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芙蓉初长成》第27章


那书生冷不丁被推,一个不稳摔坐地上,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一旁的小意青扯扯娃娃:〃姐姐,说不定他也是见到鬼了,才跟着我们,人多就不怕了。〃
娃娃心情不爽口不择言,对着弟弟教训道:〃鬼你个头,那都是骗人的,再这么疑神疑鬼胆小如鼠,小心我揍你。〃
小意青指着娃娃屁股,委屈却坚持道:〃是真的,不信你看。〃
娃娃顺势一瞧,赫然是一屁股血,想必是初潮来临了。娃娃就算脸皮再厚,在这种尴尬时刻,俏脸也是憋的通红,耳朵亦是火辣辣的。她恼羞成怒,对书生吼道:〃混蛋,既然发现了,为何不告诉我,你这样帮遮着有甚么用?〃
书生委屈道:〃小生方才不是将外衣借于小姐么?是小姐自己不要的。〃
娃娃闻言更怒;〃你这书呆子,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的用意?〃
书生一反刚才疲软样,理直气壮道:〃圣人曰,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娃娃气结!
接下来的几日,娃娃因〃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翻书解闷,可就是半个字都读不进去,只唉声叹气。想是千金小姐当久了,学会了无病呻吟了,再不找点事做人都快生锈了。
躺在床上能干什么呢?不如就绣花吧。反正水平太逊,索性破罐子破摔,拿起针线绣布,连样子都不描,直接往上绣。
想着最喜爱的机器猫,下针如有神,意外得了只可爱的小蓝猪(机器猫是蓝色的),自己第一次就能绣出这种水平,娃娃很得意。将小蓝猪作面,缝了只心形小荷包,还怕有朝一日被他人霸占,便在里边绣上闺名,宣示正主,贴身藏好。
方便下床后,娃娃跑去给祖父母请安,把两位老人逗的笑开花,功成身退。来到爹娘处,见娘亲坐在床沿上哄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常青玩,而爹爹则是躺在卧榻上看着母子行乐图,大有〃有妻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之态。
娃娃虽也高兴娘亲的大度,不过太大度了反而让她觉得不踏实,难道她真的对这个孩子毫无介蒂?这个疑问娃娃只能藏在心底,不管娘亲是对弟弟没了亲娘的怜惜,还是为了逼真才演戏给爹爹看。娃娃不想探究娘亲是真心或是假意,只盼她能永远如此,演一辈子的假戏,其实也就成了真戏了。
爹娘见是女儿来了,都很高兴,只有弟弟面露怯色,许是对两个月前姐姐的凶样心有余悸吧。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是常青满岁抓周,那么多好东西他不挑,偏扑到一盒胭脂水粉盒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娃娃担心家里多了个玉宝玉,忙上前踢走胭脂盒,还惩罚性的打了弟弟的小手,从此这对姐弟便确立了猫鼠新关系。
跟爹娘聊些家常,娃娃一直没忘记留意一旁的弟弟,发现小弟弟开始是纯惧怕她,后因她的出现转移了爹娘原本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面露幽怨。娃娃见状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一阵不快,再无心情逗留。
娃娃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里浮现出弟弟那张掩不住表情的婴儿脸,挥之不去。心下嘲笑原来自》……己对这个弟弟其实是有心结的,小孩子争宠的心思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吧,青儿当年不也这样么?为什么她可以把别的孩子的小私心当成一种可爱来欣赏,唯独对这个血缘最亲的弟弟如此小气呢?
娃娃黯然,这不是自己,不,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自己,一个自私自利的小女人。世人眼中那个蕙质兰心,女中状元的玉小姐,在刚才那个跟个无辜婴儿计较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虚伪,那么苍白可笑。
难道将小常青当成小念青般疼爱的愿望,真的只能在一个虚无飘渺的梦里实现?她就不信这个邪,怎么就不能呢?小常青长得跟爹爹那么像,身上根本就找不出娇杏的半点影子。呸,呸,呸,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呢,这个女人跟小常青毫无任何关系。
娃娃再次告诫自己:小常青是自己的亲弟弟,是她爹爹跟娘亲老来得子,对于这个小她十二岁半的弟弟,要关怀,要爱护,要宽容。
理智与情感的交锋,终于以理智险胜而告结,娃娃晃晃脑袋赶走阴郁。这才发现自己不认得路了,在自己家中迷路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娃娃窜上一颗大树,眺望四周,能看到离此地十箭远处有眼熟的亭台楼阁,那正是她熟悉的相府,那么这儿应该是所谓的后山了。娃娃往山上望,无奈山比树高,无法探得山上景色,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只是山顶好似有青烟袅袅,离的太远,看不真切。山与宅子之间有那么大一块地,为什么让它空着,平日里也没听人说起过,这不是很奇怪吗?娃娃好奇心起,决定上山一探。
跳下大树,没走多远,天色突变,乌云密布,大雨将临。娃娃施展轻功调头返回,待赶回留仙阁时,已成落水凤凰。
次早,天色已晴,娃娃整装待发,让丫鬟琼儿拎起备有水囊,干粮,匕首,银两,雨伞,绳索,油布,棉被,火折子,救急信号弹的包裹,主仆俩踏上探险之旅。
一路削壁奇峰,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从雌绕林间,要想攀越,对常人来说,难于上青天。好在两人都有功夫底子,险峻山势还难不倒她们,攀到半山腰处,险峰不再,只是林麓幽深,纵横盘错的羊肠小径约有十来条,分不清哪条上哪条下。
娃娃足尖一点,飞上枝头,奈何雾气缭绕,也罢,只好用笨办法了。邪门的是,两人无论走哪条道都回到原地,望着十条路口自己做过的记号,主仆二人相视苦笑,这下可真真是上不了天,入不了地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迷踪阵?这下糟了,娃娃和琼儿对奇门八卦一窍不通。两人扯开嗓门大声呼救直到喉咙沙哑,终无人回应,颓然倒地,只余山谷回音不断。时候不早了,娃娃从包裹里找出最后的救命稻草,将信号弹引爆。可惜啊,山顶青烟太浓,根本分不出烟雾弹。
琼儿开始啼哭,呜咽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不许胡说,天无绝人之路,事在人为。〃娃娃镇定道,陷入冥思。
天色暗将下来,不能坐以待毙,再无它法,娃娃咬牙,从包裹里取出火折子,就要烧树。琼儿惊叫:〃小姐您疯啦,我们会被烧死的。〃
娃娃解释道:〃我观察半日了,这风向一直是东南风,只要先小心烧出一片空地,咱们坐到这空地中间,便可将东南部的古木全部烧光,届时我们应该就能找到回府之路了,就算仍找不着,府里的人也必然会发现山上火势。〃
琼儿忐忑问道:〃小姐,那若是风向变了呢?〃
娃娃道:〃若成功烧出空地,便是风向变了也不怕。我担心的是烧空地的时候若是风向变了。〃
见琼儿仍然惊慌失措,娃娃安慰道:〃你也不必惊慌,这风向大半天都没变过了,总不会那么巧吧?而且咱们一根一根烧,若风向真变了,咱们就绕到树的另一面。再说了,本小姐的掌力,要灭一根树的火还是没问题的。〃
琼儿听她如是说,知道自己性命无忧了,兴奋的抱住小姐手臂欢叫道:〃奴婢就知道。跟着小姐是奴婢此生最明智的事啦!〃
娃娃不理会她,小心点着第一颗古树。
树刚点着,一阵力道奇大的掌风袭来,娃娃急忙拉上琼儿闪人,树未动,火却灭了。好功夫,娃娃心惊,看向来者。
来人剑眉星眼,直鼻权腮,神色冷峻,一身黑袍更添煞气。那人看到娃娃脸时,好似吃了一惊,怔怔出了一会神,才试探问道:〃敢问,姑娘可是相府孙小姐?〃
娃娃心下暗奇:为什么见到她时反应那么奇怪?她不觉得十三岁的自己,已经出落到能让成年男子失神的地步,而且这人称她为孙小姐而非玉小姐,好像相府还有其她小姐似的。
娃娃因来人明明武艺高强,见她们落难却不出来搭救,反而等到她要焚山了,才出来救火,心中有气,挑拌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男子挑眉,并没有马上回答,默了一会儿,淡淡道:〃若是,你能安然离开;若不是,此地就是你葬身之处。〃
娃娃没由来的相信这话的真实度,愤怒他居然能如此淡然地处置别人的生死,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哪〃,只得承认道:〃我确实是玉府孙小姐,请问阁下何人?为何藏身相府后山?〃
男子没有回答娃娃的问话,自言自语道:〃她若见到你该会高兴的吧?〃然后再不理人,转身便走,并没有施展轻功,只徒步穿行林间。
娃娃见他如此,料想应是让她们跟随之意,便携了琼儿紧随其后。
两人顺道奔去,那小路东弯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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