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八的男人》第95章

小艾没好气的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
周建道：“这是大街上，又不是你家，凭什么不让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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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最伤感的城市
两人坐在路边，一时间似乎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已经一点多了，街上的人和车都非常少。南京的夜有着浓浓的忧郁，斑驳的梧桐，沉寂的雪松，在昏黄的路灯下就象思考的哲人。或许因为那一笔沉重的血债，又或许是六朝古都的历史烟尘，南京被评为最伤感的城市。对这一点，小艾的体会似乎比谁都深。当年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因为跟楚天胜争吵，负气在夜里的南京暴走，曾经有一次沿着玄武湖边上走到了火车站，在火车站候车室坐着睡了一夜。
那有着许许多多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充满希冀，去向未知的远方，有的带着思念，探望亲密的爱人。火车站里，每个人都是过客，匆忙来去，气味复杂，做为过客的过客的小艾，呆呆坐在那里的感觉更是奇异。当他沉沉睡去，又腰酸背痛地醒在一群面目呆滞，睡意朦胧的人中间，更是诡异到了极点。
就象歌里唱的那样：“我象每个恋爱的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怀着不被祝福的同性之恋，注定要活在刻骨的寂寞中。
小艾没有看周建。这是一个矛盾而懦弱的男人，既然喜欢小猫，又要跟小艾上床，而当小艾要做个决断时，又发现自己不舍得。无论从哪一点，都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对象，小艾告诫自己，是了断的时候了。
一转头，却发现周建在哭。小艾又开始心软。毕竟，这一段感情对小艾来说，非常的难得。
自从毕业后，一个人留在有着许多回忆的南京，那一份寂寞是难以抵挡的。小艾常常在夜里一个人在街上晃荡。
有一次下着微雨，小艾晃到了鼓楼市民广场。平时这里满是人，飘着牛毛细雨的夜里，也只有象小艾这样的无聊份子会出来，游魂似的乱晃。
一时内急，小艾跑到一个公厕里，解决小问题。当积蓄的压力开始释放的时候，小艾开始觉得一丝异样。
小便池边上有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就站在那里，小艾快解决完了，依然在那里不动。扭头去看时，那人飞快的把注视小艾下部的目光移开。下意识的，小艾也望向那人的下面，居然是勃起的，两只手指还在轻轻的撸动。
轰的一声，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脑。小艾一时间移不开脚步。这居然是同志聚地？在角落里还有另一个人站在那里抽烟，红色的烟头一闪一闪，更增加了莫明的妖异诱惑。
小艾赶紧把拉链拉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呆立不动。
过了一会，角落的人开始走向隔间，把裤子拉链解开。从隔间里伸出一只手，吓得小艾差点叫起来。
那只淫邪的手抚弄着站着的人，轻轻把他拉得更近，然后一个头伸出来去含弄。
就这样，小艾正式的踏入了同志的圈子。
那两年是最无奈的岁月。小艾觉得自己有些精神分裂，白天是人，晚上是鬼。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忍不住的想去，满脑子全是各种激情想象的画面，而等到去了以后，见到的无不是牛鬼蛇神，又令人失望。常常是**点钟去，一直流连到十一二点，实在找不到了，随便找一个歪瓜裂枣，五分钟内解决问题，然后飞快的逃掉，一路不断的痛骂自己，内疚不己。
然而过上两三个月，又管不住自己的腿，这种渴望，哪怕一天自摸两次，都没有办法解决。
幸好有了网络，当那天小艾在搜狐里打出同性恋，出来一大堆链接页面的时候，仿佛一扇大门在他面前展开。
当时的站有很多都还是国外的，聊天室里居然用的是英语。自从四级过了后，小艾就没有怎么看过书，英语早就还给老师，只知道来是COM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谢谢你是三块肉。所以聊了一小会，根本沟通不来，只好去看看征友信息。居然还能找到不少南京的，一一发了电子邮件，经过一两个月的邮件交往后再约见。曾经有一个月，小艾见了七个人，居然全部都咯嚓了，这令小艾很欣慰：原来自己还不算是动物，还是有选择的。以前荒唐的岁月，只是无奈而己。
周建的出现，令小艾真正觉得，同志的感情也可以光明正大追求的。双方都明白和认同自己的身份，渴望共同经营一份有未来的感情，这种感觉，既不是当年跟艾山江那样的懵懂，也不是跟楚天胜那样的躲闪，是踏踏实实，温暖可靠的。
所以当周建的眼泪落下来，小艾的心也同时软了。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呢？他喜欢小猫，可以让他继续这样喜欢下去，只要人跟自己在一起就好。就算是性伴也好，总比去那些污浊的地方解放自己强吧？
过了一小段时间，小艾被外派到苏州工作，两人开始了分居两地的生活。每天晚上照例的电话聊半小时，每周小艾回来，两人过过品质一般的性生活，终于有一次，小艾很贱的在网上问周建：“你到底爱不爱我？”虽然早已经定位是＊，但小艾还是忍不住要试探一下。
没想到周建的答复令小艾幸福得简直要晕过去：“这个问题你难道还没有数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那年的国庆，周建到了苏州，过了难忘的激情三天。他们在夜里**，早上起床再做一次，补睡一觉，中午去观前街吃东西，下午逛园林，晚上再吃一顿，然后跑去澡堂泡个澡，接着回家**。到第四天的时候，小艾抱怨道：“腿都酸了！〃
经过这次，回到南京后，周建请平时玩得比较好的一群朋友吃了一顿，算正式确认了两人的关系。
虽然后来，两人之间又出了很多的状况，分分合合三四次，最终无奈分手，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惊心动魄的恋情，给了小艾无数的回忆。
现在对郭天成，同样的热心去帮助他出谋划策，当然也可以慢慢让他越来越依赖自己，同时慢慢培养感情，这有什么不好呢？
28。围城
于是小艾详细的问了很多问题，当然要收集情报，分析局势然后才能够拿出对策来。
李海蓉和郭天成的感情，走得非常的艰难。经过一开始两三个月的交往，李海蓉越来越喜欢这个貌似粗鲁却内心质朴的青年。他不象一般的年轻人那样虚荣，浮躁，依赖性强，而是非常的踏实，可靠，独立。当然，她也非常明白，象郭天成这样的背景，原来在劳改所蹲过，又是民工出身，后来捡破烂，现在做搬运工，全家一定都会反对的。
于是她开始了长期的改造工作。首先人靠衣装，郭天成的穿着，以每个月买两套的速度，不断的更新，一年下来，只要不说话，郭天成坐在那边，一眼看上去，已经很象个白领的样子了。
当然，言谈举止才是更重要的细节，于是乎，烟在空前的压力和督促下，戒了；每看到随地痰一次，禁吻一天，爆粗口一次，禁欲一周，把脚竖在凳子上，掐一下，乱挽袖子，拧一下。。。。。。
与此同时，学历当然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李海蓉开始给郭天成补课，给他报了成人高考。郭天成对此非常享受，因为本来他就很羡慕能读书的人，每次总是准时到南航的教室，两人凑在那里认真学习。但毕竟基础太差，念起来非常的吃力，特别是英语，完全从零开始，字母表，词汇量，光这一门，就令郭天成头大不己。
在半年的努力之后，有一天郭天成终于爆发了。
“去他娘的，老子是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非要装呢？结婚是我们俩人的事，搞那么麻烦，累不累？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我看是够不着你家那金门槛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吧！”
李海蓉哭得梨花带雨：“你以为我愿意吗？看着你受这么多的苦，我也不愿意啊！我不就是想让我们将来过得好一些吗？如果没有家人的祝福，总是会有遗憾的啊！”
这一哭，郭天成也心软了，轻轻把李海蓉搂在怀里。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子，给了他全部，现在只不过提了一点点小要求，而且还是为他好，还能抱怨什么呢？
在他们交往的第二年底，郭天成在拼命的努力积累资金后，买了房，在第三年中，又凑了些资金，办起了海天广告公司。至于学历，最终还是选择了办证，反正他的父母也不会考试，有个名头就成了吧。
万事俱备后，终于拜见了李海蓉的父母。在包装下，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有为青年：独自在南京闯天下，做过装璜，物资回收，物流，自修了电大大专文凭，还办起了广告公司。上无父母赡养的负担，没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