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墨桃花尽嫣然》第162章


“狸猫,你的脚没事了?”蓦嫣的目光怀疑地在他的脸上转了又转,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她放心不下的那男人时,立刻埋下头看他的双脚,眼儿有些热热的。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骂他不知死活,明明内力尽失,他却还敢扮作聂云瀚大摇大摆地来这危险之处,而且,他的脚——
只不过,明明之前,他还在日日坐轮椅,怎么才过了几天,他的脚就已经恢复到如此程度了?
“嗯,还好。”萧胤勾唇微笑,深沉黝亮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似乎一点也没把此刻的险境当成是一回事:“有我师父和向晚枫姑侄联手,这脚虽然还没痊愈,不过,走几步倒也不成什么问题了。”
其实,早前他睡在棺椁之中,是因为那棺椁是白玉雕成的,他师父凌之昊特意在里头撒入了不少珍稀药材晒干碾碎的粉末,希望借由白玉棺椁的寒气将药效逼入他的体内,不被“长寿阎王”反噬,所以,他才会夜夜睡在那棺椁之中。然而,被蓦嫣发现之后,她不明就里,却也不问,只是吵着要和他一起睡棺椁,他也就默许了。之后的日子,她似是喜欢上了在棺椁里做那件事,时时缠着他,不想,汗流得多,反倒使得那药效在体内急速见了效,以至于如今脚已经恢复到了如此状态。
只不过,到底是受了重伤的,他的脚已经不可能恢复到如常人无二,所以,才需要借着酒气掩饰那不太自然的蹒跚。
“你这个混蛋,竟然和我玩这种花样!”蓦嫣扑到他的怀里,半是愤懑半是娇嗔地骂着,心里那悬了数日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如果今天不是我,是真的聂云瀚——”萧胤轻轻地咳笑了一声,虽然顶着聂云瀚的容颜,可那面部的表情却已维持着自己一贯的悠闲,慵懒的嗓音犹带着浓浓的笑意,眼眸斜斜地睐着她:“他若是对你不规矩,你会怎么样?”
“难道你还寄望我会咬舌自尽以保清白么?”蓦嫣气得牙痒痒,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尔后,似笑非笑地回以颜色:“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怎么能分辨出你的技术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比较一下!聂云瀚身强体壮,一看就知道是个猛男,应该在那方面也是不差的……”
萧胤不怒反笑,像是得了她什么把柄似的,那笑容在此刻而言,显得太过沉着了。“蓦蓦,看来今天你想多说几次‘再来一次’!”他一口笃定,一本正经地说着,口吻又轻又柔,却是暗含着无数的告诫与危险。
接下来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番云雨之后,蓦嫣看着一旁被他故意撕破的衣衫,只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像是真要做出“霸王硬上弓”的效果一般,就连她身上的吻痕也比平日更多,还专挑明显的地方。虽然有些说不出的纳闷,她却也没有追问,只是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亲王府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萧胤缓缓垂下那浓密睫毛,看她似乎没怎么在意,悄悄把头靠在她的颈窝边,唇畔浮起捉摸不透的笑,不打算在这个时刻向她解释一切,只是不着痕迹地四两拨千斤:“大鱼很快就要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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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聂云瀚才尽兴地离开不久,叶楚甚便已经闻讯到了。
他手执殷太后的手谕,俊逸的脸庞透着几许青寒,即便是面对着殷破白,也毫不掩饰其间的愤然。“让我进去。”他咬牙,从唇缝中硬生生挤出疑问,玻噶搜垌源羌蛎鳎滓黄洌蛋狄刈乓貊灿肱?br />
“叶楚甚,你家老头子交代过,不能让你再去见那个女人。”殷破白紧紧盯着这个传闻中冷静而足智多谋的叶家大公子,知道他此刻在气恼什么,唇边却漾满毫不掩饰的冷笑,:“反正那女人也已经——”故意顿了顿拖长了尾音,他唇角微挑,刻意挖苦起来:“你叶家大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对这个残花败柳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聂云瀚想要借萧蓦嫣做饵除掉叶楚甚和向晚枫,却不知那幕后的操纵者就是叶家的老头子叶翎。然而,叶楚甚迟迟不现身前来救人,也不过是料定了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惟愿向晚枫先下手救人,好借机不着痕迹地除掉向晚枫。如今,向晚枫已是不足为惧,却不料,聂云瀚会有如此卑鄙的一招,竟然先下手为强——
“是他让你任由那姓聂的胡作非为的?”深吸一口气,叶楚甚强行将心底欲爆发的怒气压下。
殷破白自然知道叶楚甚口中的“他”指的是叶翎,便也不否认,似是有心看戏,巴不得叶家父子反目成仇。“也算是吧。”别有深意的看了叶楚甚一眼,接着,殷破白将视线掉转到了别处,却不知叶楚甚已经懂了怒,还在不知死活地火上加油:“叶大公子,你家老头子对你可算得上是用心良苦呵——”
他话还没说完,却只听叶楚甚阴沉的开口:“殷破白,你知不知道邵远翔是怎么死的?”
“嗯?!”虽然只觉得“邵远翔”这名字异常熟悉,可是,还不等殷破白在思绪里将那记忆中的名字和面容对上号,眼前已是闪过一道银光!
银光一闪而逝之后,殷破白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颈间足以致命的伤口,满手是血,缓缓地倒在地上再看向叶楚甚时,却见他手里不知夺过了一旁侍卫手里的剑,剑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就是这样!”叶楚甚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殷破白,将那把剑扔在地上,毫无惧意地一脚踢开几筵殿的门。
当他在棺椁的帷幕后面找到仅仅裹了一件单衣蔽体的蓦嫣时,却被她颈项与手臂上那些青紫的痕迹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嫣嫣!”他心疼地把手伸向她,却见她惊异地往后缩成了一团,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其实,蓦嫣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叶楚甚,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然而,也正是在此时,蓦嫣才算明白,萧胤之前煞费苦心所做的那些是为了什么。虽说这是一个好计谋,但是,她打从心底不愿意利用叶楚甚。
她一直觉得,叶楚甚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而且,他既然会上萧胤的当,便可以说明,他的的确确是真的在乎她的。可是,如今看来,叶楚甚很明显也是知道某些不可告人的内情的,甚至于,也可能是某些计划的策划者。一时之间,她有些失望,有些心寒,拿不准自己是否应该按照萧胤交代的那般将戏给继续演下去。
“走开!”当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肩膀时,她终于下定决心,抖抖索索地推拒着,把脸藏在膝间,脸色随着自己从唇缝中挤出的话语而变得苍白,眸中只有无尽的空洞与渺远:“求求你,不要碰我——”
“嫣嫣……”叶楚甚看着她这么一副饱受凌 虐的模样,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已几乎碎成粉末的心泛起一股疼极的紧绷,像要窒息一般,再也压榨不出一点点其它的感觉。
他一直以来是希望能好好保护她的,可是,却总是显得无能为力。早前,他因为叶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胤利用她,尔后,在北夷岽丹,他看着她一步一步深陷泥沼,那时,他若是能够抛开那所谓兄弟血缘的顾忌,就不会任由她慢慢地离他越来越远。当他费尽心思设计除掉萧胤,却发现,他与她之间,早已不复之前的情愫。
他静静地蹲在她的面前,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不像个男人。他总是有太多的顾忌,活了这么二十多年,似乎从来没有做过自己喜欢的事;当终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是不得不因为诸多的顾虑而放手;当他终于决定不放手的时候,却不知因为自己的疏忽,使得心爱之人要承受这种侮辱。
他的嫣嫣,若他能早些毫无顾忌地抱紧她,她又怎么会喜欢上心狠手辣的萧胤,又怎么会受尽了侮辱和折磨?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知何时,一个女子静静站在叶楚甚的身后。蓦嫣望了一眼,发现那女人是在徽州叶家曾经见过的哑巴二娘。
可是,当她听到那哑巴二娘竟然开口毫不费劲地说话,而那话语的内容也是那般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时,她的心一颤,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险些无法将戏给顺利演下去。
“这是老头子的意思。”二娘看着叶楚甚僵直的背影,言语依旧和神情一般温婉,带着一丝规劝的意味:“你也知道,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叶楚甚眼眸微微一黯,并未扭过头去,口吻却仍是那么温宁淡定,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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