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主有毒》第52章


平白被扣了个土鳖的帽子,顾杭倒是颇为平静:“二十年前我家还真不贴这种春联。这幅春联是我掌家后定的,一直和另一幅互相轮换。”
段偏然闻言好奇起来,招手让人把摘下的旧春联拿过来看看,却是一幅“一家和睦一家福,四季平安四季春。”
“钱我自己能赚,命我自己能改,我所深爱的人我自己也能珍惜。”顾杭握住走到他身边的沈洵的手,悠悠道:“冥冥之中要是真有运道,我也只求些平安和岁月,不敢过多贪心。”
沈洵被顾杭牵住手时本来就心里一动,再听到对方的话,就更是悸动不已。他偏过头去凝视着顾杭含笑的眉眼,若不是段偏然在场,他真恨不得吻上去才好。
段偏然却似瞎了一般,好像一点没感觉到自己此时的不合时宜。他侧耳听了听其他人家院子里响起的鞭炮,拐起胳膊肘碰了碰顾杭:“我记得本地习俗是三十早晨放个十万响啊,你鞭炮呢?”
“早晨他们是要放来着,我没让,叫人收起来了。”顾杭大半心神都放在被沈洵反握的手上,随意回答道:“乒乒乓乓放一通,乌烟瘴气的,扫起来麻烦又爱迷眼睛。要图个红红火火的喧嚣你自己去厨房找红辣椒干吃,那才是上蹿下跳嗷嗷叫的热闹呢。”
“啧,你这人。”段偏然皱了皱眉,仍然持之不懈的戳动顾杭:“干什么把鞭炮收起来。拿出来,拿出来,放一放能怎么样嘛。”
顾杭被他一个“嘛”字的尾调叫的心烦意乱。糟心的看了一眼段偏然,抬手招呼了一个佣人过来:“你去找几个摔炮给客人,哄他当鞭炮玩一会儿得了。反正都带响。”
段偏然:“……”
他愤怒的甩手离开了。
沈洵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段偏然的背影,总觉得此人临走前那燃烧着怒火的一瞪是“晚上睡觉小心你的狗头”的意思。
然而当他转过脑袋时,却发现顾杭在笑:“杭哥?”
“你不懂。”顾杭深沉道:“哼哼,他段偏然也有今天。”
沈洵:“???”
“我们年少那会儿,他简直像个孔雀一样开屏个没完。”顾杭扣着沈洵的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给沈洵解释:“同样是转笔,他一定要转得比别人帅;一样是复习,他非要拿出一沓本子挥手一抹,每个本子叠压的面积都一样大小;就连我们几个过年放个鞭炮他都非要站的远远的,过一会儿再嫌我们身上硫磺味呛。是,全天下就他一股唯我独尊的清香。”
沈洵:“……”
“现在离开十年知道祖国鞭炮的可爱了?”顾杭笑了一声:“我跟你打赌,他现在肯定找家里佣人去要炮仗放起来闻硫磺味呢。”
沈洵:“……”他只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你那是什么眼神?”顾杭耸了耸肩:“要知道,我顾某人也是个记仇的人。”
“您可别这么说。”沈洵忍不住道:“您一直是个记仇的人。”
顾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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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吃过年夜饭,三个人挤在一张沙发上等春晚。沈洵本来按习惯坐在顾杭的左手边,段偏然却硬挤进两人之间,把他们两个左右分开:“灯光之下能不能注意下影响,关照一下形影单只之人的心情?”
顾杭皱眉看着他:“你到我右手边上来,把小洵还我,我保证好好关照关照你。”
“你能说点不那么下流的话吗?”段偏然感叹道:“另外把美貌的表兄弟一边放一个,左拥右抱,真是龌蹉下流的思想啊。”
顾杭:“……偏然,时至如今,你要还在如此严重的高估自己的美色,那我保证你下辈子也别想找到另一半。”
“哦。”段偏然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然后飞快转头看向沈洵:“表弟你看,你现任男朋友没否认他的下流和龌蹉。”
沈洵:“……”他后悔了,真的。春晚有什么好看呢,他就应该回到楼上去刷题啊!
就在段偏然和顾杭为三人之中应该把谁夹心在里面吵得不可开交之际(段偏然:“夹心?我都不敢正视你这污垢满满的意味!”),图柯缓步走了进来。
终于见到亲人了!沈洵感动的甩开了抓着自己右手的段偏然,扳过自己肩膀的顾杭,小鸟一样飞到图柯身边,热情道:“图哥你总算来了!”
“诶,你知道我要来?”图柯意外的看了沈洵一眼:“我过来的事没跟顾杭说吧。”
“不不不这都不是重点,总之你来了就是大好事。”沈洵把图柯拉到沙发前,伸出手奋力把顾杭和段偏然扒拉开,然后把图柯往中间夹心的位置一推:“好!春节快乐,新年大吉。你们看春晚,我去刷题。”
顾杭:“……”
段偏然:“……”
图柯:“???”
顾杭笑着站起来:“我陪你吧。上次那道题没有讲完就下楼吃饭了,现在正好给你把这块儿的知识点收个尾。”
“站住。”段偏然哼笑了一声:“表弟你真要去做题?过年要是做题的话这一年你都要泡在题海里了哦。”
沈洵真被段偏然说的有点犹豫,下一刻段偏然就另支了个主意:“其实春晚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样,电视放着,咱们四个摆一桌麻将好了。”
“啊?但是我不会玩麻将……”沈洵迟疑道。
“那我教你。”顾杭把手按在沈洵肩头笑道:“打麻将不单是游戏,也是桩学问。以后工作和人际交往也都要用到的。”
一直在状况之外的图柯终于来了精神:“打麻将,那好啊。脱衣麻将怎么样,谁输了谁就脱件衣服!”
同床异梦的三人总算同心协力了一回。他们异口同声道:“不行!”
第四十七章 麻将碰碰和
脱衣麻将的建议被狠狠的打了个叉; 但是打麻将这个想法本身还是不错的。
作为华夏自古以来就有的娱乐活动; 麻将已经发展出了五花八门的玩法; 一个地方一个样,赢钱的倍率也各不相同。
但在沈洵眼里都是一个模样:反正他都一窍不通。
段偏然和顾杭一个坐在他左边,一个坐在他右边。这两个人还在用眼神进行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沟通; 沈洵也懒得理会他们。
他径直朝图柯问道:“大过年的,图哥怎么来杭哥这儿了?”
沈洵对图柯还是有个基本了解的,此人爱玩能玩,家里父母也疼爱,活脱脱惯出个纨绔子弟。但不管平时如何浪的飞起; 过年时不在家里确实说不太过去。
何况就算图柯不在图家过年; 难道也不和韩盛霖一起过?
图柯扯出一抹笑来; 眼里却有叹息意味:“因为我虽然是个玩主,但我不玩心; 更不玩命。”
他这话说的何等没头没尾; 沈洵若有所思的把视线分别投向顾杭和段偏然; 却发现他们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段偏然当然懂得。他昨晚一时好心提点了一下图柯; 图柯这大过年的扔下图家的年夜饭和韩宅的韩盛霖,摆明了是来投诚的。至于顾杭本来就对接下来的事态有诸多猜测,图柯一亮态度他就自动对坐入号,心里明晰的很。
一桌四个,只有纯洁无辜的沈洵小同学既没明白图柯在说什么,也不知道麻将究竟怎么打,只好偏过头去透着窗子看外面的烟花。
麻将桌上的骰子已经摇出了结果,沈洵看着只觉两眼一抹黑。段偏然笑道:“不要紧,你只管跟我抓就是了,一次抓三组,最后一次摸一张牌。”
沈洵有点笨拙的摸着牌。桌子上的其他三个人把牌码的飞快,三张牌都已经打出来了,他还在手忙脚乱的理牌。
顾杭见他忙乱,就有意岔了岔节奏:“玩牌总该有个赌注。”
“这种事还要刻意提?”段偏然有点诧异的扬了扬眉:“老顾你什么时候连牌也输不起了?”
顾杭的目光隐晦的向沈洵的方向打了个转,缓声道:“单纯耍钱有什么意思,何况又正当过年,输了也不太好看,咱们不如换个玩法——”
图柯半途里插进话来:“哦所以果然还是要打脱衣麻将……”
段偏然:“……”
顾杭:“……”
两人没好气的同时道:“你闭嘴。”
图柯悻悻的摸了摸鼻尖。
“赢家从在座三个人中挑一个出来问问题吧。”没了图柯打岔,顾杭这次说话说的极为顺利:“在座各位没有哪个连个问题也答不出吧。”
其他两人都没有异议,沈洵更是抬眼看着顾杭甜笑了一下:顾杭提出这种筹码方式,显然是为了他着想。诚然他输了赌金顾杭和段偏然都会愿意替他交上,但在游戏上面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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