他反身趴卧在地上，小心地掀起他的大麾、内衣襟，他精壮的上半身出现在视线之内，古桐色的肌肤上大片血迹已经干涸粘腻在上面，而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伤口处又有大量血液流出来。再不拔剑止血他就要血尽而亡了。
赶紧为他搭上大麾，我要先生火才行，跑到外面搜集松果和枯枝，快快，手忙脚乱地抓了一些就往回跑。在地上生起火堆，在他身上搜到一把精致的匕首，在火上来回翻烤。
掀开他的衣襟，闭了闭眼，狠下心，我再不救他就来不及了。伸手用力，一把将他背上的箭拔起，霎时，伤口喷溅出一柱血流，溅了我扑头盖脸。顾不得，将烧红的刀对准他翻起外露的皮肉烙下去，只听到“滋——”的声响，鼻端嗅到一阵肉香，眼前升起一道白色的烟雾。我才停手，赶紧为他包扎上。
现在要做的就是为他找药草，虽然已经消了毒，但没有药材伤口发炎也不是不可能的。将火堆生得再旺些，安置好他。我就出去寻找药草，只是漫天雪地，要到哪里才能寻到？忧心如焚。
四周延绵不尽的重山峻岭，举目远眺，看来只有上山才能找到药草了。只是要快些，他不能等，而火堆也只能维持不多时，我要快。在密林中使出轻功一路借树向前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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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坠
选了最近的一座大山，此时漫天冰雪覆盖，堵峭的山石路径湿滑难行，虽然我有轻功护体，也难免爬上去又跌滑下来。而密林深处万物枯竭、难觅药草踪迹。只能到悬崖峭壁岩石避风处，应该能寻到珍贵罕见的药材。
冰雪凝聚在堵峭岩壁上，形成一种天然的结晶屏障。无论我怎样努力地往上攀登最后始终会滑下来。双手早也冻僵磨擦破皮，经冰雪一冻血迹凝固变得红肿不堪。而我没有太多心思留意自己的处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爬上去，只有爬上去风清大哥才有救。
峭壁高处有一丛植物郁郁葱葱、在寒风中摇曳生姿。仔细盯着它，心下生出惊喜，它就是我要找的药草。两脚踩在突起的壁岩上，一手抓住岩石突出的棱角上借力撑住身体重量，另一手拼命地伸长，想要够到顶峰的枝干。
近了，近了，盯着近在咫尺的几株草药，我急迫。差一点差一点，屏息极力伸手，指尖刚好能触碰枝叶。
手酸涩不已，收回，微吸几口气，再次伸手，加油！慕容丹，只差一点，只要再来一点点就好，用力用力。趴在岩上的手越来越松，整个身体侧向一边前倾。快了快了！心里为自己鼓劲，两只手臂延展到极限，手却还是差一些才能抓到它。鼓一口气，身子往上微跳，终于够到，手迅速抓住草药一把连根拔起。心下一阵激动。太好了！回落同时，脚下一松山石便脱落踩空。
身子如断线般迅速的往下跌落。我大张着双眼，耳边风声一啸而过、眼前景物一闪而逝。冷冽的寒风钻进我的衣袖带起无数刺骨的灼痛。我的心跟着沉落沉落——眼前突然晃过一团模糊的黑影，我的身体开始缓缓地飘落。
漫无边际的黑暗，我寻不到出口，周围迷雾重重。心下生出恐惧，张嘴大叫：“有人吗？有人在吗？”
四周漆黑一片，我的声音显得空旷缥缈。双脚似踩在棉花上，软绵绵、轻飘飘。难道我死了吗？这是地狱吗？心下生起疑虑，伸手在身上掐一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意。原来我真的死了，心中苦笑，看来老天还真是报应我了，这么快便来临了。
只是这是哪里？人间炼狱吗？还是十八层地府？四周迷蒙一片，怎么连个小鬼也看不到？难道我恶事做多了，阎王爷惩罚我一人在这里苦渡忏悔？呵呵~~扯起一抹自嘲的笑痕。原来；我真是祸害；连上天都这么罚我？
"；你终于回来了！来吧！往前走；一直走；"；四周响起一个模糊的声音；似男似女；非男非女；辨别不清。
“你是谁？为何要让我往前走？要带我去哪里？又为何说我回来了？”疑云四起。他是谁？听口气应认识我，有些好笑，难道我在地狱之中也有熟识之人吗？
迟迟不肯挪动脚步，心下生疑，我不会跟他走。“你到底是谁？别疑神疑鬼，若是小鬼就现身一见，若不是就不要骚扰我。”胸口升起一股闷气。管你是谁？在姑奶奶面前休要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简直是搬门弄斧，活得不耐烦了。
“你只要往前走，就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一切。”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什么意思？能看到我想见到的一切？能看到什么？天堂吗？我现在最想见的就是天堂，而不是独身一人关在这个炼狱中。
“我为何要相信你所说？若是你故弄玄虚作弄我，我岂不是很亏？”我不会如此轻易就信任一个人。除非他现身一见。
“你还是这性子！”模糊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我有没有听错？无奈？他认识我吗？为何口气是熟悉之人？难道真是我相识之人？心下一阵惊喜，没有想到在这地府之中还能有缘碰到熟悉的人，真是太幸运了！
脸上漾起灿笑，“你真的认识我吗？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我要打听清楚，我已经死过两次，他到底是我在现代的熟人还是古代的熟人？
“我并不是你所熟识之人！你还未记起我，待一切姻缘纠葛烟起烟灭、重生之际你便会记起我。一切皆是天理定数，逃无可逃，记住我说过的话。缘由心生！”四散的声音飘渺在空中，之后一切变为静谥。
“你是谁？你说的这些话又是何意？我不懂！”朝着空气大吼。我是真的不懂他话中暗藏的玄机。
“喂——你说话呀！你出来说清楚！”我朝着四处大呵，要将他叫出来。虚无的空间里静默无声。再无人回应。
“喂——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心中慌乱，他走了我叫我如何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独处？
还是无应答，仿佛不曾有人出现过，脑中记起他说过让我往前走，往前就能见到我想见到的所有一切。是真的吗？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前。心中出现一点点的期盼。真得如他所说吗？那我会看到什么？
四周聚集瘴气，遮掩了我所有的视线。以袖轻甩、打散雾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