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孕圆》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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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宫内,若是外头无人看守,又有宫人经过的话,怕是还有一线生机,总比在这里静静等待的好,何况外头可能是千钧一发,又哪里有时间白白浪费在等候上?
总要搏一搏的。
季淑撞了好久,终于听到门扇“吱呀”一声,竟被打开,季淑回头却看,眼睛瞧见一团火光,眨了两下,才看得清楚,原来是白日押她过来的那两个清妃手下,季淑心头一惊,顿时绝望。
那两人一人挑着灯笼,一人上前,低声道:“这娘们真不安分,这样了还在动弹,不如点她穴道,或者干脆除掉。”另一个说道:“若是别人,自是可以随意除掉,只不过这个非同等闲,要留着。”先前那人就道:“说来古怪,为何主人这回一反常态?”后一人道:“主人做事,高深莫测,你我只听吩咐就罢了。”
两人说到此,那挑着灯笼的人便过来,踢了季淑一脚,道:“好生呆着,或许命好长久些,别惹恼了咱们,便送你去见阎王爷!”
季淑说不了话,就只瞪着两人,那先前一人就笑道:“瞧她生的标致,别是被主人看上了,故而不舍得杀。”那挑灯笼的却道:“这话你也说得?你忘了主人的手段?不要命啦!”先前那人打了个哆嗦,果真不敢再说。
季淑见两人说着,中间闪开,露出敞着的门扇,她便憋了口气,趁着两人对话功夫,猛地跳起来,往门口跳去,谁知那两人皆非泛泛之辈,顿时将季淑拦住,擒小羊儿一般轻易。
先头那人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挥手便要甩一记耳光。季淑心里一沉,眼前灯火光影凌乱,无助之间便坠了泪,身子被人擒着,无法自主,只好紧紧闭眸,寂静间,那预计的耳光未曾落下,却听到一声惨叫响起。
季淑自看不到,有道人影在电光火石间跃入屋内,门扇在身后掩上,那人如疯虎一般,剑光如电,两个侍卫顾不上季淑,转身迎敌。
季淑跌在地上,情知起了变故,忍着痛睁眼看去,见那提灯笼的人似受了伤,倒在地上乱动,灯笼滚了滚,便烧起来,灯光大盛,光芒闪烁之中,看得清楚,那忽然闯入屋中之人手持长剑,正极快地将那剩下的一人逼到角落。
季淑望着那人,眼中的泪猛地涌出来,虽然口不能言,心中却升起无限希望,真如绝处逢生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李商隐:无题二首之二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这首诗的意境极好,就用来写芙蓉啦。。选了其中四句。
141。紫薇:丝纶阁下文书静
季淑口不能言,心中却大呼来人名字。错乱之间,只见眼前灯火跳窜,映出那人身影,可见是一身寒飒白衣,挟剑光似电,不是天权,却是何人 ?'炫书…3uww'
天权一剑向前,刺入那人心窝,拔剑出来,回身一脚踢翻那刚从地上跃起之人,纵身向前,长剑顺势毫不留情贯入此人胸口,那人哼也不哼一声,便气绝身亡。
天权握着剑,跃到季淑身边,将她扶起来,飞快把季淑口中的白布去掉,又将她手脚的绳子斩断,匆忙问道:“如何了?”
季淑又惧又是委屈,道:“你先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此刻地上那纸灯笼已经燃烧殆尽,季淑有些看不清天权神色,黑暗中只听天权闷哼一声,季淑听在耳中,道:“怎么了?”天权道:“无事,你……伤到哪里了么?”季淑道:“没有伤到。”天权道:“那我带你出去。”季淑说道:“好。”此刻也来不及再多言,季淑心头极快想道:得了自由,先去见东明帝,最好赶紧派人通知花醒言自己无事。
天权扶起季淑,便往门口去,才走两步,忽地猛然停下步子。季淑问道:“怎么不走了?”黑暗之中,只看见天权双眸闪闪地,却是盯着门口。
季淑心头一震,此刻也听到似有脚步声响起,与此同时,门扇被大力推开,灯火通明之中,却是盛装的清妃,睥睨自若,缓步而出,身边儿簇拥着众多侍卫。
天权仗剑,将季淑挡在身侧。真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季淑皱眉望着清妃。
清妃轻描淡写看了季淑一眼,道:“淑儿想走么?怕是没那么容易的。”
季淑道:“你不用太得意!”清妃道:“……淑儿你说话之前,先看看你身边儿之人罢。”季淑一怔,这才转头一看,却见天权站在身侧,一张脸毫无血色,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竟破损不堪,且多处沾着血污。
季淑大惊,天权却低声道:“我无事!”
清妃笑道:“想必这就是你记挂的天权了?啧啧,真是可怜。”
季淑厉声道:“是你伤他?”拔腿就要冲往前,却被天权一把拉住。
清妃道:“他竟从暗狱里逃出来,的确是够能耐,也极忠心,一出来便四处找你,也不枉你先前惦记着他的生死了……只可惜,在本宫这里,却是自投罗网,插翅也难飞了。”清妃说罢,她身边儿的侍卫上前,便将季淑同天权团团围住。
天权握剑挡在季淑身前,季淑心乱如麻,握住他手腕,道:“别动手。”天权皱眉,季淑道:“你受伤太重,何况敌众我寡,讨不了好,别再动手了。”清妃笑道:“淑儿,还是你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天权沉声道:“叫我束手就擒么?妄想。”清妃道:“无妨,我要留的是淑儿的性命,至于你,无关紧要,你若要寻死,本宫便成全你。”
季淑牢牢地握着天权的手,道:“你不听我话了是不是?”天权一愣。季淑道:“你还得留命护着我,她的话你听到了,——如今我没有性命之忧,不用你搏命相救,因此你先给我老实些,等她真正要杀我时候,再跟她拼命,知道了么!”
天权目光闪动,最终说道:“知道。”
季淑一笑,转头看向清妃,道:“我们投降,只不过你得答应我,让我跟他在一块儿,更不许伤他分毫。”清妃道:“淑儿你是泥菩萨过江,还想他人 ?'炫书…3uww'”季淑道:“我跟他要生同生,要死同死!”说着,便将天权的剑夺过来,横在颈间。
天权吓了一跳,道:“不可!”季淑便瞪他,又看清妃,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娘娘,别逼我。”
清妃也有些意外,便温声道:“淑儿,你是聪明人,何必做傻事?把剑放下。”季淑道:“这颈间有大动脉,擦破了的话,鲜血狂喷,神仙难救,我手上的又是把利剑,我的手现在又很抖,一不小心割破了动脉,就算自己不想死,也要死了,娘娘,您还得留着我的命要挟我爹,是不是!”
清妃皱了皱眉,道:“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护着?”季淑道:“他并非我什么人,只是他对我真心实意地好,我便也要加倍地对他好。”天权神色微变。清妃看看季淑,又看看天权,笑道:“淑儿,你可是个多情的人呢,别说我未曾同你说过,多情不似无情苦啊……”说着便又笑,不过这回的笑,却隐隐地有几分无奈意味,笑罢了便道:“我答应你便是了,把剑放下罢。”
季淑松了口气,天权抬手将剑夺过去,就瞪季淑,季淑只是笑,却听清妃道:“另外,还有个好消息要说给淑儿你听。”季淑道:“什么?”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却听清妃说道:“对我来说是好消息,对淑儿你来说就未必了,嗯,襄城传来消息,花相爷他,——反了。”娇媚脸上,笑影如妖。
花醒言起兵谋反的消息传回京城,顿时之间引发朝野一片哗然。东明帝从病中醒来,一团的老臣顶着烈日跪在殿外请旨。
东明帝打起精神,宣召臣子进见,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人,个个都在上书痛斥花醒言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大逆不道,十恶不赦,该当即刻派兵剿灭,且要抄家灭族……云云。
自始至终,不管是骂的疾言厉色,唾沫横飞的臣子也好,还是痛哭失声,捶胸顿足的臣子也好,东明帝坐在高高地龙位上,面色始终是淡淡地,似乎下面这群忧国忧民,群情激奋的,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对他来言,或许这更是一处虽则演员们竭心尽力演出,却始终是无趣的戏。
一直到所有人都闹得累了停了,殿内雅雀无声了,众人才默然发觉,原来自始至终,皇帝都未曾表态。
众大臣的冷汗顿时哗啦啦落了一地,莫测高深。
大臣们齐齐跪倒,听圣裁。却听东明帝道:“众爱卿都认为丞相要反么?可有人持异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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