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滴泪引》第167章


豢晌拧?br />
我不记得自己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在我的记忆里,只有最后躺在床上,很累很累的打着哈欠,然后我的眼皮就已沉重得仿佛拴上了大石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后来呢?我想不起来!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入睡的那一刻,无论我如何努力,脑海里只有要命的空白!我越想越慌张,难道是我饮血啖肉的念头又重现了?难道我昨夜不是睡着了?而是失去了知觉,溜出去饮血?我饮血?我是不是杀了人?
我手抖得要命,双腿发软,我虽然是妖,而且是碧波岛很有用的妖之一,可我绝不会滥杀无辜,尤其是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我的老天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蹙离的手紧紧握住我手,他的神情无比郑重,他笃定地说道:“我相信花九”。
白芷的手又在摩挲光洁的下巴,他也在点头,道:“我也相信花九”。
我看向他们,他们的脸上满是信任之色。我抑制不住嘴唇的颤抖,只觉得浑身冰凉冰凉,嘶声道:“可是,我不相信自己”。
我看到他们的眼中,竟闪过相同的情绪。我知道他们一定都非常信任我,可我却不相信自己。
我隐隐觉得背后肩胛处有了久违的痛痒感,它们一度让我以为已经彻底消失,可昨夜它们是不是又出现了?!
我甩开蹙离的手,疯了一般逃出去,只觉得莫名的窒息感传来,我不敢面对蹙离与白芷那无比信任的目光,因为我是如此的对自己没信心。
一路的狂奔中,我不知想要到哪里去,只记得穿过人流,奔过长巷,最后竟停在寄心庭。
大片大片的荷叶中,荡着一只小船,不时有鸟儿掠过水面,我气喘吁吁的坐下来,靠在当初埋着白墨沉与沈水柔心愿的那株大树下。
有风吹过,我手腕上系着的金铃“叮铃铃”脆响着,令我越发紧张。
我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远远的我看到蹙离与白芷那一黑一白的身影,他们只是静静的立着,似乎很怕会惊到我。可我,真的值得别人珍惜么?
我的翅膀,我的饮血啖肉念头,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用手拼命挖土,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手被刺破了皮,流出血来,可我不愿停,也不知挖了多久,终于挖出一个小洞来,我撕下一片裙角,咬破了食指,在那上面写下我的心愿: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将那片裙角小心的埋好,我站起身来,掸掸身上的土,深呼吸再深呼吸,大步走过去,冲着依然立在原地的二人笑,尽量令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你们难道要站成石墩子?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一黑一白的,很像两个人呢”。
蹙离紧蹙着眉头,白芷却笑道:“是黑白无常吧,难道你是阎罗王,我们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注定要时时刻刻跟着你,保护你?爱你?”。
我僵住,他旋即笑道:“我是说蹙离上仙爱你,你这种猪头一样的女人,是根本入不了我眼的”。
我这才放了心,方才他的话令我想起他曾向我表达的爱意。幸好他早已潇洒的抽身而出。
我什么也给不了他,他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
“你说是吧,蹙上仙?”,白芷打着哈哈,看起来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蹙离垂下头凝视自己的脚尖。我看一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没有吃早饭,如今饿得要命,我这就要回去吃饭,你们是不是一起回去?”。
“你真的没事么?花九”,蹙离抬起眼帘,一双眼里满是担心。
我摇头,笑道:“没事,我真的没事,这扬州城穿着淡粉罗裙的姑娘多了,也许那只是与我相似而已,我们方来了几日,我怎么就能有名到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认识我,难道你们当我是白墨沉!”。
我满口苦涩,扬州城里穿着淡粉罗裙的姑娘恐怕真要找起来,会有一箩筐,可手腕上系着金铃的姑娘呢?除了我还会有谁!
蹙离闻言,方展颜笑道:“那我们回去吧,花九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是和你一起吃”,我笑道。
蹙离微笑,目光却似乎很悠远,他转身当先而行。我远远地望着他瘦削挺拔的背影,觉得那些随风飘舞的衣袂,甚至这个人,都离我遥远起来。
泊在荷塘中/央的小船不知为何晃动不停,搅乱了平静的水面,令我想起了十丈崖,那些我坐在崖尖尖上数星星的时光。
白芷落下来与我并肩,他一双本是冰冷的眼深深望住我的眼,就像第一次认识我一般,良久方长叹一声,问道:“花九,你真的没事?”。
“你好啰嗦,我都说了没事”,我目光一直紧随着前方的蹙离,脚步不停。
“可我怎么就觉得你有事呢”,白芷那厮不死心的问道。
“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难过才甘心”,我止住脚步,问他。
“我只是怕你把心事都藏起来,对着那个木头般的蹙上仙你本来就够累的了,如果再学着什么都不肯说,迟早会受不了而崩溃的”,白芷很认真的说道。
我垂下眸子,不愿看到白芷眼中腾起的两团火,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明白,相信你也该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白芷,你还要不要做花九的朋友?”,我打断他的话,问道。
他叹气,良久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愿我捅破这层窗户纸,好吧,我依你。我不是想要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无论何时……”,我不知该说什么,他却再次笃定的说道:“是的,无论何时,无论你飞出多远,可是只要你回头,就会看到我”。
他不让我开口,伸长了胳膊抻个大大的懒腰,自言自语道:“看起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却不知晚上会不会有星。一会该吃点什么呢?我现在饿得简直能吞下一头象”。
云很淡,风很轻,我的脚步却越发沉重起来,今夜,会有星光么?
今夜有星。
天上群星已起。
我紧张的坐在客房里,身旁是蹙离与白芷。
日间我们想来想去,谁也不敢确定昨夜那个扬州城百姓看到的‘我’到底是不是我,最后蹙离决定,今夜他和白芷陪着我,直到天明。
他们要确定我在夜深之后会不会变身,像传说中的魔王一样,飞出去在夜色的掩映下,择人而噬。
门窗紧闭,树影婆娑的印在雪白的窗纸上,自从星光升起蹙离就关上了窗,他先是细心的为我施了个咒,以保证我可以处于头脑清醒的状态,接着又为屋子里的门窗皆做了结界。其实只要有他和白芷在,有没有咒都无妨,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保护我,甚至阻止我做出什么要命的错事来。
屋子里靠着床的位置有张小桌,蹙离正凝神静气在那张小桌上画符,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画符呢,此刻看他蹙眉认真的样子,令我不得不想起某些不能忘记的事来。
他是仙,成仙前是九虚山灵虚真人的关门弟子,而我,是十丈崖上一个重生的花妖,也许,我连花妖都不是。
也许我只是爹娘捡来的野孩子,不知出身不知亲身父母是谁,那些美好的逝去时光只是虚幻的泡影,油嘴滑舌最会哄阿娘哄孩子开心的阿爹,几个虽然时时揶揄我,却是最心疼我的哥姐,三界六道最美最温柔善良的阿娘,这些也许本不属于我。我越想越害怕,莫名的恐惧袭来,令我无端端颤抖起来。
白芷冷着一张欠扁的石头脸,动手解系着衣服的带子,我双手互搓着胳膊,问他:“你又想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带着冰碴:“说了夜里寒凉,为什么不多穿一点?”。
我冲他呲牙,道:“难道我要把所有衣服都穿上?”。
蹙离在此时抬起头来看向我们这里,我忙垂下头,却不见他言语,过了片刻已听得他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到了我的身边停下,我眼帘一直低垂,看着他那双脚,感觉到他俯下/身子,我心里一阵窃喜,想必他是见我冷,要给我披个长衫之类的。
等了半响却不见有动静,我忙抬头正迎上他的眼,他那双深潭般的眼中有某种情绪,双眉紧蹙着,突然说道:“花九,你怎么了?”。
“嗯?我没怎么啊?!”,我不明所以的答道,可这么说的时候,我忽然觉得阵阵眩晕,接着就听到白芷一声低低的咒骂:“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那力量似乎来自我系着金铃的右腕,我甚至看到那金铃中腾起一股子淡黑色的雾气来。
就听蹙离急声道:“花九,快解开金铃!”,他朝我伸手,看样子想要扯断金铃,可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凌空飞起。
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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