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_厌三》第20章


下来,“疼就对了,待会哥哥好好疼你,保证你不会疼。”
哥哥?你都能做我爹了。
趁他笑的功夫我膝盖顶上了他的腹部,男人瞳孔巨缩,手上力气瞬间变小,我趁机翻身滚下了沙发。
“妈的!”男人捂着腹部一只手揪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按,我的脸“砰”地一声撞在了地上,有温热的液体从鼻中流了出来。
有一瞬间我的眼前黑了一下,而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我舔了舔口腔内壁,虽然有浓烈的铁锈味但好在牙齿没松动。
人群里有人嘲笑他被雁啄了眼,男人像是终于被惹怒了,抓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向地上撞,我数着自己磕头的次数,手上慢慢蓄了力。
我摸到了酒瓶。
我已经听不清后面的男人在骂骂咧咧什么了,我的鼻尖全是浓郁的血腥味,我怀疑周围人真的都喝醉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阻止他反而都在拍手叫好。我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有钱人,我真正接触过的有钱人还停留在徐二王国富之流,对比之下他们简直是天使。
疼痛令我的理智在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徘徊,我咬紧牙关,最后的想法是大不了一换一,不知道再死一次能不能变回季清。
后来的一切我已经记不太清了,酒瓶在男人头上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花,我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门边,起身打开门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我虚虚抬眼,笑出了声。
大概最近这几天出门没有拜关二爷,不知道冲撞了哪位神仙,搞得所有人都要往我脸上撞。
耳边混杂着各种尖叫声,那个男孩果真跟我想的一模一样,一看就能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或许是被我过于凶狠的眼神吓到,或许是被我过于惨烈的形象吓到,男孩紧紧握着戚文晏的手,躲在了他身后。
我哼笑,外貌分不及季清的一半,胆子更与季清天差地远,戚文晏眼光越来越差了。
彭姐赶到的时候低呼了一声,当看到她时我泄掉了胸口里的最后一口气,放心地倒在了她身上,把满脸的血都朝她白色的经理服上蹭。
她又喊了一声,我烦躁地皱起眉,就是说女人麻烦,总喜欢大惊小怪。
“小然!小然!醒醒!”她以为我晕过去了,小幅度地摇着我的身子。
我也奇怪为什么我还没有晕,装骄矜不知道要装给谁看,我被她摇得头昏眼花,咬牙切齿地说:“别摇了!还没死呢!”
“不过里面的人被我爆头了……我离死大概也不远了……”
谁也没注意到戚文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只有抓着他手的杨易感受到了他不同寻常的怒火,在他眼里,戚文晏根本不像是一个金主,他对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宠爱的,连亲吻都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品,杨易有时甚至还会做日久生情这样的美梦。
所以他很奇怪戚文晏的怒火从何而来,他认识那个被打的人吗?
戚文晏也不清楚自己胸中的这团无名怒火起源何处,当看到邵然一脸血撞到他身上时,他没由来地感受到了恐慌,害怕,惊悸这些莫名的情绪,像是很久以前经历过一样。
邵然身后紧跟着就是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是血被人七手八脚地抬了出来,戚文晏脑海中的神经激素自动把这些情绪转化成了怒火,在这群人说话之前就一脚踹向了男人的肚子,把男人踹倒在地。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杨易还维持着握着他手的姿势,他竟然都不知道戚文晏是什么时候挣脱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只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满脸戾气地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滚过来收拾烂摊子,在VIK。”
然后就挂断了。
戚文晏甚至都不记得撞在他身上那个瘦弱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只觉得眼熟,仔细想了想才记起他好像叫邵然,自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这一系列的行为全靠本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他,就像他不知道快要支配他大脑的惊惧从哪里来,他现在拿着手机的手还在颤抖。
邵然走出来之后除了盯着杨易看,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过他,他趴在彭姐怀里拒绝了女人要送他去医院的要求。
“我不去……没那么严重,瞧着骇人而已,都是皮外伤,休息室不是有医疗箱吗?擦点药就好了,你要是带我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季清重生到邵然身上以后就没有用过季清从前说话那种温软的语调,他今天第一次用,虽然没长着季清那张漂亮的脸,不过效果还是有的。
邵然趴在彭姐身上,自然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彭姐认识戚文晏,也记起了那天发生的事,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来帮邵然,只要能解决眼下的事情都是好的。她听着邵然疼得一抽一抽有气无力的声音,只得顺着他的话讲,“行行行……。我们……”
后面半截话失了声音。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邵然的手腕。
邵然自然感受也到了,他直起身,然后转身面对着戚文晏,神色冷漠。
“去医院。”戚文晏说。
邵然明白了,自己应该就是上帝闲暇之余用来游戏人间的产物,高兴了就让他的生活过得舒服点,不高兴了就把他往死里折腾。
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面前这张脸,戚文晏还要一次又一次朝自己枪口上撞。
邵然笑了,也许是他笑得太狰狞,戚文晏舒展开来的眉又皱了起来。他拍了下戚文晏抓着他的手,很轻,没有多少力道,他现在也挤不出更多力气了,他身上所有器官都想罢工。
可这轻飘飘的一下却把那只手拍掉了。
邵然抬眼,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他像是只刺猬遇见了敌人,把浑身上下的刺都竖了起来,只为保护自己早已斑驳不堪的内心。
“去你妈逼。”
【第十九章】
我是被一群人簇拥着回休息室的,太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实在有些受宠若惊,遥想当年我也是把脸皮当饭吃的人,现在竟也会萌生出如此羞耻的念头。
所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犯贱容易,不犯贱太难。
凌俊柯也来了,这种恶性斗殴事件根本做不了遮掩,关心的逃班的看戏的人塞了半个休息室。阳光男孩挤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半瓶酒,看到我的那刻就哭了。
我:“……”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见到你的瞬间二话不说就开始哭带来的震撼力足以令我哑口无言。
被他震撼到的不止我一个,彭姐看着他把酒瓶塞进了别人怀里,哭得旁若无人,脸上的眼泪跟鼻涕全都混在了一起,她拿着刚绞热的毛巾,“啪”地一下盖在了我脸上。
我:“……”
这次是疼的。
我颤巍巍地把脸上的毛巾摘了下来,龇牙咧嘴道:“姐,您怎么还下黑手呢?”
脸上的伤口果真如我说的一般都是皮外伤,这几年我也有过不少小病小灾,都被我以随意的态度对付了过去,今时不同往日,能省一点是一点。
彭姐把我脸上的血都擦了干净,除了嘴角破了点皮,额头留下一圈很深的淤青外没有其他伤口了,她瞧我还算精神的模样松了口气,蘸着医用酒精的棉花就朝我脸上怼。
“嘶……”
凌俊柯哭上脑了倒没把智商哭掉,泪眼朦胧中他看我急剧扭曲的表情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他上前阻止了彭姐继续辣手摧花的动作,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让周围人都忍俊不禁。
“操他x的……小然……谁把你打成这样的……爹不把他打到他妈都不认识……我凌俊柯的名字倒过来写……”
我算是知道刚才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国骂是跟谁学的了,近墨者黑不是没有根据的。
他接过彭姐手上的镊子继续帮我消毒,我眼看着他的手一动三颤,棉球向我鼻孔里冲,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哭什么?”
凌俊柯的身体滞了滞,眼圈更红了,“小然……你为什么不哭?”
我好笑,以前怎么没发觉凌俊柯这么可爱呢?
“我为什么要哭?”
凌俊柯哽咽了下,“……你不痛吗?”
这简单的一句问话着实把我问住了。
我僵直着身躯松开了他的手腕,似乎想起几年前在我受伤时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你……你哪里疼?”】
【“我不要医生,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很多人都在询问发生了什么,只有他问我痛不痛。往事接踵而来,凌俊柯不愧是我的好友,刀子直接朝我胸口上捅,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凌俊柯可能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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