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来(清穿)》第86章


原来只有负重,才是活着。
渐渐的觉得身上恢复了温暖,缓缓睁眼,正对上胤禛清冷的黑眸,在四目相对的一霎那,那黑眸里,分明透着狂喜,似乎,还带了点点泪光?
“胤禛……”我开口,想要告诉他,我再也不想离开他,再也不想后悔。
他却用手指做了让我噤声的动作,我停下来,静静看他。
他躺下来,睡在我身边,牵过我的手,他的手冰凉,而我却觉得温暖,我们有多久没有执手了呢?思忖。
半晌,“云儿,还好你没有离我而去,我竟不知那镯子,是你的命缘,还好……”他的声音低低响起,“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是不是皇阿玛的旨意我也不再理会,定要年氏陪葬……”
我一下拽紧他的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原来是我……
胤祥说的没错,是我在做无谓的困兽之斗,是我一直在矫情的顾影自怜,丝毫没有顾忌到,胤禛除了是我的心人,也是皇子。身为大清的皇子,又多少无奈我怎会不清楚,我……
浅笑,原来不论是魂归,还是灵存,我都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不管是不是回归了三百年的岁月,我也是一个被世情纷繁烦扰,看不到出路的人,是我造就了自己的痛苦,还要责怪胤禛,他没有看到我的痛苦,是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许旁人靠近,还要痛恨胤禛为何要在门前止步。
他说,这是皇上的旨意?年婉柔也是皇上册封的侧福晋,想当年康熙把我指给胤禛不就是带了政治意图,那么现今,也是如此了?年羹尧年纪轻轻便任四川巡抚,封疆大吏,不久后更会高升,怎么可以没有安抚?
年羹尧出自胤禛旗下包衣,这道安 
82、云淡风轻花卷意 。。。 
抚,自然是安排给胤禛最合适。且不说康熙此时是否有要传位给胤禛,因而把年羹尧提前安排给胤禛的想法,也不论是不是胤禛自己一直重用年羹尧,让康熙寻了由头,就是康熙自己,此时也是需要这个青年才俊的政治魄力的。
且胤祥也说过——
“皇子的命运,官职也好,差事儿也好,大婚也好,生子也好,从来都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的。”
那么就是胤禛宠幸年婉柔,让她怀孕生子,也不一定是胤禛自己的意思……
头轻轻的靠在胤禛的肩膀上,我许久,决定说出那句话,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咬了嘴唇,便又释然,不要再徒增悔恨,“胤禛,我……”
说话间,感觉到他覆着我手的手掌渐渐的有了温度,“我爱你。”终于出口,他轻轻婆娑我手背的手指,顿时停驻了动作。
“云儿,你……”他转过头来,晶亮的眸子。
“我知道,女子三从四德,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儿来,只是)经)历(网)过生死,我不想后悔,来世,怎能是次次求得的?”
话音,越说越小,我不是没有心虚,纵然我是三百年后的灵魂,胤禛也是大清的男子,是否可容得他的妾说出这样违背风俗的话儿。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身来,紧紧的圈着我,似是千言万语不知从哪儿开头似的,最终低低的叹口气:“得此一女,夫复何求。”
顿了顿,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云儿,我知道你出现的蹊跷,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所有探访都一无所得,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无落尘网的仙灵?长长久久的跟你相处,我总算体会了‘此生唯一’这句话的意思,虽然也不曾确切的看过出处,可这句话,似乎是从我记事儿起,便在心中反复吟起,仿佛是上一世的允诺似的,也像是上一世曾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曾说过,不论你是九天玄女,还是冥府厉鬼,我都不会放你走。所以那日,我在想,是不是上天就要收了你去,再也不给我弥补的机会,我竟不知,这镯子是你的命缘,而你自己竟然也糊涂的把它给了旁人。不论常人是不是能被镯子左右了命缘,我只道,若是你那日就那么去了,我也跟随便是,我承诺过不会放你走,便不论你是人,是鬼,是仙,是灵,无论何事,也不会留你一人。”
此言,出自他的肺腑,多少年来我都清楚的知道他也怀疑我的身份。车子前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穿着打扮异样的人,查不到任何身份背景,永远都是豆蔻的少女模样,谁不会怀疑呢?饶是这样,他仍旧为我付出真心,我还能多祈求些什么呢?
日子飞梭,已然是康熙五十七年了。
82、云淡风轻花卷意 。。。 
如果用事实来证明,那便是弘历已经出落成个小大人,总是如同他阿玛一样,时时刻刻的端着皇孙架子,蹙了眉头对我说,“额娘,咱们不该这样,咱们不该那样”的,实在是无趣的紧。
有时想起他小时候那肥嘟嘟的可爱脸蛋,总是万分怀念,毕竟他从小没有长在我身边,母子间的乐趣,总是少了很多。
唯一欣慰的是,他因着长在胤禛身边,除了每日被他阿玛严厉管教文赋骑|射之外,最要紧的,是他耳濡目染何为国家,何为宫廷,何为皇家。
虽然这对于孩子的心性来说,无异于残忍的扼杀,更何况面对复杂的人心,他该如何恐惧,然而我知道,他会是下一任皇位的继承者,总是希望,他可以快快长大,早早的明白世情。
转念又久久无语,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世情为何,何况小小的弘历呢?
从康熙五十三年差点死掉之后,我和胤禛自是和好如初,但我知道康熙把年氏指给他,怕是不会允许他把年氏扔在一边儿,更何况,听闻西边儿局势不稳,年羹尧更是起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我便寻了身子仍需调养的借口,住在了别苑,再也没有回雍王府。
胤禛也就着要关心我病情的由头,隔日便往别苑来,摆脱了李氏和年氏的恶眼,我倒是舒畅许多,就怕那拉氏,怕是不好做罢。
我自己的小日子确实过得徜徉恣意,别苑外头的暴雨腥风,我是全然不知。胤禛把他为我撑起的天地,从雍王府圆明居的云归阁,移至这别苑。别苑是康熙四十八年,由康熙赐予胤禛的园子,命名“圆明园”。
然而我关心的人,关心我的人,却都在圆明园外头的暴雨腥风里,失了去向,也丢了来路。历史车辙轰隆转动,命运一如既往。
注1:清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雍亲王对大觉寺进行了修建,增建四宜堂、领要亭等。完工后,推荐迦陵性音出任大觉寺住持。
注2:好吧~我承认我不懂中医,这个是百度来的,各种死脉中的一种,我选了无神之脉中的啄脉来用,懂的朋友请留言告诉我,我来修缮这个BUG~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亲妈昨天差点哭了,其实我写这个文,虽然现在自己看来文笔上还欠佳,但是感情倒是真挚的,写到后面自己差点哭的背过气去;如果感动不了你们,那我才是真的失败……
话说,还有3天开第二个坑~激动~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坑总算快要完结了~发现写古言比清穿要累,各种查资料,各种斟酌语言,如果你们说我没有进步,那我也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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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山河永寂待君吟 。。。 
闰八月的日子,气候温和,院子里去年植了株木芙蓉,本以为这习性喜暖的花木在北方成活无望,哪知它偏还长势旺盛,眼下我正坐在其旁,读书喝茶。
“额娘。”
听到声音,我回头去看,小小的弘历穿了月白色的长袍,正站在小院儿门口。
对他微笑,习惯性的朝后望,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怎么胤禛没来?今儿个不是该来了吗?有些惆怅的叹口气,却看到弘历蹙了眉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额娘,阿玛今儿个差事儿多,晚些会过来。”
“真的?”话脱口而出,却不想弘历叹了口气。
“额娘,弘历只是稚齿小儿,却也知喜怒不该形于色,额娘如此……”他停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用什么词儿合适,我有些不满的盯着他,看他要怎么说,他忽而窘红了脸,“呃……额娘如此直率,自然,儿子也……”他似是看我眉头微微蹙起,一脸不爽的撇嘴,挣扎万分的样子,最后垂了眸,无力的说:“儿子也是喜欢的。”
‘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分明是想说我这样喜形于色不合适,怎奈的他是我的儿子,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思,看我不高兴,生生的把自己的话改了,先是他不知要说什么词来形容我,居然用了‘直率’,再是“儿子也是喜欢的。”哈哈,这小子怎么这么逗乐子?
看他窘红的脸,正想拉过来揉弄两下,他像是看透我的意思,‘唰’一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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