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第135章


这时,抱着他的陶家媳妇到了一座大院子门口,进了黑油油的大门又过垂花门、仪门才是正经儿穿堂,迎面竖着紫檀架子的三扇大屏风。此处内室和太太处小巧别致又不同,雕梁画栋的抄手游廊厢房等等无不轩峻巍峨。
陶家媳妇对迎出来的一位青衣小厮笑道:“老爷在不?我带月朗儿拜老爷。”
陶琪方知这里是冒牌老爹陶省芳的正式住处。
小眼睛地青衣小厮踮起脚尖看看陶琪,瘪瘪嘴冷笑道:“打伞地爷了?我瞧没一点点老爷大公子的模样啊。”
跟着陶琪地几个丫鬟都是气愤,低着头埋怨陶家媳妇送上门让人取笑,等会儿还不知这位归于二房的混账小子说什么胡话。
果然,青衣小厮又道:“老爷出外办事没回,不召唤便不用再来。哼哼,好宝贝儿?举起伞让阖府鸟飞人散?霉气!”
陶家媳妇气得浑身哆嗦,双手急忙抱紧陶琪,生怕失手摔着。她和仆妇丫鬟扭头就走,身后的青衣小厮和老爷的几位长随说笑道:“他是遮风避雨的福星?我们当他是家破人亡的衰神!”
我他妈的生气了!陶琪嗷嗷大哭,既然人民内部矛盾上升为敌我矛盾了,便要对敌人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两房斗争的尖锐令他对纨绔子弟生活有了担忧,咱们小胳膊小腿连走路都不会,不趁二太太省亲未归搞点事太对不起自己。
陶琪顾不得疑惑这个太真实的世界是电脑搞出的第三世界,还是又穿越到什么鬼地方,他只是咧嘴大哭大闹。陶家媳妇抱着他回到太太处禀告一切,开头太太没在意陶琪,只为老爷那边赤裸裸挑衅而气愤,直到陶琪不吃最爱的人奶,彻夜嚎叫才慌了神。叫来的大夫看后不明所以,伯爵爷出生几天的嫡子啊,他不敢胡乱开药,就是推说中邪了。
老太太颤巍巍赶来,带来驱邪避晦的药水要给月朗儿灌下。陶琪焉能服用迷信之物,紧闭嘴唇宁死不吃。
太太浑身软得像稀泥,抱着他哀号叫道:“儿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娘活不了。”嗓子眼冒烟的陶琪很想劝她不要伤心,俺哭死哭活更辛苦,若不是为了你和我竖立权威,哭得眼泪没有了?
好歹老太太阵脚不乱,跺着金樯木的拐杖阴沉一张老脸,问陶家媳妇:“带月朗儿去了什么地方?”
苏太太站了起来,陪笑道:“老太太莫急坏身子,我有湘南九首黄芦根,拿来给月朗儿去心火。”
老太太见苏太太借故离开顿时心知肚明,立刻追问陶家媳妇。陶家媳妇不敢隐瞒,把老爷处受的气一五一十讲了,陶琪趁机更越发声哭喊。抱他不放的太太觉得委屈伤心,一张手帕哭的湿透又换一张。老太太不发一言,扭头看着襁褓里蹬小脚伸小手大闹大嚎的陶琪:“乖乖心肝宝贝儿,你是气那个忤上逆主的狗贼吗?”
呃里的人吓了一跳,刚才还在闹腾的月朗儿突然止声,朝老太太伸胳膊捏拳头,没牙的小嘴啊呜啊呜叫着。
太太惊呆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老太太笑得畅快开心,拐杖在地下重重跺响:“看看看看,有这样聪明的衰神霉星?月朗儿能觉察府里的邪恶,他在警告我们!他不是上天派来的庇护伞能是什么!”
嘎嘎,老安就是不走寻常路!!!
第七章 老太太保家掏心扉
老太太对管事嬷嬷喝道:“等什么!把那个忤上逆主的狗拖到大门外打死!和畜生言谈说笑的一个也别放过,关水牢去。”
管事嬷嬷急忙照办,陶琪听到很高兴,咯咯笑起来。
太太破涕为笑,捏他的鼻子笑骂道:“你能听懂我们的话?”
陶琪暗叫表演过头,伸手抓太太的胸。太太急忙叫过陶家媳妇:“喂奶罢,月朗儿饿了。”
陶琪叹口气,这里的人不知亲生母亲母乳喂养好处更大啊,太落后哩。他看着酷似宛果的妈妈笑容才是邪恶,果儿喂我奶奶嘛
话说落后自有落后的好处,青衣小厮被活活打死,老爷长随们遭到严惩,阖府上下无不知衔伞而生的小少爷很神奇,再不敢胡言乱语惹灾祸,也使不敢反抗母亲决断的陶省芳越发厌恶“儿子”:才降生几天便人命缠身,不是会带来灾难的灾星又是什么?
陶琪固然得逞,但观察周围人物对青衣小厮的态度让他心惊,一条人命去留仿佛不值得留意,只要主子认为应该,死了便死了。他无法不警惕,捏紧了胸口的小伞,潜心感受这件伴他降生的稀奇东西。
伞内是无穷无尽的金色光芒,除此而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每当陶琪的心神进入,光芒就包围着他揉搓着他,像是细心呵护婴儿的护士姐姐。不过陶琪需要的不是护士姐姐,身边照顾他的人够多了,他对不停闪烁却不刺眼的光芒叹道:“不能吃不能玩,你们是一把暴雨梨花针也好啊。”
连着几日,奶妈和丫鬟们觉得月朗儿有些不同,吃奶时不把玩奶妈的奶子,也不呀呀叫着摸丫鬟的脸蛋,整个人变得安静,没有前两日嘻嘻哈哈的笑模样。太太焦急得不可自制,大夫看后依然不明所以。老太太得知此事。命人来说道:“月朗儿身怀异禀,不可以寻常孩子待之。”太太虽然口中答应,心中忧虑仍是一日胜过一日。抱了他在怀里偷偷垂泪不止。
只有二太太和老爷那边的人得意,不乏有人以为私下里的诅咒成功。要等二太太回来得奖赏。
正在思考人生大问题地陶琪逐渐回神,他这几天全副心思盘算前程往事,猜想眼前世界地真伪,虽然一头雾水但略有收获。这下看到宛果妈妈爱护心切,心中感动不已。不仅在地球还是这里。宛果都深深触动他的心思……
可,她怎么变成妈妈了?
“呀,月朗儿笑了!”正在给他喂奶的蓓儿大叫起来,床上垂泪地太太撑持着起身:“是吗,是吗?”
她抱过襁褓果然看见陶琪咧嘴笑呵呵的傻样。泪花儿滴答滴答落在他地脸上:“儿啊,你吓死娘了。”
痴呆了半个月的小公子恢复神智让老太太长长嘘了一口气,虽说安抚儿媳不必慌张,但暗地里她心惊肉跳,闻讯急忙让丫鬟扶着去来太太房中……
陶琪前脚刚好,娘家省亲回府的二房太太赵云儿后脚进门。她是不忿宛氏大太太产子才有意避出去,到家庙中祈祷大太太千万别生带把儿的,没想到她的愿望落空,新来地少爷还打着一把伞。
回府的赵云儿伪装生病。躲在房里不出。千方百计扭着陶省芳撒娇,她问道:“宛苏两家人在进京路上。这可如何是好?”
陶省芳坐在锦绣圆凳上沉着一张脸,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要散尽我家的小崽子啊!他若是继续痴傻,咱们有借口不开满月酒,再趁机定下钰儿继承大义的身份,这下全坏了。”
他问道:“云儿,你有法子没有?”
赵云儿扭腰转到丈夫身边,小声说道:“法子自然有,我请父亲帮忙寻个名头派你出京,没有你这个家主办不了酒宴。”
陶省芳脸色一喜,笑道:“果然好办法,你快去办理。”
赵云儿答应着欲言又止,暗想府上老太太威信高,一意孤行如期举办又待如何?若是月朗儿真的傻痴,或是一劳永逸……
她出到屋外,寻个由头叫来随嫁地小楼媳妇,轻声安排几句。黑壮高大的小楼媳妇狞笑道:“二太太尽管放心。”
太太房外花圃中,奶妈蓓儿和丫鬟用剪刀剪下各色鲜花,插在燕子衔红泥的博口花瓶,摆弄一会儿觉得好瞧,笑道:“这番再妥帖不过,你给苏太太送去罢。”
丫鬟皱眉笑道:“好姐姐,我今天月事来了实在走不动,你帮我去这一遭。”蓓儿只好答应,抱着花瓶儿走出院子,拐过曲曲折折走廊上了玉带朱栏小拱桥,撞上小厨房的团儿家媳妇提着粉彩楠竹食盒走来。
她看见蓓儿先笑道:“巧巧儿撞上你!给你送催奶的猪爪柳胶炖花生汤呢。”
蓓儿唉了一声:“腻人得很,奶要鲜盐不能放,昨儿酸酸的木瓜汤不好么?”
团儿媳妇啐她一口,“我的蓓儿姑奶奶,要不是月朗儿你能吃上小厨房的汤?快喝了我好回去,老太太十有八九在太太处用饭,要预备呢。”
蓓儿只好放下花瓶,团儿媳妇拽住她:“罢了,我服侍你吧。”她揭开食盒盖子拿出蓝底白边儿青花大瓷碗,试试温度放在蓓儿嘴边。蓓儿仰面咕噜咕噜喝下,用袖子擦擦嘴角:“可劳你大驾了。”
蓓儿喝了汤又给苏太太送了花,回到太太院里老太太正在说话,她轻手轻脚走到婴儿房,见大小姐二小姐又在逗玩月朗儿,笑道:“好小姐们,再莫耍弟弟下面,上回太太差点打死我。”
大小姐陶苗撅嘴说道:“不敢玩了,每次摸着他就尿尿。”二小姐陶巧儿也点头,一副见鬼的模样。
蓓儿抿嘴微笑,自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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