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骄阳》第86章


他继续浅笑,“我那时候还在利比亚交接事务,她母亲就给我打电话说明曦要结婚,对象是景茹。我一直是开通的,以为这么匆忙的结婚必然是明曦的主意,或许真的遇上对象了。回来才了解了一切。可是,根本无法阻挡。因为他母亲就是那样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绝的人。她信仰的是同归于尽的信条。”
“明曦结婚后的第二日我便飞回利比亚,当时就给他母亲留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懂得适时放手。”他看着她的眼睛,眸中流淌出无力控制的辛酸,“可是,事情还是如此……”
原来这所有事情他竟然都不知道,焦扬只觉得不可思议,眸中毫不掩饰惊诧。这看似和睦的一家人,如何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事情?
她看着易父,又问了一句,“那当时,您参与到毓泰的事情里来了吗?”
“参与了。”他毫不否认,“易明曦的姑姑参与了,就是我参与了。在官场上来说,最讲求亲亲裙带关系,何况,当时我年轻气盛,心里只有他母亲一个人,好不容易追到手,自然凭着一身胆气为她做一切事情,爱情蒙蔽思维,等我发现她不经我允许动了杀念,已经后悔莫及了。”
“所以,我这几年出外忙于工作,也是消极逃避。”他又是笑,那样的笑容竟极像她心里的那个男子,“我做不来大义灭亲的举动,所以只能选取最无耻最没有责任感的方式,眼不见为净。”
焦扬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想要在他的眸瞳中辨别一丝真假,带着那么毫不遮掩的探究与深入。而他则无惧的面对她深究的近乎于犀利的眼睛,唇角依然是那么浅弯的一抹弧度,刚要说些什么,眼睛却陡然凝神看向门外,“明曦回来了啊。”
焦扬身子一凛,随着那句话倏然转身,只见易明曦好像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一边走一边脱下西装外套,嘴里罗罗嗦嗦的叨咕着让下人准备的甜点,然后径直走向洗手间,整个过程,竟像是没发现她,眸光丝毫未在她这里停留。
焦扬心里泛起淡淡酸意,随之感触的,还有他经过她身边时身上散浊的浓重酒气。她垂下头,刚才盼他来,现在他来了,却发现自己的位置仿佛更加尴尬。易父招招手唤过佣人,“少爷让你们做什么?”
“做些紫菜雪蓉汤。”那人恭敬的答,“少爷似乎是要醒酒的。”
“嗯。”易父点头,“那顺便也给焦小姐做一份儿海鲜粥吧,虽说是吃了饭,但吃的肯定是机上的便食,难受的很。”
订婚(10)
说完鸡皮疙瘩已是起了一身,焦扬看着他深邃暗幽的眸瞳,暗暗痛恨自己不应开这么个玩笑。原本只想一招制敌,却不曾料到竟会陷自己于被动境地。正懊恼的时候,易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当然要罚。”
还不知道惩罚方式残酷与否,她却已经被他语气里的森冷惊了一身冷汗。
焦扬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只见他自西服口袋掏了一掏,很快便拿出两个晶光闪闪的两枚钻石戒指。在她完全沉浸于对他惩罚方式猜想的时候,戒指已在他的引导下轻柔滑到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之上。伴随着戒指闪亮粲然的,同时还有他魅惑至极的声音,“罚你一辈子套在我身边,怎么样?”
很甜蜜的表达,却让她感觉到了一丝诱哄的逼迫。焦扬点头,迎上他的目光,将他手掌里另一只戒指戴于他的中指,“彼此彼此,那你一辈子也落在我手里了。”
话说到她嘴里,完全变了个味道。她没有易明那卓越的功底,明明是恨不得她灭于他的手心却表达的如情似蜜。她和他的最大不同便是,很多时候,并不能尽力克制自己的情感。
其实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那柔情蜜意的“套牢”,更多的像是对彼此的宣战罢了。
他在警告她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不可能再有任何惩罚背弃。而她用同样的语言回击,这一生,她做的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地承诺。却不曾愧疚他半分。
可这样表里不一的话语,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低呼的哄闹。尽管大家都对焦扬有些成见,但是看一对年轻人情深如此,也还是给予祝福。只有刚才一身靓妆的苏悦容一改之前神采,黯然失落的充当他们爱情的背景。
焦扬自那双美眸中看到了失望不甘的情绪,甚至还有很明显的嫉恨和愤懑。别人或许觉得她是最受人宠爱的公主,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过了这个酒会,她就会是再落魄不过地平民。
酒会之后。她便让司机将她载回了易家大宅。其实原本还想去看一看程澈的,但是想若是再贸然出访,难免会让易明再次兴起风波,于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宅院。
进门并未发现易父身影,焦扬环顾一圈,原以为是可能去了书房或其他地方,耳边却有佣仆看穿她的心思,答道,“易先生走了,说是有重要工作。”
焦扬愣了一下。随即哦了一声以作回答。儿子订婚,这个做父亲的竟然重归工作岗位,这到底是该用努力工作这个褒义词定性,还是该用父子无情来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易先生说,这几日工作不太很紧,有可能后日便会回来。”佣仆走到她身边,“少奶奶,您是喝茶呢?还是喝咖啡?”
“茶就可以了。”焦扬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停。你怎么管我叫少奶奶?”
“易先生说的,说订婚礼过了就让我们换称呼,总会成为一家人。而且,少爷也同意。”那人回了两句,随即忙着去为她沏茶。
这是要提醒她她们的关系从此改变了吗?焦扬苦笑一声,接过他们的茶喝了两口便回到楼上的卧室。匆匆沐浴洗了一身地酒气。她毫无淑女形象的躺在床上摆出大字状。瞪着那具有波斯风格的天花板发呆。
眼前竟浮现出酒会时他们缠绵的那个吻来,焦扬轻轻抚唇,指尖似乎还残存着他淡淡的酒气。该有多长时间没有进行如此亲密的动作了?她浅勾唇角轻笑,似乎是自有过孩子之后,他们便再无情意缱绻。
而今,这孩子若是算过月份,也该是五月有余了。她骨架原本就小,若是不掀开衣服。并不好看出是怀孕的身形。只有夜深睡眠的时候。肚子里那个小生命才会调皮的动一动,仿佛是在提醒自己。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与她血肉相连。
生活如戏,自情人至仇敌,她与易明只经历了一夕。可是最不可相信的是,他们地爱情逝去的时候,却在腹中留下最可铭记的珍品。
她应该知足。
她亦必须知足。
许是因为累,看看现在才不过三点。她干脆盖上被子舒服的闭上眼睛,原本只是打算小憩,可是没料到一睁开眼睛,竟已到了七点。
还是楼下的新闻联播声音将她吵醒,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焦扬揉揉眼睛,原以为易明也回来了,可是下楼一看却是那几个佣仆在看电视。看到她下来,立即呈现最恭敬的姿态,“少奶奶。”
焦扬十分别扭,很想摆脱这个听起来很具有封建残余地称呼,但是看了看他们毕恭毕敬地面容,想自己说了他们也未必会听,还是将那些不满咽了回去。肚子咕咕噜噜的叫了两声,焦扬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掩饰,那些佣仆已经作出反应,“少奶奶想吃些什么?”
“随便吧。”她大大咧咧的微笑,好像又想出什么事儿似的转身,“要不然,给我做一份炒饭吧,别放鸡蛋就好。”
易家的炒饭做的很具有大厨水平,许是因为她饿极了的缘故,很快便吃了个干净。吃饭地时候,她见易明还未回来,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那人说易明已经来过电话,稍晚的时候还要招待一批客人,还不定什么时候回家。
可能是看她一副要等易明地样子,佣仆又添了一句,“少奶奶不用等了,少爷回来,我们会告诉他。”
焦扬立时面红耳赤,自己明明没说什么,难道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等待夫君的闺中怨妇?她暗叹一声,发现自己若再与这几个人沟通下去还不知道会被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就打了个招呼,再次转向自己的房间。
幸好自己房间有个电视,焦扬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有趣内容,干脆掏出笔记本做了会工作。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十点多钟,可是听那动静,易明竟然还未回来。
虽然表面上毫不关注,可是心里一旦存贮了等他的念头,便什么工作都做不下去,她心烦意乱的处理着那些平日里很好规整的数据,却发现越做越是一头雾水,于是干脆啪的一声关上电脑,再次卧在床上看电视。
画面在她眼前交相流转,焦扬却如失去神志一样始终迷茫,那些华丽场景,那些深情词汇都在她面前化为虚空,她脑海里一遍一遍放映的竟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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