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第46章


老人被他那眼神盯的发怵,不禁后退一步,“你……你到底是不是老板?”
顾北桥低头收拾着桌子,替他答道:“老板不在。”
“奶奶……”蔡智带着哭腔喊道:“回家去吧!”
“哼,”老人瞥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道:“没出息的!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又瞅了瞅顾北桥和傻子一眼,“改明儿我再来找老板问问工资的事!可不能少了这个数!”她伸出三根细瘦的爪子比划了一下,然后转身拨开人群走了。
蔡智抹了抹眼泪,走到吧台后面蹲着,他把头埋在膝盖里,久久无声地抽泣着。
彭宴自从那天和阮唐吃过一顿‘养生餐’后,尾巴更是要翘到天上去了,天天发消息骚扰阮医生,虽然上班时候阮唐基本不回或者是隔很久才会回几个字,却依旧能让彭宴乐上半天。
“阮医生,今晚有没有空啊?去唱歌吗?”彭宴满怀期待地发出这条消息。
“不,我五音不全。”
彭宴心想,阮医生那么好听的声音怎么可能五音不全?肯定是他谦虚!于是再三邀请,表示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那所KTV正好有个开业酬宾的活动,彭宴有张免费的券,过了今天就作废了,不去白不去!
阮唐骨子里还是个勤俭节约的好青年,于是在彭宴的再三邀请下还是同意了去唱歌的事,不过事先声明:他不唱,听彭宴唱就好。
彭宴心道,去了就行!到时候一首首情歌、昏暗的氛围,再叫上几瓶酒,不愁抱不到美人归!
于是搓搓手就在约定的时间赶去了。
彭宴本想叫个大包,被阮医生以人少不需要否决了,于是就叫了个中包。
彭宴先唱了首《离人》,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阮医生心里一抖,不禁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
“悬在绒绒的天上”
“你的心事三三两两蓝蓝”
“停在我幽幽的心上”
“……”
唱完一首,彭宴要给阮唐点歌,却死活都说不动他。
“我不会唱,你唱的挺好的,你唱。”阮唐抱手坐在沙发上,一副仙人绝尘的样子。
彭宴只好又唱了几首,直到嗓子有些疼了才停了下来,“不行了,刚刚那个高音憋死我了……来来来,喝点东西吧!”彭宴给两只杯子里倒满了酒,“歇一会。”
“我酒量很浅,沾酒就醉。”阮唐皱眉盯着那杯晶莹的液体。
“这酒不烈,跟饮料似的!你尝尝!”彭宴把酒杯递了过去。
“不行,不行。” 
“哎呀,本来今天是想叫你一起来玩的,结果你既不唱歌也不喝东西,就光陪我了,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阮医生,喝一杯吧。”彭宴硬是把酒塞到了他手里,“就喝一点,你尝尝,不烈的。”
阮唐只好接过去,浅浅地喝了一口。
没想到阮唐说自己沾酒就醉还真不夸张,虽然仍保持着板直的姿势坐着,但他那张总是严肃的脸此刻红的像颗红苹果,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眼也变得迷离起来。
见彭宴拿过话筒,阮唐不满道:“我也要唱歌!”
彭宴正求之不得,忙把话筒递给他,“阮医生你要唱什么?我给你点。”
阮唐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点了一首歌,接着捧着话筒陶醉地唱了起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
彭宴此时一口酒喷了出来,不是因为惊讶他会选择这首歌唱,而是……阮医生压根没有一句在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外表天仙严肃禁欲攻,其实是个唱歌跑调的!hhhhhh~
☆、第 39 章
阮唐接连唱了好几首歌,彭宴简直被他那刺耳的歌声刮的脑膜都要破了,偏偏当事人自己感觉不到,喘气休息时还紧握着话筒不肯松手。
彭宴傻笑着看着他脑门上冒出来的细汗,凑过去坐在他身边,试探着问道:“阮医生,你还想唱什么?”
阮唐摇摇头,回头看他,“难听吗?”
彭宴连忙摇头,“好听啊,一点都不难听!”他哪敢说实话,就算真的难听,单单唱歌的人往这一站,不管多难忍受,在他心里都堪比天籁之音。
“可别人都说我唱歌难听……”阮唐垂头丧气,眼镜顺着鼻梁上的汗液往下滑了一段,露出他精致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遮住眼睑,脸颊还有醉后余红,看起来又无辜,又有点可爱。
彭宴情不自禁地盯着他一顿猛瞧,“谁说的?我就觉得特别好听!”
“真的吗?”阮唐抬起头冲他眨眨眼,那双眼睛还带着雾气,睫毛微抖,像两只停在花间振翅欲飞的蝴蝶。
“真的!”彭宴觉得自己被他摄住魂了,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飞快,甚至想凑过去舔舔他的眼睛。
阮唐微微一笑,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那我再多唱几首吧!”随即起身,忘情地唱了起来。
彭宴只好一边忍受着魔音贯耳,一边看着他的身体随着曲调微微扭摆,看着他俊秀的背影,倒也不觉得歌声难听了。
“多想某一天,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
“这一生……”阮唐唱着唱着调就跟不上去了,只好回头求助彭宴,“下面的调怎么唱的来着?” 
彭宴回过神来,看了眼歌词,接过话筒贴在嘴唇边,接着唱道:“……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他看向阮唐,眼中仿佛含着一汪水,“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
彭宴一旦认真起来,声音就显得有些低沉,让人想到专注一词,但倘若换一个对象来看,这个词换做‘深情’更加合适,再配合他的眼神,竟把这首歌的调调把握的极为准确。
“你清澈又神秘,像贝加尔湖畔……”
阮唐的目光闪了闪,等他唱完后,扶了扶眼镜。
彭宴见他不吭不响,奇怪地问道:“我唱跑调了吗?”
“没有,”阮唐扶了扶眼镜,直视他的双眼,“彭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彭宴脑中一片空白,干笑了两声,“哈哈……你怎么这样想……”
阮唐坐回沙发上,把手套摘掉放在桌子上,一双长腿伸得老长,捏着下巴道:“我觉得不对,你不是想跟我做朋友,感觉你像在追女孩子一样,又是请我吃饭又是看电影唱歌……”
彭宴挠挠头,小声咕哝着:“有这么明显吗?”
“我跟你说清楚。”
阮唐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让彭宴心里一紧。
“什、什么?”他在心里祈求着阮医生千万不要一棍子把自己打死,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恶心。
“我不是女人,”阮唐瞪着他说道:“我有把的,还不小!”
“啊?”彭宴一愣,下意识地朝他的□□看去,虽然被裤子遮着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还是觉得喉咙一紧。
“看什么看?”阮唐连忙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又觉得似乎有点不妥,又把手放开,“我们都一样,你有的我都有,想看看你自己的去!”
“可你的好看啊!”彭宴隐隐觉得阮唐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这样迷迷糊糊的人比起清醒时的冷美人仿佛更加可爱点,于是存心逗弄他说:“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俩的一样?说不定我的更大一点!”
阮唐睁大了眼睛,“不可能!”
“你不信?要不要拿出来比一比?”彭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脸一红。
“呵呵,”阮唐冷笑一声,从桌子上拿过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你是在对我耍流氓?”
“没有啊,”彭宴摇摇头,“就是好奇而已,咱们不都是男人吗?”
阮唐晃了晃手腕,“好啊,你先脱掉裤子给我看看。”
彭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真要比啊?”
“那算了,我走了。”阮唐站起来就要去那外套作势要走。
“别别别,”彭宴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脱!”
阮唐回头看着他,一副‘快点脱,不脱我就走’了的样子。
彭宴咳了几声,窘迫地在他的目光下缓缓拉开了裤链,然后褪下一小截裤子。
“还有内裤。”阮唐提醒他道。
彭宴闭上眼,自暴自弃地扯着内裤的边缘拉了下去,不到两秒又飞快地提了上去。“好了!看到了吗?”心里暗搓搓地竟还有期待。
阮唐只是从他的下身收回目光,然后淡淡地扫了一眼他,“还行吧。”
“还……行?”彭宴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还有什么能比心上人说自己那个地方的尺寸‘还行吧’更让人难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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