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遗恨》第67章


欧阳朔的扇子,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利刃,黑衣人连一点痛楚都感觉不到便见了阎王,不出片刻横尸满地。他一袭白衣,一把折扇竟连丝毫血迹都未沾上。
米栗儿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寂静的夜里,怀抱着受伤的杨在,她嚎啕大哭。
皇上赐婚。
半月后的午后。
米栗儿带着重伤的杨在回到了康亲王府。
康王爷即可带着玉玺和华文舒进宫面圣,永琰帝怒,下令抄斩段府一家及其与此事有瓜葛的一连众党羽。
只是当官差踢开华府大门时,里面空空如也,华府一家与前日连夜逃离,门下多数门生及千余亲兵皆不见了踪影。
史官提笔:琮正王朝永琰十四年,三代宰相段仲逆反,帝王怒,举国通缉。
……
米栗儿望着床上沉睡的杨在心里一阵纠结。这段日子,他时清醒时昏睡。可睡的时辰却比清醒时多的多。且一睡就是三五天。她快担心死了。
“栗儿。”
米栗儿回头,是王王妃。
她赶忙起身福了一福,这段日子,一直在杨在房内照顾他,甚少去向王爷王妃请安,想来也是过意不去的。
“今日皇上下旨,为你们赐了婚。在儿也被封为了南衍王。”王王妃浅浅一笑,笑容苦涩。却不知她的儿子,何时能痊愈。
米栗儿脸一红,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已经吩咐下人赶紧操办了,等在儿一醒,即可为你们完婚。”
米栗儿一笑,仍未答话,可他何时才能醒,离上次醒已经过了四天了。
“怎么,栗儿不愿意嫁于在儿吗?”王初云挽起她的手,又轻轻为她抚平紧皱的双眉。她如何不知道她是在担心。
她摇头,望向床上双眸紧闭的俊逸男子。若他醒来,即可就嫁都情愿。“御医说,外伤不碍事。却有一剑伤及内脏。需要好生调养。”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一剑就是因她而起,为了早日还她清白,他伤口未痊愈便去找华家小姐,那日又真气用的太过猛烈,五脏六腑皆被震伤,穿刺的腑脏伤口更是碎裂开来流血不止。起初那会,一直一直吐血不止,她还以为他要死了。“他一醒来,说话了便吐血,可一昏睡又好久都不见清醒,我已不知道该希望他昏睡还是清醒了。”
王初云心一疼,她何尝不是。
望向床上神情安宁,面如温玉的男子,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
“小姐,小姐!”
许久,米栗儿忽然听见门外小宛在唤。
于是朝王初云福了一福,她慢慢走出房间。
跟我走
“什么事?”她朝小宛一笑。
小宛垂下头,“中午时分有两个男子在王府外说要见你,我告知她们小姐正忙打发他们走,可到傍晚了。家丁说那俩人还没离开,奴婢就自作主张,放了他们进来,如今在小王爷的书房等候。”她越说,头垂的越低。她怎么会不知道小姐担心小王爷的心情,只是实在是不忍外面两人烈日下傻傻的站了一个下午却空等一场。
米栗儿推开书房门的一霎那立刻呆住了,房内不是别人,正是一席黑衣的牙羽獠及身后面色难看的破隐。
定了定心神,米栗儿故作镇定的走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你要成婚了?”
心里揣测着他们为了何事而来。却不想牙羽獠首先出了声。
米栗儿一惊,关门的手下意识的颤了一颤。转头望向他。
牙羽獠幽潭般的黑眸闪过一丝痛苦,却顷刻便消失了。
“没想到,消息传的如此快。”米栗儿回神,扯了扯嘴角想朝他们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原来是真的。
他如子夜般漆黑的眸子荡起一圈忧伤的涟漪,浓厚的仿佛看一眼便要人心碎魂断。在那样的目光下,米栗儿只觉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只能低头闭目,似乎不看便不会难过。
隔了半响,牙羽獠又开口:“跟我走。”
米栗儿藏在衣袖里的手握成了拳。
“跟我走。离开这里。”他不在乎她的愚弄,不在乎她的心里无他,亦不在乎她所赐的任何痛苦,只要她在身边。
米栗儿抬头看他。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疑惑。
“纵是给不了你王妃的头衔……”说到这,他声音苦涩,握剑的手竟丝丝颤抖起来。“你说过,你喜欢逍遥自在……”他只觉得天崩地裂亦不会有如此的痛苦难受,只怕下一刻他会不顾所有强行带她冲出王府,冲出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米栗儿不忍再看,转过身去,可牙羽獠伸手,拉住了她。
那双温暖有力的手握住她细白的手腕,紧的仿佛下一刻就捏碎了她的骨头。她想缩,却没能缩回来。只能任由他拉着。刹那间,酸意上涌,她微微仰头,竭力控制住将要落下的泪。
他侧首看她。等着她的回答。
只是她紧闭的嘴却不肯吐出半个字。
心如死灰
“栗儿……”这一唤,恍若隔世,凝了万千的痛。
“牙羽獠,他是我心中无法舍弃的人。”
只一语,如利刃穿胸,疼的他浑身气力都似剥离了去,手也随之垂下。
他心如死灰。
“牙羽獠。谢谢,谢谢你如此待我。我非你所寻的良人。以后,你还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与你仗剑天涯……”她扯出一抹凄苦的笑。“我没有福分了。”
话毕,她重新开门,退了出去,只觉得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再关门的时候,她看着他仿如冰像一般静静站着,一行清泪自他脸颊滑落。她紧闭双眸,门吱呀一声重新合上。
门外,一丝风拂起她的发丝,吹乱了额前的碎发。她重重的将头撞向门上。一滴泪落在扔撑在门上的手。
“少爷。”破隐轻唤。
牙羽獠回过神,走到书桌前坐下。空洞的眼神里没有焦距,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存在了一般。
日落之后,天也黑的极快。周围一片死寂,这一刻心头的冰冷与剧痛盖过了一切。
不由苦笑。她回来时他亦跟着来了。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仅凭着意识跟着她,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他只想看着她,感受她的存在。可随之却听闻她即将嫁给另一个男人的消息。
抛却所有自尊,他想见她,想要带她走,卑微的恳求却换不了她的点头。
这么久以来,虽然恨,只是没到最后,便还有再见的希望,还有一丝盼头。或许还有机会住进她的心里。
而今日,从她口中亲自听说了她心中早已有了另一个男人,这是一份多么刻骨的绝望,终于是到了尽头了。
此次而来,或许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希望渺茫,可真正从她嘴里说出决绝的话语,竟是这般难以承受。
一滴水珠滴落在白玉桌上。随即晕开。在斜落的夕阳余晖下散出刺眼的金光。
接着,两滴,三滴,四滴……
滴滴坠落,越滴越多。
金光越描越大。
呆坐的人儿依旧一动不动,却泪如雨下。
这一刻,理智溃不成军。
破隐皱紧了眉头,心里不由捏的紧紧的,胸口闷的他想狂吼,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好,我嫁你
又是过了三天。
米栗儿端着一碗汤水想要喂昏迷的杨在,已经过了七天了。他还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只是一不小心,一滴汤汁落在了他煞白的脸上,她大惊,赶忙放下手上的碗拿面巾去擦。
原本如温玉,凛冽俊彦的的脸如今却因为长久昏睡没有营养而变如此虚弱苍白。
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恐弄疼了睡梦中的人,却止不住眼泪又滴了下去,赶忙又换了地方去擦掉眼泪,何耐却越擦越多,她慌乱的扔了面巾拿手去抹。
“小米粒,你是见我太过俊逸,心生嫉妒,所以想要毁我容吗?”忽然手下的人儿微微睁开了眼睛。
许是因为太久未好好进食水,喉咙显得有些干涩。
米栗儿呆了片刻,即可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好疼,不是做梦
床上的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的举动,不由一笑。这一笑,即掠了所有的风华于他一身。
“杨在……”米栗儿心里一颤,猛的扑上去抱住他。
“咳,咳……”杨在被这么忽然的一压,差点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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