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重要性》第21章


苏渭觉得自己现在的脾气肯定不好,他很想发火,但是又不愿意扫兴,于是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你很棒。”
他的评价很中肯,宋祁燃的确做得很棒,表现的一点也不比每年云集在在黄金海岸的冲浪选手要差,虽然他只冲了那么一小会儿,但是无论是从反应力还是判断力以及其他方面的来看,都是一流的,很明显他是生生打断了自己继续的念头,特地跑过来求表扬的。
宋祁燃闻言,果然露出了苏渭意料之中的笑容。
他的手指都跃跃欲试地爬上了苏渭的后脑,然后突然又放下了,他开口问:“不冷了,对不对?”
苏渭吸了口气,点点头。即使现在站在高度足以淹没膝盖的海水里,他已经全身燥热,背后已经有了微微的汗意。
他猜身上的衣服肯定是特殊材料做出来的,经过太阳直射之后,就会慢慢地发热,等温度与表皮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就会保持恒温状态。
宋祁燃牵起他的手往岸上走,苏渭因为海水的阻力走的踉踉跄跄,让他觉得自己在牵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孩。
只不过婴孩可没有面前的人那么大的嗓门,一想到刚才对方焦急地呼唤,他就忍不住发笑。
宋祁燃将箱子里的另一副冲浪板拿出来递给苏渭:“拿好,我们等一下一起。”
苏渭勉强将东西接过:“宋祁燃,我这人怕死。”
宋祁燃拍拍他的头:“不怕,淹不死你。”
事情的发展简直出人意料。在宋祁燃的帮助下苏渭不仅成功地做了一套基础动作,甚至可以一个人在浅水的海域独自冲一会儿。
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风中,他觉得自己要逆风飞翔。
那是一种忘记一切,让人沉浸在极端的喜悦之中的感觉。
有时候也会因为动作笨拙,协调性不够而啪地一下在进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呛了几口水。那种时候宋祁燃就会跑到他身边将他捞起来,两个人的身体相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绮念,只是觉得温暖。
海水倒灌进七窍里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好受,身体还比较温暖,脸上也因为没有冲浪服的保护而被冻得发木,一片通红。
苏渭坐在细白的沙滩上休息,远远看着在海上驰骋的宋祁燃,心中安定而平和,他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因为他知道宋祁燃一定会保护好他自己。
苏渭其实觉得自己性格有点弱,一方面是他的性子过于温顺,另一方面就是他曾经那样子没羞没臊地追着谢静跑,他喜欢男人,即使没人当面对他说过,但是他也知道他们背地里的闲言碎语。所以他看见像宋祁燃这样的人,心中总是很羡慕。
那样坚定又强大。
对方如果要是喜欢女人就好了,那样可以做兄弟,没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开心的时候一起闹,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吐苦水。他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一个该多好呀。
最后主要的是,宋祁燃真的是个很好接触的人,即使偶尔有点小脾气,但是性子却还是蛮温柔的。
两个人在外面两个几个小时,回家的时候都很疲倦,宋祁燃将东西收好,和他一人一边提回去,回到别墅的时候,他草草弄了点吃的,两个人解决掉温饱的问题,便盯着苏渭去冲了个热水澡。
苏渭上床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他蒙上被子一觉睡到了晚上,他梦到过一次谢静,朦胧间看见谢静站在床边,用那种无奈又愤恨的眼神看着他。苏渭心想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啊,我都没不开心,一时间心里满满的怨念。
他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都是黑的,只有一点点惨淡的白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宋祁燃坐在床的那一头抽烟,黑暗里是宋祁燃英俊的侧脸以及指尖那一点橘红色的火光。
为什么总在那不经意间露出那种伤感的表情呢?
苏渭在心里懊恼,笨拙地翻转身体,坐起身来。
宋祁燃看他醒了,捻灭了烟头,过来看他。
苏渭问:“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
宋祁燃说:“还有几天。”
他嗯了一声,又躺下来。
宋祁燃的手指扫在脸上有一点痒,他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们出去?”
“嗯?”
苏渭睡蒙了,全身都热乎乎的,脑袋发昏。他的勉强应了一声,嗓音发软,又沙沙的,在一片静阒里有点撩人,宋祁燃分明地听见自己的心在一动。
“现在才九点钟,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
宋祁燃带着眷恋地,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指节处摩擦,默默地回味那分明已经消散,却仍然让人心悸的湿热触感。
黑暗里苏渭一直没有反应,他睁着眼睛倦倦地歪在枕头上,像一个有气无力的病患一般,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
他缓慢地坐直身体,下床,摸黑走到衣柜前抓了一套衣服,又走到浴室去。“啪”地打开了灯,走进去拉上门,而后里面传来了簌簌的声音。
宋祁燃没敢回头。
第十七章
宋祁燃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驱车带苏渭到了凤凰港。
昼夜温差大,苏渭简直将自己武装到牙齿。裹上了厚毛衣和大衣,并且围了一条长长的围巾,戴着口罩和手套,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
车上开着暖气,所幸换气系统还不错,不至于让人感到逼仄。
一切都很完美。
只是当他下车的时候,被冰刀似的寒风一划,就不禁想“我需要一副防风眼镜!”
有句话宋祁燃没说错,苏渭其实很娇气。
他重生之后很爱怜自己,不忍心让自己挨冻受饿,但是刚巧现在这两样都占了,所以他心情很暴躁。
眼前是人流如织的街道,道路两旁的树杈上都坠着五颜六色的灯泡,往来的情侣相互牵着偎依在一起,也许真的是有情饮水饱,所以即使喝西北风也不在意,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
只是……
他们两个大男人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苏渭狐疑地看着宋祁燃,对方带他穿过街道往码头走去,那里停着一艘巨大的邮轮。
上船的那一刻,暖风袭来。
苏渭舒坦了。
这艘船会在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开往公海。
他们在船上找了家意式餐厅吃过晚饭,吃完饭就干坐着。苏渭是个怂孩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从小就没敢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所以在这艘到十二点之后才能正常营业的邮轮上,他只有吃饭的胆子。
对面的宋祁燃还在吃他手上那碗浓汤的时候,苏渭认真的说:“要不然我们吃完就走吧。”
宋祁燃笑:“阿休,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做乖宝宝。”
“……”
“这艘船有执照,在这里的□□业是合法的。”
“你连我说谎都不许,怎么能教唆本宝宝赌博呢?”
“人是要慢慢成长的。”
“揠苗助长可不是好习惯……”
“阿休,我发现你的国文水平渐渐地在恢复,”他眨眨眼,“你是不是想起……”
苏渭怕他拉着自己追忆往昔,吃瘪地道:“人总是要成长的嘛。”
吃亏是福,他默默地安慰自己。
等船按点驶到海上的时候,宋祁燃拉着他来到了赌………场。
一进大门就看见穿着紧身比基尼的鸡尾酒女郎,她们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端着装满鸡尾酒的托盘四处走动。偶尔也有客人拦下她们取酒,但是动作都还算规矩。
苏渭看的眼睛都直了,当然,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惊愕罢了。
在数百盏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整个大厅都透着纸醉金迷的意味。几十甚至上百张赌桌分散摆开,周围满是在这个夜晚前来享受一掷千金的快…感的赌徒。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围绕在一张赌桌之前,脸上充斥着无限的快乐。
苏渭仰头看向宋祁燃:“别给我洗脑,这一定是犯法的是吧?”
自从他当年被秦丰带到拉斯维加斯玩过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对这种地方产生好感。那种失去理智的豪掷纵然能够在当时刺激人的多巴胺分泌,给你带来短暂的愉悦,然而事后所带来的空……虚感却更为折磨人,他还记得当他踏出那座金子堆砌的皇宫时,从对面高楼上一坠而下的人,据说那个人还是个事业如日中天的明星。
宋祁燃宽容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苏渭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他身上的围巾手套以及口罩在甫一进门的时候就取下了,鼻头皱着,腮帮微鼓,看起来还有点天真。
宋祁燃这种时候尤其爱看他。
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带的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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