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_厌三》第33章


他无意抬头见戚文晏眼里满是笑意,清楚刚才那一幕全被看到,他不顾自己全身赤裸半直起身捂住了戚文晏想要说话的嘴。
“你……你不许笑!”
戚文晏挑眉,含糊开口:“害羞了?”
红晕从脖子染上脸颊,连眼尾都染上了一丝艳丽,邵然羞恼着放下手,嘴硬道:“谁害羞了!”
久久没有等到戚文晏的回答,邵然抬眼,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左胸口看。
他抬手就想捂住那块疤,被戚文晏拦了下来。
“你……你别看了……很丑……”
“不丑,”戚文晏抚上邵然光洁的后背,低头虔诚地吻上了那块伤痕,“只要长在你身上,怎么都不丑。”
戚文晏这难得一见的情话着实把邵然迷了好一会儿,他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又被后穴传来的异物感夺去了心神。
戚文晏蘸着润滑剂的手指毫无防备地刺进了邵然的身体,邵然疼得红了眼,身体更加紧绷,戚文晏也被他夹得不好受,邵然体内又紧又热,他身下早已蓄势待发。
戚文晏另一只手摸到了邵然的前面,邵然躺在床上呜咽一声,泪水夺眶而出,戚文晏一边哄着邵然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放松……宝贝你太紧了……”
在快感的刺激下邵然早就听不清戚文晏在说什么了,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戚文晏抓着他的那只手上,后穴越来越松软,戚文晏的手指也进出得越来越快,邵然大力扯低了戚文晏的身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白浊都喷洒在了戚文晏的小腹,邵然松了牙关,泪糊了一脸。
戚文晏撤了手指,低头吻干净了他脸上的泪,邵然双腿环上了戚文晏的腰,高潮过后的声音慵懒温和。
“你进来吧。”
进入的那一刻两人都不好受,邵然毕竟是第一次,前戏做得再怎么好里面也紧得不行,戚文晏忍着头皮发麻的冲动想退出来,邵然咬牙切齿地骂:“你是不是男人啊?!这时候还要出去?!”
“可是你……”
“你别管我行不行?!”
他低头找到邵然的唇,吻到了一脸咸湿,邵然煞白着脸,前端精神的小东西也软了下来,戚文晏一面安抚着他一面尝试着寻找他的敏感点。
后穴处撕裂般的痛苦令邵然止不住地流泪,他抬高腰想让戚文晏进出更容易些。
戚文晏浅浅地抽插了起来,极致的痛苦过后是渐渐升腾的欢愉,灯光照映着床上交叠着的一双人影,窗外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室内的空气暧昧旖旎,戚文晏慢慢把他拖进了名为欲望的深渊。
邵然不知道戚文晏做了几次,等到他最后释放的时候邵然早已软成了一滩烂泥。
他能感觉到男人今晚失控了,但他不明白是为什么。
情欲冷却过后戚文晏与邵然接了一个又长又湿的吻,戚文晏像一只大狗抱着心爱的宠物一般抱着他,趴在他耳边呢喃开口。
“季老师……”
邵然被戚文晏抱得昏昏欲睡,这一声“季老师”让他如遭重击,浑身血液都凉了。
“戚文晏……”邵然从戚文晏怀里钻了出来,拍醒了快要睡着的男人,急切的嗓音里藏着他都不自觉的害怕。
“你看清楚我是谁。”
戚文晏半睁开眼看着邵然,把他拖进了怀里,情事之后男人语气里全是餍足。
“季清你别闹了……明天我洗碗还不行吗……”
邵然睁着眼躺在戚文晏温暖的怀抱里,他却感受到了四肢百骸的冷。
他全都明白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季清,只有戚文晏还记得。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守着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戚文晏同样也在找他。
邵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庆幸的是戚文晏这么爱他,连喝醉了跟他上床嘴里喊的都是季清的名字,悲哀的是戚文晏这么爱他,却愿意跟杨易邵然之流毫无芥蒂地做爱。
他宁愿戚文晏不记得,这样好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现在有了第三人,第四人,还是以这种方式。
邵然想到戚文晏对着杨易的脸喊季清的名字就止不住的恶心,他想起自己中枪之时那个逼真的梦境,原来戚文晏说的都是真的,他真找了几个替身养在了身边,杨易哪里像他?长相吗?那邵然呢?性格?
他关了床头灯,空气里漂浮着情欲气息久久没散,邵然看着无尽的黑暗,轻声张口。
“戚文晏,你爱季清吗?”
新年的钟声敲响,戚文晏赠给他一场激烈性事和一地心如死灰。身边的男人似已睡熟,邵然咧开嘴角,笑出了满脸眼泪。
【第二十七章】
邵然不见了。
戚文晏早上醒来挂断了无数的拜年问候与戚父的夺命连环call,不用想也知道内容是什么,无非是哪家哪家千金借着过年的名义想坐戚太太这个位置。房间里被褥凌乱,地上还丢着昨晚用过的安全套,戚文晏随意找了一件衬衫披上,阳光借着窗帘的缝隙偷偷钻进了房间,男人肩膀上的牙印和后背的抓痕清晰可见。
昨晚王国富例行组局,他们几个抛了家里大大小小阳奉阴违的饭局齐聚VIK,其实这也是每年的习惯,在家里喝完一壶,再与兄弟们喝一壶。
戚文晏对每年的这个活动谈不上多热切,但在高处待久了,他也越来越珍惜仅剩的几个兄弟。
戚文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喝开了,王国富大着舌头把一杯酒朝他手里塞,“戚文晏,喝了这杯酒,我们明年还是兄弟!”
看吧,果然喝高了,平时王国富见到他像老鼠见了猫,现在这会儿都叫全名了。
戚文晏端着那杯酒坐在了方靳与徐晟中间,徐晟也不装了,搭着他的肩膀就开始谈论兄弟间的那些事。
“戚文晏,过了年三十二了吧?”
“有事?”
“你年轻那会至少别人管你叫一声戚少,怎么到现在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方靳笑着插嘴道:“徐二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年轻那会?我们戚总难道现在是半老徐娘?”
“诶!我的错!是我用词不当!该罚该罚!”徐晟很爽快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戚文晏好笑地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他就知道躲不过这一遭,这两年来他身边的亲戚朋友催得一个比一个紧,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徐晟瞧着戚文晏手里的酒越来越少,镜片后的眼神精光闪闪,“你等得起,人家姑娘可等不起。”
“就是说!”王国富也插了一脚,“你也不可能养那个小白脸养一辈子吧!你指望着让那小孩给你生娃还是盼望着戚家香火从你手里断了!”
“就算你是真喜欢,咱们结了婚之后还可以再续前缘嘛。”
“所以吧……”方靳撞了撞戚文晏的胳膊,“哥几个帮你出了个主意,喝完这杯酒,你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谁,那就是谁了。”
戚文晏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酒杯,再看着他那三个情真意切一心为人民服务的兄弟,扶额苦笑,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包办婚姻呢?
给他下药,等他醒了他们也不怕他生气?
我想要季清,你们能给我吗?
药效来得气势汹汹,戚文晏浑身燥热,拽着方靳的领子朝他吼:“去蘭园!”
“蘭园……什么蘭园……”
“郊区那个!”
后来发生的一切他都不大记得清了,青年无助细碎的呻吟,男人粗重野蛮的低喘,与那些绚烂到极致的烟花一起,都融化在了深重浓厚的夜里。
戚文晏谈不上后不后悔,做了便是做了,就像方靳说的,他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是季清,而后便是邵然。
他怕开口晚了徐晟他们说不准还会直接塞一个富家千金给自己,这样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事分轻重缓急,他找不到季清,只能找了那个最像他的人。
戚文晏在别墅里寻了一圈都没有见着人,邵然身上既没钱又没手机,正月初一的他能跑到哪里去?
最后他推开了影音室的门,里面堆满了邵然看了一半的书和零食,比起别的地方,这里算是他最常来也最爱待的地方。
他总喜欢把整齐的房间弄得杂乱无章,就跟季清以前的公寓一样。
戚文晏捡起脚边的书,是一本诗集,他翻开,见到了邵然大篇大篇凌乱的笔记。
流畅灵动的行楷,比三年前更恣睢锐利,又熟悉得惊心动魄。
戚文晏越翻越慢,最后停在了某一页,他的手指触上了书上的字迹,那个令他每天魂牵梦绕的人,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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