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处寄》第41章


病毒扩散至全国大半部分,死伤无数了,没有药,谁都没有好的办法。
谓默知道,千丞的手里有药,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不能救终究都是不能救。
千丞上来吃饭的时候,谓默正好在看电影,他们一边吃,一边看了一会。电影讲的是一群特殊组织的人,穿越到三百年前,寻找陨石的故事。三百年前,科技几乎处于蒙昧时期,医疗水平也不高,陨石又恰好在战场中央,组织的人别无办法,只能先潜伏在附近,和其中一国,也就是后来的霖国交好,然后找机会去战场上,找到那几块碎的陨石。
两人一起看的那里,组织的人交好的将军被砍伤了腹部,血流不止,组织的人止血药和消炎药都仅存不多了,他们中的医生执意要救将军,要用上他们最后的药,可是另外两个人却拦着他:
“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这个将军再好,他也是死了三百多年的人了,你现在救他有意义吗?他早晚都会死,谁也救不了他!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个死人了!我们就剩这么多药了,陨石还没找到,浪费在他身上指不定以后我们谁就死了!而且走之前,上级说过多少次,不能改变过去!你今天把他救了,万一他现在就该死呢!他活了又去打仗了,改变了历史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后来,这个人抢走了医生手中的药,装到了自己的背包里,医生只能简单的缝合一下伤口。
千丞看的时候,面色沉了沉。
吃完饭,谓默站起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动作露出了一丝的疲惫。她把碗筷放进了洗碗池里,洗了洗手,走到饭桌前拿手机,继续转移到沙发上看。千丞坐在谓默旁边,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吧,有点累。”
“你别动。”
千丞的手放在了谓默的额头上,敏感至极的手,一下就摸出了谓默略微偏热的体温。
“温度计呢!你温度计哪去了?你赶紧测测体温!”
谓默的心沉了沉。
几分钟之后,千丞抽了谓默整整一管的血,取了几滴,装了片直接在显微镜下观察了起来,谓默夹着温度计,站在一边看着他忙。
又过了几分钟,千丞生硬的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旁边那个人。
一瞬间,谓默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会传染给你吧?你身上有抗体的吧?”
谓默面容凝固着扯了扯嘴角,随后,两张脸都那么凝固着,谁也不能再多说一句话出来。
从病毒爆发,到现在,一年零七个月整。
医务人员在凉城内挨家挨户的敲门,化验血,把感染病毒的人都抓到了医院里。今天早上,医务人员给每一个患者注射了一种药。谓默当时去了卫生间,粗心的护士忘了这个床位昨天刚被抓来的一个人住下了,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病房内,其他几个病床的人,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鬼使神差的过去探了探鼻息。一瞬间,心里“咯噔”一声。
七个小时之后,绝大部分的患者都被送到了旁边的一栋楼里。谓默藏了起来,在远处看着这群人,把死人用担架抬进车里,然后送到那栋楼外面。而谓默在的远处,也远不出这所医院。
她就那么看着,她知道自己的结局。
如果她逃了,病毒可能会再次扩散,她不能从千丞那里得到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人,这次不逃应该也算是另一种拯救了。
她向那栋楼走去,眼睛余光,看见一个黑影,她朝黑影望了过去。
那个人站在医院的围墙之外,穿着黑色宽松的外套,外套是谓默的,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她想把他叫过来,和他再说上几句,却不敢大喊,就转了过去,面对着千丞,高举起手臂,用力的挥动起来。
千丞只是抬起了手,小范围的摆了摆,那只特别白的手,在黑色的衣服前,格外的显眼。
谓默看不太清那边的情况,只能看见他大致的动作。
他们就那么望了一小会,千丞抬起手臂,用手背蹭了蹭眼睛。
一团白光从千丞背后发出来。
谓默看着,笑了,渐渐的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后来,嘴角再也咧不动了,只剩下几滴眼泪还挂在脸上。
白光渐渐变强。
谓默转身,向那栋被送去尸体的楼跑过去。
送尸体的人被她吓了一跳。
她站在一堆躺着的尸体中间。
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宛若睡去。
所有人都忽略了什么。
千丞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方向,两只手使劲的在脸上抹着。
背后的灼痛感越来越强,越来越疼。
心也是。
他跌在地上,拼命的试着爬起来。
无果。
谓默站在那里,感受到一股气流吹了进来,然后温度渐渐升高,一种液体从头顶喷射下来,溅在每一处。
布料开始着火了,接着是头发。
紧接着,一瞬间的高温,肆虐了一切。
千丞趴在地上,还在挣扎着站起来,他右手捂着嘴,左手死撑着地,右手的手肘也硬支撑着身体。
谓默只感觉到了一瞬间的高温,然后,同所有尸体一般,化作皑皑的白骨。
千丞背后,白光盖体,几乎在同一刻,他又出现在那曾使他无比痛苦的通道里。
医院又送了下一批尸体进去,继续上一次的操作。
围墙之外的不远处,那一块地上,除了地砖之上,颜色较深的一滩黑色水渍以外,什么都不见了。
白骨和新一批尸体混在了一起。
连那黑色的水渍也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遗墨篇结束了以后,我预估的字数超过两万,就会开一个新的坑,在另外一个里面写,此情还会继续,但是只负责两万字以内的。如果有新的,会在文案和作者有话说里通知。
☆、不曾眠(二)
伶释自幼跟着师父修行,每年都在外面云游,一边走一边修行,只要每年的七月回到幽谷值班就可以。他一直不满与天上的清规戒律,且根骨极好,是必定能修成仙的人,游历的那些年,他见了许多恩爱的夫妻,也见过许多爱而不得的人,相爱却不能相守的人。
人、妖、仙不能相恋,又是什么破规矩!一旦有了感情,谁又能控制得了自己会不会爱上哪个人!而那个人是什么,谁又能管得了!
栖曜派便出现了这么一个内部极其出名的人:励志成仙之后修改律法,人、妖、仙自由相恋。
伶释刚刚离开幽谷,手掌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他躺着树脚下休息,醒来之后便是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他便与那只小狐狸大眼对小眼的看了好久。没过多久,一只大白狐从树后缓慢的走了出来,叼起小狐狸的后颈,意味深长的看看了伶释后,离开了。
两天之后,伶释离开那座山,离开了树林,到达了一个小镇子。他穿着一袭道袍,走在街上,没走几步,便被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厮请到了家里。
一家之主是个微胖的男人,姓徐,人称徐老爷,曾经是知县,现在辞官回家,住在这里。徐老爷拉着伶释的袖子不肯放手,一脸的悲痛。
“道长,您可要帮帮我啊,山里有动物修成了妖道,不知道是哪个畜生,它给我儿子下咒了啊,我儿子就去山上玩了一个下午,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随后,伶释跟着徐老爷去见了他的儿子,只见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身体精壮的孩子躺在那里。孩子印堂发黑,一看便是招惹了妖邪之物,身上被其下了咒,虽然不致命,但是对孩子健康却有很大的影响。咒会一点点蛀空的孩子的身体,要想保孩子不死,就只能汤药不断,而等孩子长大成人之后,也难以再有子女。
伶释又看了看孩子面相,一看前世就是个功力深厚的人。他心想:“上辈子有这么深的功力,就算是投胎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被妖邪下了咒呢!”
伶释又问了孩子生辰八字,算了一算,又扯下孩子一根头发和道符一起烧了,想:“这个人前世应当与我是同行,佛道一类,积累的福报还算深厚,可是最后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功亏一篑,没能修出正果,否则可能这一世都能成仙的,再不济也能保一家安乐,不被妖邪侵袭。”
“徐老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这孩子应该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有点难办啊。”
“道长您需要什么尽管说,能给的我都给,只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
“好说好说,我一定帮到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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