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匣之中-陆婪》陆婪-第36章


束了,他也思考起了自己的去留问题。
看到陆俭盯着自己的眼神,李竞举手投降——还思考什么啊,肯定留啊!我媳妇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就算是捡垃圾我也要留下来,不过依照他现在的财产状况,我应该能当个小白脸。想着想着,他喊住正在浇花的陆俭。
“陆俭~~”
“干嘛?”
“你愿不愿意让我当你一辈子的小白脸呀~~”
“丑拒。”
“嘤QAQ”
两人跑前跑后,花了不少钱和精力——鬼知道拱门的槲寄生上的缎带要打几个结,兜兜转转,总算是把婚礼定在了初春的一个大晴天里。
说起来瑞斯兰一年几乎300天都是晴天,余下一半下雪一半多云,但由于靠近雪山的关系,河流到处蔓延,土壤肥沃并不缺水。陆俭对这里非常满意,他甚至认认真真地将乌里欧斯和瑞斯兰做过比较。
“你穿这身好看啊!”李竞按住了正打算换下自己身上的白色礼服的陆俭。陆俭被他盯得莫名其妙,脸色发燥,急忙推开他。
“不,这套不行啦!”虽然他这么说着,但还是停下来在镜子里又看了一眼。
熨帖,剪裁良好,唯一问题就出在这件礼服后摆上。设计师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后摆上纹了一圈珠花。这样看起来花哨了不少,就是太过花哨了,几乎有点像小裙子了……
越看越害臊,陆俭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更衣室,“刷拉”一下拉上帘子。
李竞一脸调侃地对一边花痴的店员说:“没啥,就害羞而已。你看他多可爱。”
“真的好可爱啊,您的男朋友。”
“对啊,可爱得乱七八糟的。嘿嘿。”
导购小姐虽然没听懂他这种胡来的形容措辞,但还是默许了。毕竟陆俭真的很可爱。
最后,在李竞的坚持下,两人还是定了刚才那件礼服,只是陆俭很强硬地要求要把珠花拆掉,导购劝了他大概十多分钟,才最终同意把珠花改到前方,珠花这么好看,拆了扔掉也确实可惜。而李竞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那里,穿什么都很有型,陆俭一直狂瞄他,导购小姐镇定了好久才控制住自己不拿手机出来拍拍拍。都说D国人是五短身材来着,这位也超出标准太多了吧?
两人心满意足地挑选完了礼服和婚礼蛋糕,选好了场地之后,就开始考虑要请什么人了。
国内很多朋友是来不了的,来得了的又不一定愿意来。思前想后,两个人还是把来的机票和请柬寄给了各自的家长。
李竞的妈妈在见过陆俭之后,当然第一时间是无法接受的。至于陆俭的父母,则表示你自己开心就好,我们也不缺你这一个儿子。
陆俭羡慕李竞有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妈妈,李竞羡慕陆俭家长观念这么开放,但最后两个人回瑞斯兰的时候,都有一些失落。
他们还在床上相拥入眠,心中却思考着几日之后。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是一样迷茫的,但却依旧没有动摇过。我怀抱的人就是我最心爱的人。
婚礼这天,两人一大早就被闹钟叫了起来,但由于没有新娘,所以瑞斯兰的早起“抢新娘”的活动就取消了,只是李竞的一些当地同学依然很兴奋,一大早就来帮忙了。萨缪和田贝也到得很早,两人一个是司仪一个是伴郎,萨司仪激动异常,抹了发胶的头发一直在发颤,田伴郎则有点紧张,一直在背自己的稿子。
到仪式的时候还出了点小差池,证婚人(最喜欢李竞的那个秃头老师)还把“新郎”说成了“新娘”,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改口说“像新绽放的蓓蕾一般永远年轻美好”(瑞语中初绽的蓓蕾与新娘发音相似)。萨缪在一边几乎都要为老师的机智鼓掌了。
田贝发言的时候有点结巴,但这不影响他发挥,他写这篇稿子几乎用了半个多月——从李竞告诉他自己要当伴郎的时候。虽然他前十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一直在消化“李竞和陆俭要结婚了”这个消息。他的潜意识还是觉得同性婚姻有点不切实际,当然知道了他的想法的萨缪只好苦笑。唉。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
在婚礼上的萨缪收起了自己平时的嘻哈态度,一本正经地给两位主持,还全场照顾嘉宾,让李竞和陆俭这对新人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是好朋友,但这么下去萨缪肯定会累着,于是李竞决定给行程加个速。
他在筵席上站到了台阶上,敲了敲手里的玻璃杯。大家听见了他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咳咳,感谢大家的到来。”李竞高兴地说,“我想大家都很高兴能看到我和陆俭今日的婚礼,当然我也很高兴,美人入怀啦。”陆俭有点想捂脸逃走,底下的大伙儿发出善意的笑声。
“重要的话都已经讲完了,我在这里只有几句话想要说给大家,以及我亲爱的他听。”
陆俭像是忍不住了一样,咧开了嘴巴,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我最想说的一句是,我爱陆俭。”
“有人对我说过,只有当爱一个人超过自己之后,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失去。所以我祈祷,在所有人面前祈祷,上帝啊,佛祖啊,一切各方八面的神明能保佑我在未来,直到我死去之前,都不会失去你。愿我能常伴你身,为你驱风,为你拭泪,看着你渐渐老去,一直带着今天的笑容。”
陆俭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的确在不知觉中一直笑着。
“我想给你我的所有,但想来你也不会全部都要……”陆俭在下面接道:“当然了”,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不过能多推销一点是一点不是吗?亲爱的给我点面子。”李竞还在朝陆俭眨眼,大家都憋不住了。
“我们D国一直有着一种‘轮回说’,一个人如果这一辈子多做善事,下一辈子也会有个好的归宿。我呢,不求下辈子能成为什么大人物。我只愿,”李竞越说越洒脱,双目都熠熠生辉了起来,“愿我能成为一只在你视线里停留的飞鸟,成为为你遮蔽烈日的树木,成为吹过你脸颊的一阵风,或是在某天能栖息在你怀里午睡的猫。我别无他求了,真的。”
陆俭有些震惊了,他坐在座位上,看着台阶上那个对着自己的人。一边有一些心软的同学开始低声抽泣,似乎是被感动哭了。
他站在上面的样子是有多美,比阳光更加灿烂。陆俭想要用纸巾擦去什么,但泪水早就流进了他的嘴里。他笑了起来,和他的他一起。
想来人生百年,能够一直牵着一个人走到最后的几率有多小,这是陆俭最不愿却最拿手的题目,如今他却愿像个普通人一样,亲自尝试一下。
☆、未点燃的灯火
年满三十又六的马可J波罗为十国联合组建而成的大型地下非盈利性机构——多方先导提出试验联合部整整工作了十年了。到了三十岁,他终于升上了最低阶的管理层,也得以开始以有资格参与到一些大型的试验的组织与观察中。
他在刚进入组织的时候就将联合部亲切地叫做了“南灯”组织,能有一种引导世人前行的温暖之感。这也是他进入组织内最初的目的,但他很快发现,这完全是在做梦。
这是个进行多方面统筹规划,开展大型实验并依靠研究成果投入现实使用的组织没有错,但很多实验在进行手段上确实是变质了。
拿他今天要参加的一个实验审讯来讲吧。
D国是十国之内发展最迅速,但同时秩序最为人诟病的一个国家,南灯把其中一个已经开展了三十年的治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项目分了一些给他们去做,没想到在短短三年内就有一例成功了,这是其他国家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但在后续跟进病人的时候,他们发现了D国实验分部的极度不严谨和误报漏报数据问题,让这个实验的成果显得非常可疑,所以提灯还是决定利用审讯的方法测试实验的准确性。
审讯方面由主要由心理部门和科技部门负责,他也只是得到了旁听的机会。马可的手上还有着一个生化项目,这天正好是交接班的日子,下午放假,他就干脆留下来听听。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审讯,他还和同事调笑过自己要去非正式法庭瞅一眼了。但当他坐到位子上,开始聆听审讯内容的时候,他不由得皱了眉。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拆散一对情侣?
他从一边睡着的人手里抽过案例,轻轻翻阅了起来。五分钟之后,他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
D国这次的实验一共做十例,已经失败了一半。不,按照手册上的描述,马可认为他们做的没有一项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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