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三嫁》第64章


有谁会买妆粉,我又拿什么挣银子。哥哥说百姓无辜,那我的儿子呢。他可曾伤害过别人,得罪过谁?!若说无辜,他才是最无辜的。”
她红了眼圈起身道:“梅子被挟持这么久了,每一天,只要天一黑,我就好像能听到他的哭声。我不管别人,我只要我的儿子回来。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东方家守不住江山,就得改名换姓,又怨得了谁?”说完起身回房去了。
见筱沄走了,司徒皓沄开口埋怨道:“老大,你也是多余。咱们辞官时不是都说好了,再不问政事?她不愿提那辰粉的事,你干嘛跟着外人逼沄儿,好不容易她才放宽了心,身体好些。”
司徒明沄怒道:“你只说不问政事,难道就看着这仗打起来。咱们是不做官了,可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呢?就袖手旁观看着他们战死沙场?!”
司徒皓沄却不服,嚷道:“你怎么断定一定会打仗,如今到处都在传要议和,这仗打不起来的。再说,打不打仗和那什么劳什子辰粉有什么关系?!她不愿意提,你就别提,不好吗?”
司徒明沄狠狠瞪着他,一时也不知从哪儿说起,只气得直喘粗气。
厅里的人见他们兄弟起了争执,都不敢多说话。只有灵儿,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盯着门口,高兴地叫道:“书呆子!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温书了?”
司徒兄弟见了来人,忙都起身相迎,“于意,怎么这时候来了,可用过晚餐。”
灵儿直接上来拉住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书呆子,你今天可真是来对了。姐姐新做了道菜,可好吃了。快来尝尝。”
温于意眉头微拧,睁开被她拉住的手:“学生用过晚饭了。是老师派学生来送信的。老师说,您今日送来的信里说的事,怪不得大小姐,他想了个两全的法子,只要您照这信上说的去做。其他的就由他来安排。”说掏出一封信,递给司徒明沄,
司徒明沄立刻拿过信来,边读边暗自庆幸,自己去找东方景浩前,写了信给欧阳靖宇说明情况。他收好信,看了看眼巴巴盯着他们的灵儿,堆起笑脸道:“灵儿,你带于意去见沄儿,看她怎么说?”
灵儿点点头,重新拉起被他挣脱的手,就往后院去了。
这边众人重新归坐,开始继续用饭。司徒明沄放下了心事,也放量喝起酒来。不一会儿,温于意抱着一个包袱进来,灵儿跟在后面,阵阵酸气先飘进大厅。
“姐姐为什么叫把这坛子交给爷爷。”她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爷爷要这做什么?他也要自己做辰粉?”
司徒明沄对温于意点点头,接着正色道:“大家都在,我先把话说明白。这辰粉的事情比你们可能想到的都大。除了我们这些人,不能再给其他人知道了。从今天起,连辰粉两个字都不许再提。”
他看了眼灵儿,厉声问道:“灵儿,尤其是你。听清楚了没有!”
灵儿被他的眼神吓住,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司徒明沄神色稍缓:“我们以后指着妆粉挣钱,这妆粉本就和辰粉不同。所以,大家就当辰粉这事儿从没有过。好了,我去送送于意,你们先用饭吧。”
说着丢下晚饭,将温于意送了出去。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他背着手站在月色下,目送着温于意,久久不肯离开。
“哥哥,进屋吧!”他一回头,就见筱沄披着件银裘披风站在那儿,直直的看着她,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沉静得已经看不出任何内容。
他虽然意外却还是急忙走过去,扶她进屋,“起风了,这儿冷的很。”
筱沄突然一笑:“是啊,好像要变天了。干了这两年,似乎要下雨了。”
司徒明沄轻轻替她拢了拢披风,柔声道:“明年春我们搬去陈州吧,那里离西麒更近些!”
筱沄猛然握住他的手,克制住心头的巨跳,道:“哥哥此话当真?!”
司徒明沄回握住她,怜惜地说道:“从欧阳家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你有极超群的谋略。你做出那妆粉,只怕,对如何相救梅子,也已经有所计划了吧?”
筱沄随着他缓缓往自己屋里走去,眼睑低垂,轻轻说道:“我有一些想法,但想实现,只怕并未必容易。”
司徒明沄苦笑道:“当然不容易。西麒不与其他国家来往,外人连国境都进不去,何况梅子被西麒皇帝关在皇宫,如何去救。”
筱沄捏紧了拳头,像对自己,又像对司徒明沄,一字一顿说道:“我一定要救出儿子!西麒皇帝能呼风唤雨,无非因为他是皇帝,如果他当不成皇帝呢?”
司徒明沄一顿,随即朗声笑道:“你说的对,在西麒,盯着那位置的人多的是。咱们只要看准了,即使不能将他推下皇位,也能搅个稀巴烂!你说说,咱们第一步做什么?”
筱沄惊讶地抬头看她的兄长,不由感动着他的信任。对着那双殷切的目光,她微笑道:“第一步吗,自然是挣钱了!金辉的战事很快就会平息下去,相信他们会悄悄减少辰粉的产量,再不敢明目张胆地卖那害人的东西。咱们的妆粉,正好补上这个空子。”
司徒明沄眸子里的闪着晶亮光芒,他一把推开房间的窗子:“我们司徒家做了几代将军,看来从咱们这一辈儿起,要做大宁的富豪了。”
筱沄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眺望远处,微笑道:“哥哥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将司徒家几代心血毁于一旦。”
司徒明沄朗声大笑:“司徒家有什么,不过是个名字。若是成不了富豪,无非是回乡下种田罢了。不过,我信得过沄儿。沄儿说能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
大宁的冬天阴寒潮湿,连着几年大旱之后,今年冬天雪忽然多了起来了。刚刚入冬就下了第一场雪过后,雪下得很大,没头没脑地连着下了两天,老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大宁闹了这两年后,终于要转运了。
今日是冬日里少有的晴天,太阳小心的从大块厚重的云层里露出个脸,似乎要放晴了。离交子节还有一个月了,各地郡守都照往年的规矩,进都城叩见皇帝。一时间,都城里人来人往热闹了许多。各大茶楼酒肆天天满座,都城似乎有回复了往日的繁华。那些进京的郡守们,都会到那仙客居一坐,会一会那大名鼎鼎的欧阳凌普。更希望能再见到死而复生的欧阳老丞相。所以,仙客居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日近晌午,仙客居里早已客满,不仅是楼下的散座,就连楼上的雅间也全被包下。忽然门口进来个青年,那青年穿了一身洗得透白的蓝布截衫,宽宽大大地套在瘦弱的身子上,显得他越发单薄,在一屋子的锦衣华服的客人中分外扎眼。众人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弄不明白这么一个潦倒肮脏的书生怎么居然也到了这里。
只见他一进大门,就停下脚步,负着手站在原处,瞪大眼睛找着什么。完全不理会店小二上前的招呼。
小二正要不耐地撵人,欧阳凌普的声音蓦地响起。
“于意,你怎么来了,快上来!”欧阳凌普从楼上的探下头,声音里带了几分惊喜,随即吩咐小二道:“你们都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们成日里谈论着的温于意。那个抱着个醋坛子,独闯金辉国大殿,就凭一张利嘴,解了围镇江之围的书生。”
这一番话,使得大厅里的客人们纷纷停筷,扭头看着那书生,议论起来,更有人上前搭讪。如今大宁,谁不知道温于意三个字。两月前金辉大兵压境,一天功夫就攻克了镇江,满朝文武束手无策,正打算割地求和。是温于意出使金辉,不仅退了强敌,还使得金辉低价赊欠给大宁很多粮食,使得百姓能安然过冬。这温于意早已是大宁百姓心中的英雄,只是他出使回来,依旧没有入朝为官,依旧陪在老丞相身边,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并不多。
可那温于意脸色发青,全身颤抖,毫不理会众人地径直冲上楼去,指着站在栏杆旁欧阳凌普质问道:“你不是要和灵儿成亲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
欧阳凌普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勉强忍下脾气介绍道:“公孙老爷,于意算得上是爷爷的真正的嫡传弟子,他的课业都是由爷爷亲自指点的。于意,公孙老爷是陈州郡守,以前和爷爷是最好的棋友……”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去打搅她?”温于意打断他,怒气冲冲上前一步。
欧阳凌普眯起眼,扫了眼楼下,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晚些我们再谈。”说着便将客人往雅间让。
“你站住!”温于意喊道,快步上前挡在他面前。那一声叫喊,吓得大厅里的客人们纷纷仰头往上看去。雅间里也有不少人听见出事,都好奇的探出头往外瞧。
“把话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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