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第99章


听不进他的话,我闭上眼,依旧只固执地摇头——我不能让他走。
上官涵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见糊弄不过去,他勾了勾嘴角,轻声安抚道:“人世这么美好,我还没玩儿够本呢。何况,”顿了顿,他放在我脑袋上手缓缓下移,轻轻捧起我的脸,上官涵俯身,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我的,“苏小浅还在这,我怎么舍得扔下你一个人。”
……
初春的时候,颜府里添了个小小姐,是二公子的闺女儿。
小姐这次生产顺利,没让三位公子在屋外紧张得晕过去。三位公子进屋的时候,汗透了衣衫的小姐虚弱地躺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哼。听到脚步声,她偏头,只是看着大公子。直到大公子对上她的眼,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怜爱地拨开她的额发,小姐才咧开嘴露出一排白牙,弱声弱气地抱怨道:“生孩子,真不是人干的事!我算是不生了,要生你们自己生去,小姐我负责帮你们纳妾……”
闻言,我一把将热毛巾甩到她脸上,将她后面胡言乱语的话加密成一段“唔唔唔”。
原本感动温馨的气氛瞬间被破坏了,大公子无奈地笑笑,刚刚还一副心疼样儿的三公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二公子则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接过产婆递来的小小姐,谨慎细致得手都在颤抖。
“喂喂,你抖个什么劲啊!小心点,别把她给摔着了。”三公子在一边干着急,伸着手臂,却没发现自己的手也抖得厉害。
二公子轻柔地将小小姐安置在小姐身边,他双目微红、下颚紧绷,良久,才嗓音沙哑地说:“辛苦了。谢谢……”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我垂眼,在心里补完他想说的话。
嘴角含笑,小姐温柔地望着他。等他气息平稳了,小姐双手一摊,大有破罐子破摔之势,视死如归道:“我这辈子算是折你们手里了。就为这句‘辛苦了,谢谢’,小姐我认了。生吧生吧生吧,有多少小姐都生,放马过来吧!”
这话逗得在场的人都乐了,也逼得从不掉泪的二公子落下泪来。
我低头轻笑,默默地从房间里退出来,留下一屋和乐美满。
小姐的确在三位公子的生命中造成了很多无法弥补的遗憾,但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让他们过得比以前好,甚至比谁都好。情情爱爱、恩恩怨怨一世纠缠,理不清又如何?毕竟,他们已经幸福了,还会一直幸福下去,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既然如此,我这样的外人,又何必再去评论指点。
“你一个人偷笑什么呢?”应真儿盘腿坐在石山上挑了挑眉,古怪地看着路过此处的我。
在山下驻足,我抬头问她:“你觉得大公子现在幸福吗?”
应真儿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瞪着我,说:“你这不是说废话吗?当然幸福啊!”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往前走去。
“你自己呢?有什么打算?”从山上跳下来,应真儿拍拍屁股,跟在我后面追问,“婚事还是照旧?”
“自然。”我回答。
“不是吧……”应真儿蹙眉,纳闷地嘟囔,“连新郎官都没有,还办什么婚礼啊。”
“他说过立夏的时候会回来。”我回头,对她粲然一笑,“他从不食言的。”
……
春天的风带着未退的寒意,吹凉了指尖,却吹不散春日的气息。
算上这天,上官涵离开了整整一个月。期间,他和我的联系一直未断,每封信虽都只寥寥数笔,却能让我安心。上官涵并没言明他此行是为了什么,但我知道,追根究底定是为了我。
天气渐渐回暖,离他和我约定的日子也近了。
应真儿时常会躺在屋顶上枕着胳膊小憩,我空闲时会和她一起。那时候,她就会和我讲起上官涵那些年所谓的远游。从草原到苍林,从沙漠到汪洋,从石窟山到苗人寨,他的世界那般辽阔高远,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绝处逢生。
“说起来,我跟着他到处跑也有几年了。”应真儿怀念地笑了,然后缓声道:“可从来没听他提过慕容薇,你的名字倒是如雷贯耳。”
我看了她一眼。
侧眼对上我的视线,应真儿翻过身,望着我眨眨眼,“其实他也挺迟钝的,是吧?”
默了默,我勾起唇角。
应真儿闭目,大字型躺开。她嘴角上翘,我总感觉她还有要说的话。等了许久,她仍是闭着眼睛笑。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忍不住问。
“有些话,是不能对你说的。”应真儿掀起一只眼皮,笑得狡黠,“别忘了,我们可是情敌。”
“……”
“他在外闯荡的那几年,陪在身边的人可是我。人嘛,总会有失意醉酒情绪低落的时候嘛,所以……”应真儿很得瑟,她起身,单手勾着我的肩膀,咧嘴挑衅,“怎样,羡慕吧,嫉妒吧?”
淡淡看了她一眼,我伸手一掌拍向她的面门。
应真儿后仰躲过,不慎从屋檐上跌了下去。她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险险落地后,冲我挥拳吼道:“苏浅!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你想谋杀本小姐啊——!”
我居高临下地对她眯了眯眼,轻笑着温声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感觉到我的杀气,应真儿生生打了个寒颤,干巴巴地讪笑说:“哎哟,大家都是朋友,别动手嘛~!打打杀杀对不利于社会和谐,戏言而已,我和上官涵之间可真是清清白白的!哦不,我早就跟他划清界限了,苏管家,要淡定,淡定!”
……
颜府给我拨的这学徒上手很快,没多长时间已经不需要我指导,可以独立办事,虽然并不算面面俱到,但也算让人满意。闲来无事,我琢磨着筹办自己的婚事。于是,给他一句句认真的回复,就会觉得他还在身边,没有从我的世界离开。
这月,小姐还在坐月子,可还是闲不住的和应真儿一起帮我前前后后张罗将要到来的喜事。新房定在上官涵购置的那套小院里,如今想来,他大手笔买下这套小院,竟是早已存了这样的打算。
思及此,我垂眼浅笑——原来有个人一直惦记着要把我娶回家。
“这家具要不要换一套?毕竟以后两个人住,该换的要换,该添的要添……”应真儿在屋里转了圈,用手比划道:“这里放个梨花木的梳妆台不错,毕竟家里多了个女主子。”
“等他回来再说吧。”
“等他回来?”闻言,应真儿瞪眼,“喂,大小姐,是你自己说要先开始筹办我才陪你过来的!”
“我现下改变主意了。”玩味地挑挑眉,我上下看了她两眼,“有些事情,真不该由你掺和陪我,着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额角突了突,应真儿磨牙,“苏浅,你到底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我轻笑,“字面上的意思。”μ
所以,上官涵,你快回来吧。你看,我们还要定吉日、下聘礼、寄喜帖、挑家具布置我们的家……这么多该亲力亲为的事情,你真甘心让除你以外的人来陪我?
在应真儿的咬牙切齿和小姐的唉声叹气中,我婚事的进程就此搁浅。
……
初夏时节,映月湖里的莲花打了花骨朵儿,含羞带怯地掩在碧绿的荷叶之中,像是少女欲语还休的心意,格外动人。小姐刚坐完月子,就忍不住要去湖畔游玩一番,三位公子带着洛洛和小小姐自然作陪。于是,宅在府里的我便格外清闲。
“我们也出去玩吧?”应真儿了无生气地挂在窗框上,“好无聊哦……”
我把上官涵房里的被子抱到院子里一一展开晾晒,“我忙着呢。”
“这些事交给别人做就好了嘛。”
用力掸了掸被子,空气中便带了他的气息,我满意地笑,“这种事情要自己做,才是生活。”
“勤劳的苏管家。”用手撑着下巴,应真儿恹恹地评价。
“待你以后成亲了,操持家务这事免不了的。”揉了揉肩膀,我折回屋里喝口水润润嗓子。
应真儿翻翻白眼,“连对象都没有,我成个什么亲啊。”
我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你不出去算了,我自个去东街喝茶去。”应真儿双手一撑,翻身从窗户跃了出去,“走咯。”
我淡道:“慢走,不送。”
闻言,应真儿猛地回身,冲我比了比中指,然后脚下生风地溜了。
嘿,当我看不懂呢,小样儿居然敢鄙视我。
就在应真儿刚走不久,府上的小厮就来我院里说是府外有人找。我问小厮府外是哪位,他摇了摇头,说面生,从未见过。
府外停着辆马车,车外站了一背影挺拔的人。果然面生,连我也没见她多少次,居然是凉国的太女。
“见过梓桓那死丫头了?”燕梓晴黑着脸负手站在门外,见我出来,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愣了愣,“小桓又跑了?”
见我一脸茫然,燕梓晴皱眉,“她没来找过你?”
我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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