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第18章


陈郁下了车,飞奔到贺蒂的公寓,用力敲门,门开了你怎么回来了,呵呵,舍不得我吧。收拾东西,快点离开这里。为什么?不用问,只要你信任我,就照我说的做。贺蒂狐疑地看了陈郁几秒钟,好吧,你先进来,我来收拾。陈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他刚才没必要为确定那四个人是来找自己的而等他们空手而出,现在时间恐怕来不及了,他没有枪。四个人来了。
陈郁拿着那把曾对付过他的刀,躲在门边,一只脚猛地踹开了门,陈郁的刀也同时**了这个人的大腿,非常深。枪声响起。陈郁把这个人拖了进来,从他身上摸到一把六四,转身冲着一个破窗而入的家伙就是一枪,陈郁没练过枪,准备打他的腿,却打在肚子上,贺蒂尖叫着,蹦着,你他妈给我蹲下来,快!陈郁冲她大吼,贺蒂在闪神之后蹲了下来。还有两个人在外边,陈郁慢慢走到窗前,坐下,等待。这样过了五分钟,那个被刺中大腿的家伙,已经昏死过去,陈郁确定那两个人最多还有一把枪,这两个有枪的都是蝴蝶帮的。陈郁猜测另外两个人应该是熟悉这边环境的翻译。
贺蒂蹲得腿麻,摇摆着站了起来想躲进卧室,一个人影从门口迅速滚了进来,手枪对准了她,陈郁靠在窗下把手枪对准了他。白发,你个王八蛋,你还记得你是蝴蝶帮的吗,叫你来收拾这个**,你他妈反过来搞我们。忘记的恐怕是你们,你们要杀的恐怕不止她一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放下枪,不然我一枪崩了这个小婊子。我未必不知道轻重,你认为我会是为她丢弃性命的人吗,所以要么你放下枪,要么一起放。好,一起放,这个人大声地叫着,似乎是在为自己壮胆,但陈郁知道他是通知外面那个还没有受伤的人。两人弯腰放下了枪,又缓缓直起了身体,这个人“蹭”地一下向贺蒂跳去,立即挟持住了贺蒂,门外的人立即滚了进来,捡起地上的枪,陈郁也捡起枪,呵呵,你他妈还嫩点,老子知道你能打,没有枪谁玩得过你,哼,认死吧,笨蛋。陈郁把枪对准那个捡枪的人,他知道这个人经验不是很足,突破口也只能是他了。
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陈郁忽然表情变得很害怕,看着贺蒂,嘴里大叫一声,贺蒂不要这样啊,拿枪的人下意识把头扭向贺蒂,陈郁抠动了扳机,运气,这枪出奇的准,正中这个人的手腕,这个人“啊呀”一声丢了枪,陈郁喊道,别动!把枪踢过来!挟持贺蒂的人,大骂道,你这个笨蛋,**的,怎么就找了你们这两个傻比,一个爬窗户爬半天,被人一枪干了肚子,一个拿着枪还东张西望,操你们妈的蠢货,白发,你给我放下枪,不然我掐死她,右手狠狠卡住贺蒂,贺蒂眼泪呛出,咳嗽起来。
第四十一节
四十一
气氛依然紧张,时间似乎已过去了很久。窗外的人不断哼哼着,救救我吧……几位大哥……别打了……我要死了……躺在门口的那个蝴蝶帮的,鲜血还在腿上顺着插着的那把刀渗出,嘴唇已有些发青;在他旁边的那个家伙,左手死死捂住右手腕,脸上渗出了汗珠;挟持贺蒂的蝴蝶帮小老大,眼睛怒睁,表情已显得有些抓狂,他很清楚这样拖下去对自己极其不利,所以他不断用言语激着陈郁;陈郁踩住踢过来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蹲在门口的人,头脑里闪现了无数个办法,被一一否决,这样拖下去会出人命,那两个受伤的人都在流血,不能再拖了!
陈郁大叫一声,好,我放下枪,但是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会用拳头活活砸死你,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陈郁扔下了枪。
陈郁缓步向贺蒂他们走去,你放了贺蒂,带着他们赶快去医院,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陈郁走到门口蹲着的人和贺蒂他们的中间停下了脚步,放不放?
哼,你当我傻啊,你白发是出了名的冷酷,我放了她,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陈郁皱起了眉头,心想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应该知道我是从来不杀人的,他是为了……陈郁刚刚想到这里,一把很熟悉的尖刀“噗”地捅进了陈郁的腰眼,头脑一阵晕眩,挟持贺蒂的小老大,推倒贺蒂,向陈郁扑来。
感谢截拳道,完全的下意识攻击,陈郁先是一脚踢开插他刀的家伙,看着渐渐扑近的小老大,陈郁啊地一声大叫,“日”地一下从腰里拔出刀,向前刺进小老大的肚子边缘,小老大先是被陈郁的大叫惊了一下,降下了扑的速度,然后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随后这恐惧变成疼痛,他倒在了地上。陈郁对贺蒂说,快走……
现在先来解释一下上面的疑点,小老大说那句话的意思,是为了吓唬蹲在地上的那个不是蝴蝶帮的人,以激发他的拼劲;至于那把刀是从躺在地上的蝴蝶帮的那个人的腿上拔下来的,因此很熟悉;截拳道是一项实战技巧,他讲究速度、力量与反应,所以往往练得较为熟练的人会在打斗时产生下意识的反击。
陈郁躺在了医院里,贺蒂坐在他身旁。她抓着陈郁的手,眼泪一直没有干。陈郁躺了一天一夜,在此期间,贺蒂和他父亲通上了话,她大骂了他一顿,他父亲派的三个人此时才在一路的电话引导下来到了医院,保护。贺哥帮的人来保护陈郁,可笑。贺蒂向警察局报了案,说是抢劫,有门前的监控为证,那四个小子现在也在某个医院,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出来了也将面临控诉。
夜里,陈郁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医院的景像,这是他第二次昏迷了,上一次是在监狱,这一次是在美国;上一次陪在他身边的是陈监管,这次是贺蒂;上一次的昏迷让他收获了成长,这一次呢,收获回头。贺蒂趴在他身边睡着了,双手还紧紧握着陈郁的手,陈郁的腰还有些疼,心里却有了一丝不舍,对贺蒂。他觉得这个女孩的命运和他有着某种程度的类似,就像是一根引线的两端,一头连着火药,一头连着水,不断地被点燃,不断地被湿灭,而他们还必须努力地活下去,就为了一个信念——活着就是对的。
陈郁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是他出狱后这几年最快乐的一个月。他不用想那些生命的残酷,不用想那些时刻存在的责任,不用想那些黑白反复的抗争,他很轻松,他的腰伤让他疼痛,却也让他学会了淡定。
贺蒂几乎每天都陪在他身边,她向学校请了假,她现在的课业变成了照顾陈郁,这是她20年来第一次试着去照顾别人,她发现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受用,尤其是去照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很幸福。然而,陈郁该出院了,分手的日子到了。
我要回国了。
一定要回吗?
一定要回。
你知道你回去面临着什么吗?我跟我爸说了不会为难你,但是你的那个帮派呢,他们会放过你吗?
陈郁看着贺蒂,这里不是我的国家,我不能为了躲避什么,而呆在这里,人总要面对该面对的,我回去是为了重新生活,不是为了怨怨相报。
我知道,我都知道,贺蒂泪水已经流下,但是他们不会这样想啊,他们不一定会给你机会重新生活,你留在这里不好吗?我们一起生活。
贺蒂,你要记住,我是一个男人,我有能力选择重新生活,任何人都拦不住。陈郁语气坚定。
第四十二节
四十二
贺哥帮的人一直在蝴蝶帮的领地逗留到早上7点才离开,这时离他们下的战书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了,离贺哥与赵局长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这一晚的报警电话打了无算,但是出警率极其低。
整个蝴蝶帮筋疲力尽。蝴蝶哥仰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大哥,我们不能去啊,他们肯定准备好了,我们只有两个小时时间,怎么也准备不好啊,去了就是送死。三哥焦急地对蝴蝶哥说。
老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沉默了一晚上的狼哥开口了,现在这件事情全城都知道了,如果我们不去,蝴蝶帮以后还怎么立足。
可是也不能去送死啊。
送死?你怎么知道是送死?去,不一定死,不去,一定死!
好了,蝴蝶哥睁开眼睛,目光瞬间变得坚定,去!说完他站了起来,老三你负责找人,要精明的兄弟,阿豹准备好枪,有多少带多少,阿狼先带几个兄弟赶去牧场,看看形势。
2004年12月24日9点,晴,最低温度4度,最高温度12度。西郊书山牧场,寂静。
在这寂静中隐藏的却是恐怖的暴力,血腥一触即发。牧场背面的山坡正在采矿,开山的炮声在隆隆响起,这是掩盖枪声的最好屏障。
枪战不同于任何港台电影中夸大的情节,笨拙地更接近死亡,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子弹,因为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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