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合集》第10章


“它们既然敢做,我就要让它们付出足够的代价。反正整个星球都死了,我索性引爆了星球上的一处能源中心,它们大部分都死于星表的连环爆炸了。剩下的全部被我引了回来。我相信以云格的实力,能干掉我带回来的敌人。”
“大人,跟来这里的虫族都会被消灭的。”华言顿了顿,“你们都是英雄。”
莫敬宣手臂紧了紧,又抱了他一会儿才重新站好。他的肩背笔挺,仿佛永远不会软弱也不会被压垮。他垂下视线看着年轻人的眼睛。“不,华言,我从来不是什么英雄,比起联盟和帝国中那些英勇善战的战士,我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小的沙尘。如果没有你们维修师,我可能连一粒沙尘都不如。但就算如此,我也不会随意自弃。我保护不了我的母星,但我会保护云格。云格是我的,我需要它存在。”
“我也需要它。所以我很庆幸,有你在,云格一直会在。”
莫敬宣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他转身换了个方向,向主驾驶室走去,随手示意华言跟在自己身後。
“事不宜迟,我要再联络一下联盟和帝国的大人物,这个跃迁点……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废物的话,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守护着一处跃迁点的宇宙基地,怎么可能没有存在意义?
西蝴蝶星云的光芒破开身侧的舷窗投进基地内部。华言望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恍然间觉得,太空中的风暴已经刮起,星尘振荡着,触动着,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小行星环绕它,即将出落成为一颗耀眼的恒星。
… END …
《声声缘》
这又有何用?江槐看着桌上的东西,摇头笑了笑。自从遇到那只狐,自己身边就隔三差五要多出些东西来。最开始是几个果子,後来是些叫不上名字的植株,八成是药草,这一次竟然是一颗温润雪白的珠子。
江槐将珠子拿在手里,有点不知所措。他虽然是个小道士,但师门落魄,他基本上什么都不懂,别说是这珠子了,就是先前狐狸送来的药草他都不太认得出。相信这应该是个好物件,不比那些药草,但就算有心把它还回去,狐狸一直不现身,要怎么还?
“唉,狐兄阿狐兄,我不该收你的礼。”他将珠子放在包袱里,和先前狐狸给他的东西放在一起。
这一切都得从三月前说起,江槐小道士辞别师门下山历练。他没什么大本事,顶多给人家算个命断个字看个风水,降妖除魔什么的更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这个一路上见了妖气都得躲着走的小道士却在风绝山的一处绝壁下,听到有说话声,遁着那声音揭开一张符,放出了一只狐。其实他当时也没看清楚,大概是出来个狐狸的虚影儿,隐隐约约听到声笑嘻嘻的“笨道士”,就此散去了。当时小道士吓得够呛,後来拿到果子还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看看包袱里存的东西……就算要报恩,送的也早够了吧。
江槐收拾了一下心情,离开客栈。他在城门附近开了个算命的卦摊,给来往客人算算吉凶,指点一二,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大约是小道士算的还比较准,坐了几日便攒了些人气。这天他刚刚坐了一炷香时分,有个衣饰华丽的年轻人坐到了他的对面。
“小道士,我听人说你算的挺准的,”年轻人亲切地笑笑,“想请你给我测个字。”
江槐抬起头,一枚铜钱在他指间转了几圈,他用另一只手让了让卦摊上的笔墨。“请。”
年轻人眯了眯眼睛。“不如,你先猜一猜?”
“莫非是寻人?”几日来,这个年轻人在城里各处转悠都不下十次了,却又偏偏不开口,就只是来回的看。寻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年轻人愣了愣。“算是吧。”他捏起笔,忽然间墙角下有一户农人在卖瓜,便在宣纸上写了个“瓜”字。刚想转个方向让小道士过目,一阵风刮过,竟然将那张纸吹走了。也没飞多远,堪堪落在一只狗身上,那狗奇怪地回头嗅了嗅身上的纸,抬腿跑掉了。
等到年轻人将那张纸拿回来,江槐眨了眨眼睛,道:“兄台大概不是寻人,”他玩味地顿了顿,“瓜栖于犬,找的怕是只狐吧?”
“道长好本事。”年轻人眼中划过一丝异色,立刻换了称呼,更是向江槐恭敬行了一礼,“未知能否算得出在下能否有缘见到?”
江槐接过纸来仔细看了一番。“虽非横平竖直但刚正不斜,上半迟疑而下半力透纸背,见是能见到的,只是……未必能如你所想。”
“不妨,多谢道长。”年轻人留下几块碎银,坦然走了。
望着那人的背影,一片细瘦的柳叶被风吹下来,不偏不倚落到纸面上。江槐看着叶片愣了片刻,喃喃道:“出于柳,欲往归……看来我也是一样的想见你阿。”
这几日来,城中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有好几拨衣着鲜亮的门派子弟入城,在城中最奢华的酒楼中高谈阔论,嚣张跋扈极了。很快他们谈的内容就从酒楼传到各个小酒馆,再传到街头巷尾
——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捉拿心月狐。
这要从数百年前说起,一位证得大道的尊者途经此地,察觉到即将出世的心月狐会为害一方。在它降生之际,尊者出手镇压,将它的精魂直接锁在了风绝山。数月前,不知那心月狐做了什么,竟然挣脱了尊者的锁魂符。符箓被毁,尊者的法器震荡,尊者的弟子有擅长卜算的,得知这里的异动,决意来收妖。不过此事越传越张扬,到後来直说那心月狐是得了件不得了的仙器,这才能一举挣脱尊者的锁魂符,一时间想要夺宝的人趋之若鹜,其中不乏各大门派的子弟。眼下一个个都表现得恭敬有礼,只怕一有仙器现身,就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客栈老板将这些个事说得活灵活现有如亲见,江槐在一边听得暗暗咋舌。
真是太危险了……这样想着,江槐决定趁早离开此地。自己比个普通人好不到哪儿去,万一被卷进各大门派的争斗,真是当了炮灰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晚,小道士退了房,悄然离开了这座城。让他离开的理由之一正是心月狐。作为一个同样会卜算的人,他自然知道那帮人正在找的,就是自己放走的那一位。
不知道它为什么一直留在这城里。江槐觉得有一半原因是自己在,那狐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可不就也在了?可另一半又觉得这也太想当然了,人家凭什么就要为了给你送东西而留下?不管到底如何,自己是断然不会在城里再待下去了,如果能让狐也离开才是最好的。
不过想是一方面,做就是另一方面了。连夜赶路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江槐走了好久才找到间破庙,决定在这里熬过下半夜,等天明再继续上路。小道士向破败的佛像行了礼,找了点破木头生了堆火,自己到一旁歇下。
半梦半醒间,一阵阴风吹进破庙。江槐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眼见火焰摇摇晃晃几近熄灭,他连忙扔进去几根木头,好歹将火弄旺了些,这才松了口气。过了片刻,四周安静,好像也没什么危险,他就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一张看起来有几分妖艳的脸孔从门後探出来,幽暗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流光。他静静看了小道士片刻,又侧耳似乎听着什么,听了半晌,才慢慢抬腿走进了破庙。
“咳,打扰了。”
江槐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叫醒,就见一个美貌文弱的书生站在门口,躬身向自己行了一礼。
“阿?不敢当……”
“在下途径此地,本想早点进城却错过了驿馆,现在天黑难行,能否借宿一宿?”
这又不是我家,不是随便住么……小道士腹诽着,面上老实回答。“公子请便。”
本以为到天亮就分道扬镳再无瓜葛了,可没想到,那书生刚挨着自己躺下就特别不老实,一双手眼见着就探到自己身上了。刚捉住一只手另一只又动起来,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贴到自己怀里般。
“诶,这位公子,你自重阿……”
书生挨蹭过来,几乎紧贴着江槐的耳朵说:“在下一向胆小,先前深夜行路已经快要被吓死了,若不做些什么,定会胡思乱想的……”
这什么破理由!我才快要吓死了好吗?!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小道士说话,身畔一道白光爆起,耳中只听那书生惨叫了一声,就此消失了。江槐愣了片刻,那变得温润下来的白光竟来自于自己的包袱。他伸出手,摸出了狐狸送来的那枚仍在泛着光的珠子。
这是……呃,驱散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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