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第99章


“好么?”
他笑,长指捻动着我脸侧的发丝,笑着反问我道:“如果我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青痕的怎么办?”
“哈哈哈……”
他果真又放声大笑了呢,宽大的袍袖掩住我小小的身形,缓缓钳过我的小脸,强迫我看向他。一双眼眸内,眸光炯炯,却有着抑不住的笑意。
“小鲤鱼,你听好,我就权且满足你这一次,但,仅限这一次。”
“青痕想问我什么?”
“这一世,果真是青痕的第一世么?”
“青痕想知道什么?”
“我讨厌你又救活了她呢!”
“小鲤鱼,这就算你的问题?那我是不是不用再回答了?那好——”
我心内气得不行,一双小小的拳头拼命捶打着他的前胸,眼眶内竟突然滚烫异常,竟然是又要不争气地哭天抹泪呢。
“青痕难过了?”
“我知道你心内难过,可是我当日既是为了救活她才捏的你,这一次,也自然不能例外。我救她,是为了她先前的德行,命不该死。即便是我这次逆了天,照你的心性,既然已经一早知道了她的来历,必定不会乐意让她一直寄生在你身内,我也不会允许。所以,我如果不借着补天从你身内取出那枚珠子,不借着救活她一事,如何能再给你寿数?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那这一次,你有没有……多给青痕一些寿数?”
“小鲤鱼,你给我听好。有些事,是我身为帝尊随意就可以给你,正因为如此,我偏偏不能给你,也给不了你。”
“可我讨厌她比我活得长呢!我讨厌你喜欢她呢!”
“小鲤鱼。”
歧华,青痕心内果真猜得没错,你果真是不曾多给青痕一些寿数呢。
我使出蛮力,拼命推搡着他的长臂,想要自他怀内挣脱。
我也讨厌你呢。
青痕自打第一眼瞧见你开始,心内便开始懂了欢喜与难过的滋味。
绮霞,青痕心内其实也高兴他逆了天,因为他逆天之后,我还可以再瞧见你,瞧见那只笨鸟,瞧见玄蛇精。
可是,青痕已经无法让你再记得我,或许你也已经不会再喜欢青痕了呢。
绮霞,原来喜欢一个人,他既可以让你觉得欢喜,也可以让你在欢喜之际难过异常呢。自此之后,难过与欢喜,便会紧紧随着你,直到有时候,你竟分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呢。
“青痕哭了?”
我才不会哭呢。歧华,我不要你抱着我,我想要一个人呆着,就像之前我在桃花溪畔的那些个日子。
可是他偏偏不许我挣脱,一双长臂紧紧箍住我,肌肤相接,衣衫相接,一把长剑样的物什瞬间剖开我的身内。
我登时痛得皱紧小脸,伏在他怀内“嘶嘶”吸着气。
青痕痛呢。
他已然翻身而上,一副俊美高大的身躯密密抵着我,不容我有丝毫挣扎,唇舌附在我耳畔,随着长指的轻捻,低低抚慰着:“再忍耐些。”
一面轻轻解了我胸前的衣衫,探手入内,挑动着鼓鼓的胸尖。
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
漫天的落花拂面,却抵不过他在我身内所植下的浓桃淡李。春色迟迟,春意迟迟,一朵一朵,随着他哺入的甘露砰然间绽放。
“唔。”
“青痕还痛么?”
我埋首在他怀内,只当没听见他的问话,青痕不要告诉你呢。
歧华。
歧华。歧华。歧华。
眼角余光,却偷偷自犹在不住颤栗的眼睫下斜睨着身上的男子,这一刻,他再也不是天地间的至尊之人,俊美俊俏,或浓或淡,仿佛天地间一枝最是浓美不过的芳华。
任凭我用身下那只小小的鱼尾缠住他,花枝倾颓,花枝绵密,即便是整座天地的春色,也抵不过他怀内这一幅妖娆沉醉。
第二十章 归去来兮
从日影西斜一直到月轮东升,直到月华似水,透过那层浅淡的结界,落在我与他身上。
彼此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肌肤相接处,也俱是他给我的汩汩暖意。只有这一刻,他瞧向青痕的眼眸内,才不会再有那些人前的冷淡与疏离。
“歧华——”
“嗯。”
“青痕不要去你的寝殿!你陪我在这里歇息好不好?”
他低头含笑斥道:“给我闭嘴。”
一面说,一面已然收了四下的结界,抱着我大步再往前走去。不过才走了数十步而已,就已松了我,丢下我,头也不回地在前扬长而去。
果不其然,就在那些疏淡的树影背后,正跪了黑压压一地的人影呢。
我转下眼眸,有些不乐意地在原地背着小手。
歧华,青痕喜欢你抱着我呢。
再说,如果叫那些个仙娥和冥将们都瞧见了,日后,他们一个个才不敢再对我大呼小喝、长声短叫。
耳畔,照旧传出山海一般的高呼之音。
“拜见帝尊——”
“拜见帝尊——”
……
只听他沉声向那些人命道:“带她去碧霄宫。”
“是。”
数不清的黑衣冥将们顿时像潮水般紧随在他身后,簇拥着他大步而去。我只能眼巴巴地瞧着,眼见他消失在那些或聚或散的云雾深处。
可是,青痕还有要紧的事要问你呢。
我慢腾腾地一路挪着碎步过去,待走至莫颜等人跟前,还未等一旁的采和仙娥先开口,蓦地伸出小手去,直接捅向他的腰腹间。
一双眼眸瞪得再是溜圆不过,仰头一眨不眨地瞧着他脸上的反应,只见他不过是皱眉往后让了一步而已,只得再贴近他身前,用力揪一下他衣衫下的肌肤。
脑后,果真传出一干人的低呼。
我随便回头瞧了他们一眼,只管弯下小小的腰身,探头瞧着自个头顶之上的黑衣莫颜。
采和仙娥已经忙不迭地扑至我近前,一把扯落我犹在紧紧攥着莫颜衣衫的小手,一面厉声向我斥道:“青痕在做什么?!”
面前的莫颜神将已然一连退了几大步去,黑着一张面庞,理也不理我,疾步往那些冥将身后的玉石长阶而去。
他果真是不记得青痕了呢。
我满不在乎地拍一下自个的一双小手,大喇喇地再在前走着,只当听不见那些人的大惊小怪之声。其实,青痕不过是想试下自个身上的那些长刺还在不在而已,青痕有要紧的用处,立时就要用到这些个长刺呢。
才进到碧霄宫的前殿,还未等那些仙娥们为我掀开面前的帷幔,满殿的众人已经齐齐跪倒。一个个跪在殿内,吓得身如筛糠,仿似光影内的那一个高大身形即刻就要要了他们的小命。
他背着双手,玉立在大殿中央,一张俊颜之上,倒也瞧不出太多端倪,不过是朝那些人轻轻挥一下衣袖。
那些家伙们见了,登时如惊弓之鸟一般,仓皇四散逃去。
我歪过脑袋,不著痕迹地再往一侧的帷幔挪了挪,一面歪头瞧着他脸上的形容。
一道急促的电光顷刻间自他的掌心挥出,几乎是一眨眼的须臾,就连月台之上的清风都随之止了呢。周遭,鸦雀无声,整座结界内又只剩下我与他二人。
他果真是沉下了脸呢,自我身后的殿门处,移目看向我道:“小鲤鱼,我先前和你说过什么?”
我旋即抱紧自个的脑袋,一头窜进那道青色的帷幔深处,只将一角小脸悄悄自那些物什中间一点一点冒出。
才瞧了他一眼,即刻讨好地朝他格格娇笑出声,一面骨碌碌转着眼眸。
他不为所动,沉着面色,淡淡接道:“我说的话青痕记不住是吗?那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烂你的鱼尾?”
“歧华。”
“青痕不过是想试下那些长刺还在不在。”
“青痕试出结果了?”
我这才厚颜不惭地捂着嘴巴,一面格格笑着,一面自那些帷幔背后探出小小的身子。青痕还不曾试出结果呢。
“歧华,青痕身内的长刺还在么?”
他冷着眉目,反问我道:“青痕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踮起双足,脆生生地应道:“青痕有要紧的事要离开幽冥殿一段时日。”
……
“歧华,我明日就要走了。”
他挑起眉:“青痕要去哪里?”
“歧华,你虽然毁了青痕的札记,可是我一早藏在树上的衣衫也不见了呢,就连青痕身上原先的那么些个伤处,还有我先前缠在你手上的鱼筋,也都一并不见了呢。”
“歧华——”
“是不是你逆了天,那些东西就都瞧不见了?”
“那些东西原本还未生出,你如何瞧得见?”
“那青痕还会被……剥鳞,被灵石压到么?”
“小鲤鱼,你再给我啰嗦一遍试试?”
“青痕问你呢!”
“青痕既然怕死,就不要再作死,你不作死,那些祸事又怎会平白惹到你?”
“那……绮霞还会喜欢那个张瑞文么?”
“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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