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阳河畔》第13章


周总指挥又来。儒淇将他考虑过的问题为何曲求情。周说:“剿匪指挥部刚刚成立,就碰到这件事,大家都认为非杀一儆百不可。另一方面,指挥部顾问陶儒浒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恼火。因为传单上有辱骂他的漫画和文章,所以他坚决主张从严惩罚作案人犯及其幕后操纵者。”想了一下周总又说:“是否可以这样,先让何曲到别的地方去躲躲,过了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看在先生和姐姐的面子上,这件事我只能这样了。”
儒淇听了这么一说,内心开阔多了。他对着周总点点头。
第二天,何曲失踪了。
“传单事件”发生后,陶儒浒一直想着要以这一件事将儒淇的军。几次找周总谈话,说何曲之所以敢于将**的传单带来到剿匪指挥部的鼻子下来,完全是受儒淇的怂恿。说儒淇这个满清遗老,对辛亥革命一向不满,对国民党一贯仇恨。现在党国剿共,他当然反对……
儒浒觉得他说的话周总不感兴趣,他又直接向县长陈词。又指挥他的三儿子伟珲在县参议里发难。县长、县参议都将他的意见转到周总指挥那里去。周总指挥是东北人,有北方强汉的性格,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说要干的事,就一定要干。他不干的事,谁叫他去干,他也不干。在电话里,他这样回敬那位新到任的文县长:“儒浒是鹤阳县的一个大霸主。他一向对其堂兄儒淇怀有恶意。他想以这件事来诬陷儒淇。儒淇是个与世无争的书呆子,他怂恿何曲参共做什么?难道他要叫共产党共他的房屋、共他的田地、共他的家财吗?”
何曲失踪后,“传单事件”也就不了了之。
儒浒从这件事开始,就一直的幸灾乐祸。他满以为这“传单事件”,呆子儒淇一定难逃祸殃。想不到呆子却被黑脸北方佬袒护。
学校放暑假了,就读于江南大学社会学系的韦克彪的胞弟克彤,和几个同学从省城来鹤阳县游玩。克彤是个书法爱好者。他曾听他的嫂子陶兰说过,嫂子的父亲和祖父都是举人,祖父是书法家。鹤阳山腰处的一巨石上镌刻着“鹤阳纵翠”四个大字就是她的祖父的笔迹。克彤这次来鹤阳县旅游,就是为了登上鹤阳山欣赏这位举人公的笔迹。
参观游览之后,同学们都各自回去了。由于嫂子的热情挽留,克彤就在陶家多住几天。
韦克彤二十二、三岁。高个子,宽额,浓眉。两只眼睛在眼窝深处像点漆一样发光。脸颊上那浅浅的、圆圆的酒窝,饱蕴着无邪的天真挚情。体态挺拨、潇洒,谈吐大方、自如。说话时一字一词都咬得十分清楚、精确。
早饭后,陶兰和六妹来舅及克彤在小客厅里闲聊,克彤谈他们大学里男女学生如何如何文明,男女学生并肩上电影院,坐在一起探讨文化科学真谛等等,克彤又谈到英国人口学家马尔萨斯的人口论如何如何的新奇。什么几何级数倍增呀,什么算术级数增长呀,等等。陶兰和来舅好像小学生在课堂里听老师讲传奇故事那样的投入和专注。克彤又说要使人们过着美好的生活,就必须控制人口的增长,进行计划生育……这时,菊芬悄悄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睁大眼睛听着这位陌生的年轻客人的既有趣又新奇的谈话,突然,她脱口就说:“生育也要计划?”不过,这句话一出口,她马上用双手把自己的嘴巴遮住。她觉得,她说这句话出格了。一个未婚的少女,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说“生育”,实在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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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实在的,只有听说计划用钱,计划用粮,计划办事情,哪有人说过“计划生育”?生孩子是听其自然的事情,怎么生育都讲计划呢?真是从来没听说过,所以,菊芬就很自然地从口中溜出了那句话。
银铃般的声音,吸引住了克彤的视线。一位妙龄姑娘坐在那里,两只乌黑漆亮的眼睛在盯着他。他也被她那南国少女特有的神韵所惊动。这时,克彤滔滔不绝的神侃停了下来,陶兰优雅、娴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的表情而悄悄微笑。来舅站了起来向菊芬介绍说:“这是我二姐夫的胞弟,大学生。刚才他正给我们讲课呢!”接着又向克彤介绍:“这是我的堂姐。是浒叔唯一的千金小姐。”经介绍后,双方都站起来,热情地握手。
“真对不起,刚才我口快,说那句我不该说的话,请愿谅!”菊芬边说边仔细打量对方。她觉得,站在她面前的这位青年,总有一股迷人的魅力在吸引着她。
克彤有礼地说:“别客气,我们都是亲戚朋友。”
爱情是男女之间的美事。爱情能给人们带来欢悦和幸福。假如世界上没有了爱情,这个世界也就不能成为世界了。当然,爱情有时也给人们带来苦恼和灾难。正如水既能载舟,也能覆舟。
菊芬和克彤一会面,双方就一见钟情地相爱着。天刚刚亮,菊芬就来到新屋来,说是邀来舅上街,可她来新屋不找来舅,而是径直去敲小客厅的门。??菊芬知道克彤一个人住在小客厅里。
克彤起来开门,见是菊芬,不好意思地忙着挂蚊帐叠被单。菊芬上前去帮着克彤。将蚊帐向钩上挂上。这时,她那隆起的**轻轻地在他的胳膊上擦着。克彤心中一沉,将手臂一缩,接着就把蚊帐挂上了。二十三岁了,这是克彤第一次接触到少女的**。坚挺中又富有弹性。那是上帝赋予少女特有的财富。实在令人迷醉。虽然仅仅是那么一刹那,但给他留下终生的印象。
来舅见菊芬走进了小客厅,觉得菊芬太过自私而且不自量力。见了男人就那么的缠着,逗着。真是脸皮是牛皮作的。人家是来我家的,要缠要逗,首先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古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月”应该是“近水楼台”的我先捞,怎么你却先来了?真是太不要脸了……想到这里,来舅也向小客厅走去。
“哎呀,这么早就来了,你们相约要上哪儿去?”来舅一本正经地冲着菊芬说。
菊芬红着脸解释道:“我要邀你上街买绣花线,路过这里见克彤就进来了。”口在说话,眼睛却在瞪着克彤。
“我住那边,从大路来一拐就到,你却抄小道闯后门,从这边来走冤枉路了。”来舅这些话使菊芬全身不舒服。
克彤为了免得大家尴尬,他有意地把话题转移说:“来舅,我向你提个意见好吗?”
“提什么意见?我又没有半夜三更来把你吵醒!”平时来舅说话不多,但说起话来,总是有棱有角的。
克彤怕她们因此小事引起争吵,马上接上话茬说:“不是什么意见。我觉得你爹叫你来舅这个名字,意思是想你的舅(鹤阳人称弟弟为舅)快些来。现在舅已来了,你也大了,是否改个比较漂亮的名字。”
“名字漂亮人不漂亮也等闲。相貌漂亮心灵丑陋也不漂亮。”看来来舅的火气仍然未消。好像克彤只能由她独占,别的女子不能在此卖弄风骚。
女人的心思神秘莫测。特别是女人的妒忌心理,更是难以摸透。
“你说说,应改成什么名字?”虽然菊芬受来舅连珠炮般的双关语的袭击,心里实在不好受。但是,在克彤面前又不好怎么样。她也很想把话题支开,听了克彤说改名字的话,她就插嘴这么说。
“不,不,我的名字不用你改。要改也得由我爹来改。”来舅在撒娇着。这时,陶兰走了进来,说爹叫克彤到书房里去。转身又对来舅说:“六妹,爹也叫你去一下。”
他们走后,菊芬问陶兰:“何曲走了?!”陶兰不吭声。菊芬又说:“当共产党或替共产党散发传单都是要砍头的啊!我爸说,要不是他在指挥部极力劝阻,那个东北佬老总已抓何曲砍头示众去了……你爹也是要受连累的。真是可怕啊!”
“这话是你爸说的?”陶兰不以为然地反问着。她心里嘀咕着,你爸劝阻?你爸煽风点火还嫌不够呢!真是刽子手还梦想当救世主!
“我不知道这些事。”陶兰淡淡地说。不过,她觉得仅这么说便宜了她。又说:“何曲在路上捡几张废纸,晚上又看不见字,他哪知道是什么共产党国民党的传单!传单仍压在席子下面,怎么说他散发传单?何曲是跟我爹干活的,我爹并不叫何曲去跟共产党干活,此事与我爹有啥相关?”陶兰说的话有板有眼,十分有理。菊芬无话可说
第四章(4) '本章字数:109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16 10:15:05。0'
在陶儒淇的书房里。克彤挺直着身隔着书案,面对儒淇坐着。来舅站在爹爹的身边。
“明天你就回省城去了,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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