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重要性》第27章


宋祁燃垂着头沉默,苏渭以为他是喝多了难受:“很难受吗?”
苏渭把他扶到沙发上,就趿拉着棉拖鞋往厨房去,他盛了一碗醒酒汤出来给宋祁燃,但是对方都没有接,他只好蹲下身子努力去看宋祁燃的表情,将碗送到他的嘴边:“你喝一点。”
宋祁燃大概觉得他紧张的神情好笑,他无力地推了一下苏渭拿着碗的手:“你做什么?没事的。”
只不过他的话却不可信,他本来就生得白,苏渭又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看他脸色发白,看起来十分虚弱,便觉得很担心。
苏渭将碗慢慢塞到他的手里,带着他的手往嘴边送,看他多少可以吞咽,便起身,站在离他一两步的地方直直看着他。
因为是晚上了,他穿着单薄的灰色长袖长裤,两手自然地垂在两侧,低着头认真地盯着宋祁燃喝药,但是又怕他出什么事一样,显得格外小心和谨慎,那样子诚垦关切的表情,看起来根本就不属于一个大人。
带着幼稚的孩子气。
宋祁燃喝完碗里的东西,将碗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他舒服了很多,便心力抬头调戏苏渭:“你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等一下我要上你的床的时候你大概就该吓哭了。”
苏渭沉默地看着他,他低头收起碗往厨房去,回来的时候站在宋祁燃跟前:“走吧。”
宋祁燃眯着眼睛看着他:“做什么?”
苏渭:“上去睡觉。”
宋祁燃的笑容滞了滞。
宋祁燃把苏渭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的表情可不好看,恶狠狠的,就像一头被捅伤了的狼。
他把苏渭按在床上,凶狠地吻着他,那一股酒气冲得苏渭脑袋发晕。
苏渭想,宋祁燃可能误会了什么,所以在进门的那一刻孟浪地就把他往床上拎。
他只是单纯地愿意把自己的床分一半给他而已。
但是宋祁燃也没有做到最后,他不过就是亲亲亲,等亲完了就歪到一边睡下了。
这种给猪啃了的赶脚是怎么回事?
重生后的苏渭不擅长熬夜,他现在已经有点精疲力尽。看了一眼睡着的宋祁燃,他就忍不住唉声叹气,他将人扶正,把外套脱掉,帮他盖好被子。
苏渭掀开自己半边床的被子坐在床边发呆。
他心头发闷,那种无法宣泄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身体里。
屋子里没开灯,是一片黑,他却可以看到宋祁燃自嘲时的表情,那么那么让人难受。
苏渭看着这样子脆弱的表情,竟然也在心里生出一种无助感。他觉得自己好像坏透了,但是他实际上并不想做这个坏人。
他无可奈何地躺上了床,睡在一边的宋祁燃便缓慢地凑上来,他伸出臂膀揽着他的腰,分明没有用力,苏渭却觉得他挣也睁不开。
他轻声叫了一句:“宋祁燃?”
对方却没有回应,只是用手掌握住他的手,摆出了如此亲昵的姿态。
苏渭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世界,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情爱仿佛真的没有公道可言。纵然他曾经那样爱着谢静,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给他,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回应。分明深切地爱着,对方却像一点一滴都没有感受到一样。
但凡是个有同情心的人,难道都不应该因为这种感情而可怜可怜他吗?然而并没有。谢静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冷淡又蔑视。
有时候,他真的恨不得嚎啕大哭一场。
然而这个世界上又存在着一心付出的爱情,就像他身后的人所展现的一样。宋祁燃就站在他那场失败的爱情的对立面,殷勤地望着他。
你说宋祁燃好不好?他真的好,可是他爱的人已经死了,苏渭做不到,将人家珍贵的东西偷走,还恬不知耻地窃喜。
就算他将来会有一座恢弘的大厦,可是靠贼赃发家,终究可耻。
可是又不忍心。
他连自己都可怜不过来,却还妄图给旁人一点慰藉,于是一再地退让。
等没有退路之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第二十章
“在想什么?”宋祁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渭没想到宋祁燃还没睡,他挪动一下脑袋,原本想回头,但是又嫌累靠回枕头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觉?”
宋祁燃闷笑了一声:“呼吸太急促了。”他顶了顶贴在苏渭后背的额头:“我都感受到你胸腔的震动了。”
苏渭沉默了一会儿,他思前想后很久,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他觉得自己应该厚道一点,这么吊着人家也不是回事儿,虽然他从来没有主动勾搭过宋祁燃,但是现在一直像这样不作为,给宋祁燃希望,未免——女表气了一点。
从前像这样是没办法,为了自保只能顺着他,但是如今他和宋祁燃相处久了,也算得上是朋友,再这样子眼睁睁地看着情况愈演愈烈,就太不够意思了。
苏渭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足劲。他转过身推开宋祁燃搂着自己的手,认真地道:“宋祁燃,你的观察力这么敏锐,那一定也发现我很从前的蓝休不一样了,对吧?”
黑暗里,宋祁燃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怎么这么说?”
“你一定知道吧?”苏渭轻声说,“我和从前的蓝休根本就是两个人,我没有他的记忆,没有他的才能,甚至没有像他一样爱……”
苏渭越说越激动,声音渐渐大起来,他满心以为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突然,剧痛顺着手腕传来,苏渭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被捏断了,他吃痛地往后缩,却继续对宋祁燃说着:“对于你而言,除了这具身体,还有什么是值得眷念的?”
“别说了。”宋祁燃的声音,在黑暗中就像一条冰冷的蛇,试图绕过苏渭的脖子扼住他的脖子,消声。
然而苏渭现在简直圣父上身,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一直劝对方迷途知返:“宋祁燃,我觉得我现在对于而言就是个陌生人,你就不要再耗在我身上了。”
宋祁燃一把将他扯到自己眼前,瞪着他:“蓝休,你就这么狠心?”
苏渭被扯得差点断气,他的话被打断,不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恼怒道:“我他妈是及时止损啊!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是为我好了。”
苏渭声音大起来,手腕挣了挣:“我根本就不是蓝休!”
宋祁燃完全听不进去他说什么:“可是我爱你啊。”
他说这话就像是在叹气,他一手抱住苏渭,箍住他乱动的身体:“刚刚还好好的,这段时间都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蓝休,你不觉得自己说这个话说得太晚了吗?你现在才说,有什么用?你现在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却对我说这种话!”
苏渭心想,我没说过吗?我没拒绝吗?是我愿意和你躺在一张床上?老子还不是可怜你一时不察?你现在居然敢反咬一口!
苏渭气得都神经错乱了,他就看对方红口白牙污蔑自己,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欠蓝休一身债,实在是觉得自己快失去理智了。
他是欠蓝休的不假,毕竟他顶着人家的壳子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他也有心想报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用自己的感情去交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是顶着蓝休的壳子和宋祁燃虚与委蛇,他还是人么!
苏渭有精神洁癖,他做不到。
他虽然性子软,但是在有些事上还是很讲原则的。
“一开始,是,是我犯糊涂了,”他生硬地解释,“我以为耗一耗,你总会发现我和蓝休之间有质的差距,再热烈的感情,也会有冷却的一天,等到那时候,我再,再。”
宋祁燃在黑暗里笑了一下,他的声音阴森可怕:“再?再怎样?再跑得远远的,丢下我一个人?”
他嗤笑着,慢慢起身压制住苏渭,形态形状优美的手用力摩挲着苏渭的脖颈,他凑上去,双眼死死地盯着苏渭:“蓝休,你是我的,你哪里也不许去!”
苏渭皱着眉,无声地喘…息了几声,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宋祁燃现在的样子不正常,他伸出手攀上他的手臂,哑着嗓子说:“宋祁燃,你冷静一点!”
宋祁燃笑了一下:“阿休,我就知道你最会这样,总是让人冷静。但是你要跑啊,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你从前也是这样,任性放纵,为什么忘记一切了之后,还是像这样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向我要钱,却要利用它们离开我,这样我都愿意,你却还是想着拒绝我。”
宋祁燃的手越收越紧,他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感觉到颈间的动脉在疯狂地跳动,宋祁燃的身体隐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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